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城(1/2)
南雅见他守在门外,既是安心也有些防备,悄悄把匕首置于枕下,才脱了衣服入了桶中。正泡得高兴,听仲永在外道:“妹子,水是否凉了?可否再要送些过去?莫着了凉才好。”
南雅道:“不必了,我这就好了。”
那水温果真凉了许多,南雅只好摸索着起身。待去摸那衣服时惊得一身汗:先前明记得放在床尾处的衣服包裹不知去了哪,旧衣随意扔在桶边早打湿了。伸头去看时却见远远在屋中间的桌上放着,光着身子跑去,却成什么样子?
南雅无奈,只好把脏衣从地上捡起,预备把上面泥土略洗下,先披了再去帐外取衣。只穿了外衣就从桶中慢慢上去,活该倒霉,脚也不知怎的就踩了衣襟,整个人扑通又落入水中,头也磕的生疼,南雅刚“哎吆”一声叫出声来,仲永便着急忙慌的开了门,在帐外叫道:“妹子妹子,你可还好?”
南雅整理了下,道:“摔了一跤,不碍的,李兄且先出去把门关上吧。”
仲永嘘一口气,刚走到桌前,见那包裹,对南雅道:“妹子衣服忘这里了吧,我给你递进去,快快穿了,别着凉了。”
南雅见他一步步近了,想从桶中冲到床边取匕首却也来不及了,但见他隔着帐幕把衣服丢在床上又出去了,方吐了一口气,暗道自己小人之心。
船如此行了半月,也不再靠岸,隔两日沿岸便有船送来补给,南雅自在安州时来了小日子,向来安稳。又处置妥帖,从未有何不便。许是旅途奔波,近日突然腹痛起来,脸色发黄,整个人也奄奄的,仲永先是以为她病了,吓得不轻,吵嚷着要随补给船只去请郎中。被船老大说了几句,随意丢了几包止晕船的药给他。
南雅见他着急,只好说了实情,让他熬些红糖姜水来,每日弄些热水泡脚。仲永尽心尽力,亲自熬汤端水,饮食也尽量可口,直到她渐渐好起来,两人之间却比从前都进了一层。
不日便到了运城,仲永先把南雅安置了,自己去铺子里点卯,各店掌柜虽几月不见他,中间也有书信往来,知他曾被主家召见过,于是更加恭敬些。仲永一一查验了近几月收项,交待了要注意的事宜,方向那些掌柜探问找人的事,回复却仍是无音讯,仲永一一谢了,约了酒楼宴请,酒间恭迎答谢自是不提。
运城此时已然十分热燥,仲永记挂南雅,一路回去,薄衫汗湿。
年前他在南边常驻,又经常来运城督查贸易。此处宅院便是贸易行特为他备下的,里面丫头仆侍一应俱全,见他进来一一向他问安。
跟来的管家不知道南雅身份,忖度着道:“娘子已安排到最好的厢房,离您住所极近的。来回也有个照应。”
仲永道:“穆管家办的好,不愧是有历练的。同来的是我未婚妻子,她脸皮薄,你们仍叫她姑娘吧。”
管家称是,又吩咐了人伺候,跟着仲永到了堂下。
仲永道:“我说穆管家,大热天的,你就不必跟了。吩咐小厮送水给我洗洗便了,我也不过是托主家的福住一阵子,不敢在您面前托大。”
管家急着做了几个揖道:“自我来此,只知是来伺候老爷的,上面的主子是谁更是全然不知,老爷若是不喜小人,打发出去罢,万不能说此话让小人惶恐不安啊。”
仲永哈哈笑道:“老管家呀老管家,几句话值得如此?好好办你的差,跟了我必有你的好。”
管家更是点头作揖,十分恭敬。仲永又吩咐了几句,摆手让他下去。到自己房中,预备沐浴完毕去找南雅。
正在水中闭目微叹,一只纤细手指慢慢抚上他的背,在他背上游走。仲永平日里洗澡除了小厮送水,并不喊人伺候,一是早年间养成的习惯,二是洗澡时多思索一些事宜,来了人反打扰了。见突伸了一双手进来,心里也是吃了一惊!
回头看时,却是这里的一个芬儿的丫头,正粉面含春,羞答答望着自己。先前仲永急着找云雅,加上生意上千头万绪,早出晚归对这院中诸人并不十分熟悉,只这芬儿格外出挑些,还粗通一些乐器,他苦闷时,也抚给他听过。是以多少对他有些印象,却从未敢像如今般妖娆生事。
这传到南雅耳中可怎么得了!
芬儿见他盯着自己默不作声,更把那胆子放大了些,手在他胸前略一停留便往下去。仲永突然伸手一巴掌掴去,那粉面上登时一个掌印。
芬儿来不及羞恼,伏在地上磕头求饶。仲永骂道:“好一个下贱痞子,谁给你的胆子,敢这个时候闯进来,今日与你三分脸面,出去后别到处混说去。不然要你好看!”
见她捂着面颊哭着往外跑,又低声骂道:“蠢才!眼泪憋住了,别混说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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