忽逢故友(1/2)
身边的人,平时相谈甚欢的一个、两个、三个相继上了北烈,剩下的一个不求暴富在家干农活,一个委曲求全在权贵手下听人使唤。
眼下,最得闲的人就是我。我两手空闲,坐看云起云落。
云妆坊交给了玲子打理,她在我连月来的呕心沥血教授下,总算不负我望,扛起来云妆坊的大梁。那么从今往后,为师退居幕后,关起门来豪数金银即可。
当然,我不仅仅是当甩手掌柜,偶尔心血来潮,我会规划云妆坊未来的出路以及搭建我的上妆帝国。
将来啊,我可以培养出一批的“玲子”,“玲子”再培养“玲子”,那就是银子生银子!
做生意嘛,钱滚钱,利滚利才是正道。
我估计我的生意得做满神州大地,时间流转,岁月变迁,多年之后,五湖四海之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人间第一巨贾”穆云笙富到流油!东阳、北烈、西漠国库全靠我一力填充,三国财务命脉全被我一手操控。从此,东西南北横行无障碍,天上人间任我乐逍遥。
……
以上,纯属虚构,个人幻想,不足为道,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穆云笙敬上。
我大白天大做白日梦,完了还“咯咯咯”傻笑不停,自己把自己逗乐了。
我趴在栏杆上,望着眼前湖面的袅袅烟雾,心情亢奋之余仰头灌了满满一口酒。我没有小伙伴,只得独自来到这座“独饮无醉”,想证明一下酒馆老板吹大炮,我就不信一个人喝酒不会喝醉!
这是一间特立独行的湖上酒馆,有酒有肉,有景有情。
我喜欢这种别出心裁的人间乐土。
正欢乐中,忽然隔壁湖上亭跳出一名黑衣男子。男子轻功极好,双脚脚尖交换轻点湖面,湖面泛起微波,眨眼被湖水抚平,看上去就如从未被踏点一般。
他一步换一步,在湖面上飞跃,而他飞跃的方向,正是我所在的“独饮无醉”。
朝着我来的?
湖面雾气朦胧,我看不清来人的面容,心下第一反应即是防备,待来人在我十几步开外时,才看清原来竟然是唐宇央!
好家伙!逃命回来了!
他随眼看了一下亭子的名字,一个扑闪,瘫倒在了我附近的长椅上。他笑嘻嘻着说:“嘿!我那亭子叫‘举杯独醉’,你这叫‘独饮无醉’,有意思有意思,现在的酒亭子也建得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了。”
他的眼白布满血丝,身上酒味浓郁,显然喝上头了。
“这么快逃命回来啦?人还活着,不错哦!”
不知是喝醉了还是故意的,他身子慢慢往我身上靠,眼见头就要搭上我肩膀了,我出力一推,将他打了回去。
唐宇央郁闷吹吹鼻子:“别提了,本来以为会有人追杀我。没想到跑了几日,身后一根毛都没有,我一个人左躲右闪演了一路的戏,还没有一个观众看,真无趣。”
还有人喜欢被人追杀的?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啊!我郑重地安慰他:“别气馁,这不还有一个听众吗?咱不算亏!以后你再接再厉,机会大把地有!”
他嗤笑一声,用他那双醉眼扫我。
我说:“你眼可真毒,隔着重重烟雾都能看到我。”
湖面上烟雾缭绕的,凭我良好的视力,远一点都会看不清楚,就拿方才来说,他在“举杯独醉”的亭子里能看到我,我却看不到他,可见他的眼睛不是一般的毒。
唐宇央抽笑片刻,执意用手搭上我肩膀,然后伸出两只手指弯弯的抠向双眼,半是认真半是开玩笑地说:“干我们这一行的,必须有一双雄鹰一样锐利的眼睛。不管是黑夜还是白天,我都能将猎物紧紧盯住。”
说到这里,他身子忽然一僵,醉眼清明了几分,锐利盯向前方。我感觉出他的异常,小声问他:“怎么了?”
他声音倏地变地冰冷:“抬头,看过去,对面那个亭子里面有三个男人,其中一个眼神狠戾,一看就不是好东西。他正盯着我,像……盯着猎物一样。”
我依言望过去,隔着朦胧一片,隐约看到对面亭子有三个围着坐在一起的影子。他们都被浓重烟雾环绕着,我压根看不出对方是什么人。
“诶诶诶,先说好,我可没有仇家!不会是你杀了什么不该杀的人,惹上麻烦了?你可真行啊,才刚逃命回来,又惹了麻烦!”
我盯紧了那头,以防对方打过来时能第一时间做出反应。
唐宇央有些郁闷:“我可不曾记得我什么时候招惹了这么一个仇家,看这男人的面容,估计不好惹。他旁边有一位我倒是认识,夜术他主子楚深。那么这男人估计也是什么权贵了。”
唐宇央看人分析,一点一点说出自己的判断。形势听起来不妙,权贵可不是能轻易得罪的人群,现下逃跑乃为上策,我压着声音说:“惹不起跑得起啊!要不我们先逃吧?”
打不过就跑,我一直都是这样干的。
“等等等,看看再说。”唐宇央说,“这个男人有怒气又有杀气,看起来想立刻杀了我,可却隐忍着不动,可见耐心不错,同时也说明此刻没有动手的打算。也许他是在观察我的实力,不敢贸然行动。”
他侃侃分析着,火烧眉毛了还优哉游哉,看不出一分着急。行啊,哥们,这个时候还有心思分析想杀你的人!不错不错,做杀手的,心里素质真是不错!
皇帝不急太监急啊!我催促他:“快点啊,兄弟!人家三个人,咱们两个人,人数上就不占优势了!”
看他是夜术的小伙伴的份上,我姑且当他是自己人。
这时,湖面一阵风拂过,拂开了对面亭子的烟雾,亭子里面那三个男人的脸渐渐露了出来。看了第一个我心抽了一下,看了第两个我心抖了一下,最后看到楚逸那双正将唐宇央千刀万剐的眼神时,我呼吸都停了。
好家伙!唐宇央正搭着我肩膀,手还时不时揩下我肩膀的油水呢!正巧在此碰到那灌醋坛子,这个时候,是唐宇央找死还是我找死啊?
我忙抽身逃开唐宇央的魔爪。
隔着绿水淡雾望去,只见楚逸的脸色缓上一缓。
“咦,杀气淡了?那个男人真是奇怪了。”唐宇央在我耳边神神叨叨。
“我要走了。”私以为此地不宜久留。
唐宇央变回那副死样子:“等等嘛!着急什么?风景优美,酒碗未干,走了岂不扫兴?”
“要喝你自己喝。”我拿出铃铛,准备将小酒先生唤过来将我送回岸上。我的轻功可没他的好,可以鞋子不湿在湖面上飘。
哪知唐宇央一把夺过铃铛,然后随手将铃铛塞进了胸口:“哎呀!不小心掉进去了,怎么办才好。”故意伸手往里掏了几下,装模作样:“哎呀!找不到了!”
胸膛明明鼓起来好大一只铃铛的模子。
真想立刻拔剑抹了他的脖子。
我警告他:“别以为你丢进了胸口,我就不敢扒了你的衣服。”
他一听更乐了,借着酒意摊开双手:“来来来,求扒衣服!快把小爷扒光吧!”
这无赖,忒不要脸了些。
欠教训!
真以为我不敢?
我上前一步出手就去扒他衣服:“小窃贼,还敢自称小爷?我还是你老子呢!”
我手揪上他衣襟,用力一扯,将他胸膛前的衣物撕开。这时,猛地有一股杀气迎面而来,这一次,连我都感觉到了。唐宇央比我敏锐,早就扭头望向了那头的楚逸。
我忘记了取铃铛,唐宇央看看那头,再看看我,狡黠笑着身子灵巧一退,衣物脱手而出。他猎犬般嗅到了什么:“呵!原来如此,看来那男人是你的相好啊!”
我没有正面接他的话,朝他伸出手:“把铃铛还给我。”
他嘴角高高提起,唇齿间全是狡猾:“还你可以,我们玩一个游戏,你赢了我就还回给你。”说着走到石桌旁,哗啦啦往碗里倒了满满一碗酒,然后将碗丢到桌子中心点的位置上。
玩游戏?
我有些好奇:“怎么玩?”
他指着石桌上的那碗酒:“咱俩比划比划,看谁能喝到这碗酒,喝到酒算赢。”
“那输了呢?”
唐宇央长指一划,指尖在空气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度,最终指向了碧绿湖水,他不怀好意地笑着:“跳下去。”
我看了眼深不见底的湖水,背脊像被凉凉湖水泡过,瘆得慌。开什么玩笑,我一只旱鸭子,天生与水犯冲,你要我去跳湖?
想也没想,我立马拒绝:“不行!我不会游水!况且你武功在我之上,我胜算不大,不玩不玩!”
没意思。
唐宇央扫了一眼石桌,退一步说:“那这样,我让你一只手。我出右手,你出双手,你看如何?”
我狐疑盯着他,他会这么慷慨?不会给我下套吧?
“不行不行,你肯定要耍花样,挖着吭等我往下跳。”
闻言,他收回了嬉笑,挺了挺腰杆子,一副坦坦荡荡的模样:“我行得正走得直!”语调那叫一个铿锵,偏偏我又是一个好奇心很重的人,十分想看看这厮到底想干嘛。
我打量了四周一遍,心生一计,索性接下他的挑战。
“一、二、三、开始!”
对战开始,我俩面对面在石桌前对峙,相互间提高了警惕,互相防备着。两人气焰甚高,空气中燃起熊熊对抗战火。
我一只手攻向唐宇央,另外一只手抓向酒碗,唐宇央的手滑溜得像一条蛇,一阵缠绕扭转后,他将我的手困住,紧接着用不大不小的力对着我手背一击,我吃了一闷痛。
小小胜仗,他并没骄傲,迅速攻击向我抓住酒碗的另外一只手。
掌风掠过,惊起一片酒味;水花四溅,洒湿整张石桌。
我明白两手分开行动不能取胜,于是迅速调整策略,以双手进攻。那碗酒我是顾不上了,现在先把他打个落花流水再说。
果然,双手出击,胜算慢慢上来,加上我出招是个无赖,每一次进击都使出了浑身力气。我用力地砸他,砸得他眼里泪花盈盈。他虽是个无赖,与我过招倒还控制了几分力度,在力道上让了我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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