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久儿一身汗也是香的”（2/2）

“你要是闲着，过来帮我改生物作业吧。”屈老师笑着看他。

林久确实也没什么事儿，他估摸着张傲就不会来，跟着到办公室也不过是为了言老师的话。

坐到屈老师跟前，林久拿了他的红笔批改生物作业。

他眼睛不怎么近视，记下答案后，拿着红笔刷拉拉就是一本过去。

“你以后要是没什么事儿就来办公室给我改卷子吧。”

“有工资吗？”

屈老师挑了下眉，忙里偷闲从抽屉里拿了牛奶给他插上，放在桌面，说：“有牛奶喝。”

不知道是不是老师的通病，来了个学生就下意识给人递牛奶。

林久也没含糊，叼着牛奶吸管改卷子，心想自己再高一点，就能比上易江南了。

卷子改完已经将近七点了，办公室里的老师们陆陆续续下班，只剩下他们三人。

言老师关了电脑，有些疲惫地按了按太阳穴，说：“还是没来。”

林久早就把卷子改完了，闲得无聊被屈老师拉着把化学物理的课也给补了。

不知道理科老师是不是都有问题，生物卷子讲完还要把物理化学也给讲了，理科了不起啊，哼。

林久打了个哈欠，说：“老师，其实这种方式没什么必要的。”

言老师坐直，认真地看着林久，说：“这对你不公平，有对就有错，有奖励就会有惩罚。没道理身为老师还要做一个在中间和稀泥，只想着两头讨好的人，那你认真考试得出一个这么好的成绩，就白白被人污蔑吗？”

林久看着言老师的眼神稍微缓和了些，笑着说：“老师，就像你说的。这个世界上总有人不遵守规则，但也总有人遵守规则。我遵守规则好好做一个人，是因为我想做一个人，而不是为了获取遵守规则的好处。”

“我就是害怕......我没尽到应该尽的责任。”言老师叹了口气，眉间轻蹙。

屈老师起身给她倒了杯热水，说：“学生们有自己的路要走。能够引导一段就是我们的福气......再往下就不是我们能插手的了。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你教育出了林久这样的小孩儿，不是吗？”

林久举手插话说：“我过了九月就十七了，不是小孩儿。”

屈老师瞪他一眼，说：“没看我哄人吗，现场拆台还真行。”

言老师被他俩逗笑，脸色好了些，说：“行了行了......屈老师跟学生还较上劲了。”

“就是就是！”林久对着屈老师撇了撇嘴。

从办公室出去后，林久望着屈老师和言老师的背影，心想，这俩人能成。

深藏功与名地回到了宿舍，屋子里黑漆漆的，灯都没开。

林久打开了自己的小台灯，只听见砰地一声，回过头看，张傲双眼通红地站在一旁，也不知道站了多久，腿弯都有些发抖。

林久稍稍退后一步，手握紧桌上的剪刀，问：“怎么了？”

张傲诺诺地，也不说话，就只盯着他看，肩膀也跟着抖动起来，像是在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搞什么。

林久也不敢把后背对着他，两人就这么面对面站着，颇为尴尬。

隔了好一会儿也没见张傲说话，林久估摸着这人也翻不起什么风浪来，拿起手机给易江南回电话。

“你到家了吗？”

易江南那头吵得不行，似乎是阮宇在唧唧歪歪地说着什么。

“我回宿舍住了，你怎么样，昨天赶上了吗？拿到新教材没有？”

“嗯拿到了，我刚回宿舍呢，一身汗味，臭死了。”

易江南笑了下，说：“哪儿能啊，我家久儿一身汗也是香的啊。”

林久被他逗笑，说：“去你的。挂了啊，我去洗个澡，一会儿该断热水了。”

电话挂了之后，林久一天的憋屈疏通不少。

他把手机锁进柜子里，拿上浴巾和洗浴用品去了楼下公共澡堂。

宿舍的热水几乎都让张傲用了，林久这个人就是个包子性格。要触及不到他自己切身的利益，什么苦什么委屈都能受，无非是热水，一点小问题，他几乎没放在心上。

哪怕是被人污蔑作弊，他也觉得无所谓。

或许是跟着易江南呆久了，眼界总是比旁人高上几分。什么东西是应该争的，什么东西是不用争的，他自己心里有主意呢。

想着学校那点破事，林久快速冲了个澡回宿舍。

没成想回到宿舍，张傲还是那个姿势站着，腿弯颤得不行。

林久没来由地想，这人不会是从教室回来就一直站着吧。

得有四五个小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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