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四章(1/2)
谢龄怔愣片刻,而后捂住自己的脸,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清了清个嗓子,躲开许燕孚的目光,飞速地站了起来,垂着眼说到:“算了,不跟你计较,下不为例!”
许燕孚依旧坐着,手臂上已经渗出了血,他点点头,将药箱从身后拿出来,拿出来酒精和纱布,似是想起来什么一样,淡淡说到:“谢谢你。”
谢龄把自己卷在被子中‘嗯’了一声,心中也默默向他道了一句谢,谢谢他,让她见到不一样的自己。虽然心中害怕,可还是做到了自己曾经连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后半夜里,火车上闹哄哄的,不得一刻清净,谢龄几乎是一夜未眠,又担心自己会压到许燕孚的手,便一直警醒着,许燕孚果然发了烧,谢龄早早起了身,将毛巾泡在热水盆里,隔个三五分钟便为许燕孚换一条毛巾,到了七八点的时候,他的温度总算是没有天刚亮时那么热了。谢龄松了一口气,许燕孚恢复了些气力,火车到站时,他已经能站起来,一手挽着谢龄,仿若无事一般的走出了站。
出站的时候,谢龄依旧是一手放在肚子上护着里面的相机,她倒是心大,上了车后,许燕孚才告诉她,他们被跟了一路,直到完全出了火车站后,身后的尾巴才放过他们。
本来许燕孚打算不出站,直接买票回上海的,可回上海的火车上都有日方的人员在严查,他这才打算在郑州逗留几日,也不往上海回了,按照原来的行程继续回关中去。手中的证据,找到一家可靠的报社披露出来即可!
几人在旅馆住下,许燕孚的烧已经退了差不多了,房间里只剩下许燕孚和谢龄两人,许燕孚关好门后,一只手忽地揽过来面对着他的谢龄,将头埋在她的颈窝,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转而抬起头来,用手摸着谢龄的头,仍旧是平常时那种淡的不能再淡的语气和眼神,只听他说到:“抱歉,把你也牵扯了进来。”
谢龄用眼睛横他,双手叉腰:“大家都是华夏儿女,你能为什么我就不能?”
许燕孚摇头笑了一下,苍白的脸色却仍遮挡不住他眼中的锐利,只听他低喃道:“是啊,大厦将倾。”谁都不能独善其身,可心里还是希望他能够保护更多人,能保护得了别人,就更希望能护得了她。
这种念头,近来越发强烈,许燕孚清楚原因,却又好像不甚明白。
大道为公,不应有私。可人心本就是偏的,如何不偏心呢?
许燕孚叹了口气,一只手握住了谢龄的两只手,颇为郑重的说到:“那,到了关中,我便教你如何使枪,以后你也能保护好你自己。”谢龄点点头,许燕孚又说到:“我能的,你也能。”
有人能与之并肩,何其有幸。
安置好谢龄后便带着萧平一同出了门,谢龄追着他到了门口,许燕孚才松口说一定会去看一看伤,谢龄这才当心,伸了个懒腰便又回到了床上。外面则淅淅沥沥的下起雨来,谢龄迷迷糊糊地竟睡了过去,一觉醒来后,外面的天更黑了,大雨哗哗的下着,整个天都似墨染过一样,雨幕中行人甚少,街上几乎无人,偶有一两个也是匆匆而过。谢龄也是睡了一觉后才缓过劲儿来,第一次觉得她离史书上寥寥数语不见硝烟与残酷的历史如此之近,虽知此只是书中虚构,可还是第一次让她有了些热血沸腾的感觉。
她能的,她一定可以的!
门外忽然响起一阵敲门声,谢龄打开房门,只见是素杏和许勤一道,手中的木质托盘里装着一碗面,荷包蛋旁边飘着几片翠绿翠绿的青菜,谢龄闻到了香气,连忙端过来那碗面,一边道谢一边招呼两人进门。
谢龄坐在桌前吃着面,素杏给她倒了杯水,瞧着谢龄心情还不错的样子,开口说到:“小姐,刚才你还睡着的时候,姑爷回来过。”
谢龄瞥了眼神色间有些暧昧的许勤,嘴中正在吃的面一顿:“……”
她发誓,她没有让素杏监视许某某。
“哦。”为了表示她的清白,谢龄淡淡回了一声后,继续大口大口的吃着面。
素杏一跺脚,恨铁不成钢看了谢龄一眼:“姑爷带了两个女人回来!”
站在窗边的许勤把窗户打开了又合上,迟疑着开口说到:“少爷他还带了一个男人回来呢!”
素杏瞪他一眼:“你没看姑爷和那两个小姐明显更为亲密一些吗?”
许勤:“……”
还真没看出来。
正当素杏和许勤的战局进入决胜局之际,谢龄打了个饱嗝,而后嘿嘿一笑,问到:“你们俩吃过了吗?”
素杏哭丧着一张脸,丧眉耷眼,有气无力的说到:“小姐,您怎么还有心思问这个呢?万一姑爷一会儿再把她们两个带回来,可怎么办啊?”
谢龄翘着二郎腿,一手拿着水杯,小脚不安分的左右晃动着,没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许勤有些吃惊的别开眼,素杏更是有些吃惊的张大了嘴,半天说不出来一句话,最后只说到:“小姐,您要是生气,就说出来,可别干这些傻事!”
谢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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