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瓜种豆2(1/2)
第二日,南雅还是去了渡口边,等了半日也没见那船老大,旁边的渔家只顾着推销自家的鲜鱼,并没心情告知她竞争对手在哪。一听她不买鱼,理也不理,哪里敢再提讨要的事?“虾兵”没要来,南雅却远远望见渡口过了几艘大船,瞧着气派也不似那些专做某用的花船。渡口附近乱乱的也有人议论,南北的仗打的顺利,那逆王节节败退,盟渊国不日就要大胜了,到时候有好日子过如何如何。
也有些有见地的道:“那逆王原也成不了事,早些日子和北面开战时先招呼上,何来如今这败仗。”
有人笑骂“逆贼”向着“逆贼”,有人语带自得道“刚路过的不是江州的水防营吗?你当那江州水上陆上那么多兵是摆设不成?”
又有似知内情的压低声道:“南边怕是出了奸细,前些年有个亲戚从南边回来,说交界处查的厉害,明面上两边平静,实际上凶险着呢。”说的一众人等皆唏嘘不已,勾起些秘而不宣的花边往事来。
南雅默默的沿着河往回走,迎面碰上李仲永所说邻家的那个名字有学问的姑娘紫樱。见她羞怯怯似要开口,忙一拱手从她身边过去,眼看两步就过去了,紫樱叫道:“李三哥,你莫要误会。”
南雅想那可笑的“李三”定是李仲永硬安给自己的,至于误会是什么?难不成是怕李仲永将昨日那般胡说传入自己耳中,从而误会她倾慕于自己?南雅忙拱手道:“不误会,不误会。”
谁知那姑娘星目含泪道:“你定是误会了,你见我在此门前出现,必然认为我同这里面的人一般了,才避我不及想要快走。”
南雅一抬眼,才发现此刻正站在巷子口,巷子里便正是那万花楼的后门。又见那紫樱含嗔带怒,眼中泪光凄然,忙撇清道:“绝对没有,我本不知这里是万花楼。”
紫樱便哭的更加凄然了些:“现下知了,怕是更加不耐烦我了。”
青楼妓馆中的女子,的确比普通人家的女人要奔放妖娆许多,南雅如广大女性一样,对这些个勾男人魂魄的地方心存轻视防备或者说忌惮,但也不至于谁和这地方沾边就避之如瘟神。也听了李仲永那一番怪谈,自己着男装本为了行路方便,不想勾起这些麻烦事。恨不能立刻告知紫樱自己是女子,只是这大街上如何说分明。更何况如今最要紧的是拯救下女孩这纯洁易受伤的心灵。
她咳一声道:“青楼女子也不是全是不好的,因她们见地多,那些聪明的有格局的不比有些大户人家的小姐差呢,听说以前有个青楼女子,还当了女将军呢。”
紫樱马上停了泪,惊奇问道:“果真?”
南雅忙正色道:“千真万确。”
紫樱“噗嗤”一笑道:“李三哥,看把你急的,我只是来给这楼里的姑娘送绣品。这里的头牌叫做清烟的姑娘很是喜欢我绣的荷花呢。”
南雅见她破涕为笑,忙随口恭维道:“姑娘蕙质兰心,巧手绣得,自然是好,我现下有事,便告辞了。”
紫樱望着她眼睛要滴出水来,道:“三哥,你真好。能遇见你真好……”
南雅的头上要滴出汗来。
那姑娘又幽怨道:“你……,我……”
“……”
语气突然转淡道:“你若有事便先走吧。”
世上原真有莫名其妙的爱,偶遇见这姑娘不过一两次,除了这次,不过全是擦肩而过点头示意,何来这九曲回转的优柔心肠?想那姑娘不过豆蔻年华,情窦初开,不想闹了个大乌龙。南雅巴不得她一句,忙急匆匆离开。用衣袖拭了脸上的汗,一路上想着如何委婉告知这姑娘实情才好,一时半刻的离不了这里,闹出笑话这邻里街坊的不是好玩的。想来想去此事全在李仲永身上,看到旧书摊上的陈旧书籍纸墨,胡乱挑了几件给他,也不去菜场,径直回家。
李仲永却不知瘸着腿又转到哪去了,南雅把那坛虾又来回捣了几次,重封了坛,又拿扫把把院中扫了一遍,接了水薄薄雾在土地上,那李仲永才一瘸一拐的回来。
南雅道:“药是不用抓了鱼啊肉啊也不用吃了,我看你的腿七七八八好个差不多了。”
李仲永笑道:“妹子,你还别嫌我乱跑,我出门一时为了听那白胡子郎中的嘱托多活动多晒这日头,二一个也是为了以后打算,你猜我今天遇到谁?”
南雅一听他叫妹子就勾起了紫樱的事,想跟他商量如何巧妙不露痕迹的让姑娘知晓,一下子断了念头,见他又一番长篇大论,也不得不耐着性子配合。
“谁?”
“前面巷子的张二虎正给那贺娘子送东西呢,布包里放的不是衣裳就是银钱。我猜他也是对那贺娘子有意呢。”说着便挤眉弄眼,一副轻佻模样。
“大白天的,送个东西而已,不要混说。”
“不是我托大说你,妹子你天天这巷走那巷的,却不如我清楚明白。这几条巷子里住的不是赶车的便是那撑船的,撑到顶也不过几个店铺的学徒伙计,日日要糊口奔命的,越是白天越是人少。”,压低了声音故作神秘道,“那贺娘子收了,你说可疑不?”
南雅道:“你别混说个不停,她男人不在家,说出去坏了名声可怎生好。”
李仲永一脸不正经的问道:“妹子你护那么紧,莫不是……”
南雅冷笑道:“亏你叫我妹子,却不知我是女的?贺娘子在我早些时候讨饭时有恩于我,你若是再胡说八道,当心我……”
“不过开个玩笑,何必当真?”,复跟着冷笑,“如今是花了妹子的银子,受着妹子的照顾,合该是小心谨慎,俯首帖耳的。”
“你也不用拿话噎我,也不知你跟那紫樱混说了什么,她以为我是李三哥,时间久了可怎么好。”
李仲永闻言笑道:“这你赖不到我,她自己问的我,你穿着男人衣服,又没告诉我你叫什么 ,我早年在家行二,我叫你一声妹子,难不成说你是李大哥不成?”
南雅扭身进屋,把桌上杯中冷茶吃了个净,别着脸不去看他。李仲永自己蹦着过了门槛,见桌上堆着纸墨,凑过来道:“妹子果真疼我,知道我向来是识字的,以后别说是李大就算是李姑奶奶也是叫得的。”说着坐在另一侧,就把那书来回翻着。
南雅走过去,气呼呼写了“南雅”两字,道:“别瞎叫了,紫樱姑娘那里你去说清楚,日子久了怕闹出笑话来。”
李仲永玩味道:“妹子写这字倒是奇怪,莫不是我识字少,一个也不认识。”
“我叫南雅,你自己写,若是真不认字,也莫要装腔作势。”
李仲永铺纸刷刷写下两字,南雅知道它是南雅,却跟自己写的不同。看来这辈子的字自己识得却写不得,写的正是上辈子的简体中文,难怪李仲永不认识。她翻了下匆忙买下的书,多是些民间传说,或者是野史杂记,见他读的津津有味,忍不住提示他:“紫樱姑娘那边……”
“你放心,包在我身上。”,头也不抬的又说,“张二虎隔壁的武大爷是个打渔的,我拿了几个你做的菜饼给他,他答应每日打来那些卖不出的小虾送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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