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到破釜沉舟的时候”(1/2)
把林久送进候车间,易江南笑意稍微敛去了些,打了个电话给光头说:“你在哪儿呢?”
“你们先玩,江南给我打电话呢。”光头对着旁边说了一句,这才回他,“我在家呢,咋啦?”
“C市?”
“那可不嘛,我都放假两周了。你还没放假啊?x大比我们先期末考啊。”
“考是考完了,学校有点事,估计周末就能回来。”
“行啊,我在C市可都快闲出蛋来了。”
易江南跟他说着话,回了车上,好一会儿才说:“你能帮我盯着林久一点吗?”
光头一愣,嗤笑出声说:“好家伙,你这是怕他红杏出墙啊?”
“不是。”易江南沉默了一会儿,手指点在方向盘上,说,“昨儿他给我打电话,问我卡里的钱能不能提前用。那卡是我给他攒的,压岁钱和这一年多爸妈给的生活费什么的,加起来有个七八万了。他想花这钱我不说什么,可就怕他......”
“怕他被骗啊?”
“林久这脑子能被骗吗?”
“也是......那你怕啥,存着不就是给他用的吗。”
“我不担心他用钱,我担心的是他有什么火急火燎的事儿非得用这么大一笔数目的钱去堵。”
光头想到这茬明白了,摸了摸腮帮子说:“成,我给你盯着,你放心吧。”
电话挂了之后,易江南心里还是慌得很。
他深吸一口气,开车回了学校。
赶紧把结项的事儿忙完了,林久那边还是要自己照看才放得下心。
动车晚点了,到了六点多才到。
林久向来独来独往一匹孤狼似的,回家也没告诉易爸易妈。
家里没人,狼狗对着他嗷嗷叫唤,开了落地窗后,直接站了起来要扑他。
林久将它一把抱起来,说:“想我没狼狗?”
狼狗尾巴一直扫,它是德牧,平时不见着林久拽得不行,军犬模样,站直趴下握手,什么命令都听。一见到林久就和一般小泰迪差不了多少,恨不得把林久整个儿吞下去。
陪着狼狗玩了半个多小时,天已经转变为深蓝色,上弦月挂在天边,澄澈透亮。
“我还有事儿,你乖乖的。”
狼狗舔了舔他手掌,乖乖地趴在落地窗外头,看着他换鞋出门。
易江南的自行车还放在楼下车库里,林久已经会用车锁了,把车锁挂在后面那不伦不类的加座上,他停顿了一会儿。
小学初中,易江南都是用这自行车去接他。
无数个夏日清晨,朝露还没晒干时,顶着最暖和的朝阳去上学。黄角树叶子青绿,花朵和青叶差不多,风一吹洋洋洒洒地落了一地。易江南逆着光,身上的白衬衫被光照得有些透明。林久就坐在他后面,抓着他衣服下摆,眼神一刻都不曾从他身上移开。
脑子里美化的画面过了一遍,林久单腿跨上车,往外骑。
C市的大街小巷在他几年记忆里越发熟悉,把车停在巷子口,林久徒步走到小院门口。
糯米圆子的招牌已经蒙了灰,放在角落里。雨后的落叶遮盖在上面,看着十分污浊不堪。
这会儿正是初高中学生放学的时候,大家都抄近道,往小巷子走。
林久站在侧面,等人走完了之后,后退几步助跑,随后快速上前,一把抓住了最顶上的院墙。
他手一撑,腿直接跨上了墙头。
正对着他下边的是葡萄架,夏季青绿,像是没人打理似的,长势喜人。
林久勾着墙头,跳落在葡萄架旁。
他没细看,直接穿过那狭窄长廊,往后院走。
正出来洗漱的周沫吓了一跳,从旁边拿了根木棍攥着,微微发抖。借着月光看清来人后,才松了口气,说:“是林久吗?”
林久应声,说:“姐姐我来找周一。”
周沫攥着的棍子放在一旁,也不问林久怎么进来的。她不急着洗漱,坐在院内的石凳上,说:“周一......就在屋里呢,还没睡,你进去瞧瞧吧。”
林久推开门,里头有一股浓厚的中药味。
周一侧身躺在床上,他本就个子高,约莫一米**的样子,这会儿瘦得跟个竹竿似的,骨头架子都能摸出来。
看到林久进门,周一撑着坐起身来,说:“屋子也没个下脚的地儿,你坐床上来吧。”
林久倒也不嫌弃,坐到他身旁,说:“做过喉镜了吗,确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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