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生永世（1/2）

白芷的惊慌令我生出了不详的念头，不安在心底逐层蔓延。

“怎么了吗？”

我不由分说抓住白芷的手臂，有些许慌忙着问她，语气又急又躁。

白芷眉头一刻未松，反抓住我的手臂问：“云笙，你告诉我，谷公子是玄武对吧？”

我见过谷痕驭雪，他正是玄武。面对白芷的问题，我没想刻意隐瞒什么，且我信得过白芷为人，所以肯定地点了点头。

“我想，我大概知道谷公子所中为何黑巫诅咒了。”

“你倒是说啊！”我有些急着催促她。

“不死咒！”

“不死咒？”

“对！小时候曾听娘讲过‘不死咒’严重违逆天命，中此咒之人，肉体会消亡，但灵魂拥有永生永世的记忆。”

我十分震惊：“永生永世的记忆？”

白芷点点头：“嗯！意思是说，不管经历多少次投胎，喝过多少碗传说中的‘孟婆汤’，都不会洗掉他所有前世的记忆，此为灵魂永生。”

“既然如此，那不应该是诅咒啊！谁不想要永生呢？”

白芷不以为然：“生老病死乃人之常态，倒行逆施必受到惩罚！世人皆以为不死是恩赐，但哪知是惩罚。中此咒之人必付出重大代价，其中之一即是每一世必会惨死。”

每一世惨死是什么概念？

我听得心惊胆战。

“那如何解咒呢？”

白芷有些内疚低下头：“对不起，我研习白巫术，本身对此咒就不甚了解，所以我帮不上谷公子什么忙。”

“那是不是夜术可以？”

白芷犯难，说话支支吾吾：“我……我也不确定……只是猜测，但是你可以问问他。”

没想到小哨子这么快就派上用场了，我抓起挂在脖子上的小哨子塞进嘴里，还没走出厨房，就急切吹响了尖锐的哨音。

白芷尾随我出来。

很快，夜术去而复返，看到我召唤他，他脸上笑容满溢：“云笙！”我几乎跌跌撞撞走向他，他疑惑地扶住我：“你叫我回来，怎么了？”

“小灿……”

他听我唤他南越的名字，眼底开心闪过，但还是纠正我：“你以后还是叫我夜术吧。”

“嗯，我找你回来时想问你，谷痕中黑巫诅咒的事，想来你是知道的，我现在就想知道，要如何才能破解？”

夜术漆黑双眸盯着我半晌，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不知道！”

“你明明就知道！”

他沉默看着我，眸光沉沉。

“你知道怎么解吗？”

“不知道！”

“简小灿！”我一急就连名带姓吼他，“你是不是铁了心不说？”

他看我生气了，迟疑一会说：“你别瞎操那么多闲心了，那是谷痕的事情，现在的你一点忙都帮不上，还不如眼不见为净。”

“可是……”

“你可是个什么劲？那个咒是他一万年前心甘情愿中上去的，你瞎闹腾什么呢？你闹腾还不是给他找麻烦？”

“一万年？”

我浑身一震，意思是谷痕轮回转世有一万年了？他有一万年的记忆？

白芷似乎早就心里有数了：“没错，谷痕就是一万年前的玄武痕，当年与绿篱是一对令人艳羡的恋人，据说两人情深似海，但是后来玄武痕做了一件糊涂事，同意拿绿篱出来祭剑，这就有了森林里头朱雀祭祀的仪式，也是我们白家那张朱雀祭祀图的由来。”

“当年以祭祀开始，以大火终结，实施祭祀仪式的那片森林化为灰烬，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白芷望向夜术，寻求答案。

夜术看了我一眼，不知为何，眼底有一闪而过的怜悯：“想来朱雀没想到恋人会如此对待自己，绝望透顶，自毁丹元。朱雀的丹元是世间最火热之物，犹如一个小太阳，她一毁丹元，能量霎时释放，瞬间将整片森林燃为灰烬。在场的人，除了玄武，无一幸免。”

我开始同情那位叫做绿篱的姑娘，她真傻，在最悲痛的时候仍然不舍得夺取玄武痕的性命。他虽负她，可豁出性命，她终是不愿伤他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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