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灿在此（1/2）

悦来楼单单一栋主楼的占地面积就有四分之一的青木府般大，整座建筑高五层，最中间镂空，从一层直接贯穿至最顶层。

楼里三至五层有许多雅间，均是以花命名，像紫玉兰间、七色堇间、海棠间等，楼层越高，雅间消费越贵，一般贵公子喜欢包下雅间，在里面与姑娘纵情欢乐。

第二层主要是姑娘们的厢房，却也不完全算是厢房，因为公子们不包雅间时，姑娘们自是带公子们回房，因此，二层也能见到不少男子的身影。

原本，按照楼里的规矩，是这样安排没错，不过独独有三个姑娘例外，吟霜、檀香和孤琴，作为京城的三大头牌，她们被安排住到了第五层的雅间，奢华地享受了一人一间天价雅间的至高待遇。

一层则主要为公共活动区域，有个别不幸没有被公子提前预定的姑娘，免不了要下到一层拉客。

除此之外，一层最中间还搭建了一个舞台，正好在整栋楼的镂空底端，所以二到五层的客人可围在中间的栏杆上赏舞听曲。

此时舞台的地面全部用红色毯子铺成，上空则由粉色轻纱纵横交错布置，从间隙中可以看到，有一位娉婷女子正在抚琴。

“好！”

“好！”

“好！”

一至五层的栏杆上围满人头，掌声不绝。

我与玲子在二层的长廊上走，正巧看到很多人围在栏杆上探头外看，还使劲鼓掌，心下好奇，我问玲子：“下面是什么人在表演？”

“孤琴姑娘。”玲子笑笑，“她可是楼里唯一卖艺不卖身的姑娘。”说完又觉得不对，“唔……不是唯一了，小笙姑娘你也卖艺不卖身。”

我听着别扭，忙摆手：“那不一样，我一不露脸，二不签卖身契，道不同啊！”

我往外探探头，想瞅一瞅孤琴姑娘长得何样，奈何人头涌动，我压根看不到那边去：“我瞧着她很受欢迎，那万一碰到挑衅的公子该当如何？”

“陈妈妈会帮她的，听说从未有客人碰过她身子。”玲子小心环顾四周一圈，然后凑到我耳边，“听说孤琴姑娘是步老板的人。”

“什么？”

我惊诧一声，引得三两男子侧目。

玲子赶紧捂住我的嘴，在我耳边悄声道：“小声点，这是公开的秘密！不然她怎么躲避那么多明刀暗剑，步老板下令妈妈帮她挡的呗。今早我听一位丫头说，昨夜她又看到孤琴姑娘进了步老板的院子了。”

啧啧啧，步久尘的女人啊！

他的秘密被我发现了。

说话间，玲子带我来到了妩秀姑娘的厢房，房内桌子上点着香炉，香炉青烟袅袅，将整个屋子熏得暗香浮动。

“姑娘，小笙姑娘来给您上妆了。”玲子往一个远山屏风后轻轻唤了声。

“恩......”一声懒懒的哼答。

随后，一名妙龄女子扶着脖子从远山屏风后面走出来，未施妆的容颜多了几分慵懒，几缕凌乱的发丝七倒八歪贴在脸上，是那种闲适的姿态。

显然，她一直在等我，不过看她的样子，倒也不急不气。

她随意看了我一眼，声音懒懒：“玲子昨日的妆容是你画的？”边说着边小步走向妆台，坐了下去。

“是的。”

“那你确实是画妆高手。”评价亦是随意慵懒。

“大家的谬赞，姑娘唤我小笙即可。”我假装谦虚，其实自己几斤几两心里一清二楚，这种独门绝活怕是世间没有一个人比得上我。

“恩......”她轻轻应声，“那开始吧。”

我细细琢磨妩秀姑娘的脸蛋，从面容断定，她年龄不大，估计比我虚长几岁。一张瘦削脸蛋白皙剔透，吹弹可破，眉毛细长似柳叶，眉下是一双细长的媚眼，几分慵懒，几分闲适。

我很喜欢这双眼睛，决定将她的光彩召唤出来，不再浪费时间，我弯下腰，专心致志地描绘。

时间在一点一滴过去。

直至大功告成，我才挪开身子让她看铜镜里面的妆容。

“妩秀姑娘，还满意吗？”

妩秀姑娘懒懒望着镜子里面的妩媚美人，静静瞧了好一会，方点头表示满意。

玲子一脸惊喜，不由叹道：“我们姑娘真美！太好了，姑娘的春天要来了！”

我在旁边听得乐呵呵，忽地想到南越也有妓坊，我之前怎么就没有想到靠此手艺赚钱呢？只知道成日成夜想着换一张什么脸，换一种什么手法偷东西，真真没出息！

果然，格局决定命运！

外间，孤琴姑娘的演奏刚刚结束，人群正四散开去，场面有点凌乱。我心急赶回别院，在人群里横冲直撞。

正是这时，我在嘈杂人群中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他换上了侍卫的装束，跟在一个衣着华贵的男子身后，此刻他们正往门外走去。

只凭一个背影，我就能断定他是谁。

简小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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