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剪不断理还乱（1/2）

翌日清晨，金子从热烘烘的被窝里探出脑袋，想到是上学的时候，立马鲤鱼打挺坐了起来，急忙穿戴。龙彧麟起来撒了泡尿，从衣橱里翻了一根花领结给他。

金子洗漱干净、穿戴整齐，奶妈子给他梳好头发，金子坐在饭桌前吃了一笼屉的灌汤包，由于兴奋至极，他顾不上烫就往嘴里胡塞，肉馅在嘴里翻腾两下，嗓子眼一炙，烫出眼泪，又让他哇哇吐了出来，奶妈子让他慢点吃，不急。

金子吃饭的时候，奶妈子让大丫头把午饭装进饭盒，打包好放到他书包里。

金子兴高采烈出了门，舌头被烫得还有点涩涩麻麻。奶妈子把书包拎到大门口，金子刚上了车，龙彧麟挤挨着也上了轿车，从奶妈子手上扯过金子的书包，他也要去。

龙彧麟认为自己已经是见多识广的大孩子了，亟于向金子交代一些事情，叮嘱他上课不能随意走动，就算是想撒尿也要憋着，下课才能去厕所，有问题得举手叫老师，诸如此类。金子的目光却被车窗外的繁荣景色吸引了，直到有轨电车从铁藜木轨道上隆隆驶过，他才听见龙彧麟问了一句，“记住没有？”

金子抱着书包垂下头说道，“记住了，那大哥你怎么不去上学呢？这样我俩就总能在一起了！”

龙彧麟故作老成揽着他的肩膀拍了拍，“你连个大字也不识，去了也是从一年级开始读，我已经六年级了，不要想得美！”

金子瑟缩了脖子，小身板含胸驼背，他想快快长大，这样就能一直和大哥在一起顽。金子又挺胸摇头，大哥老是不爱上学，念书肯定差劲，他不能跟大哥学，他要拿弘麒阿哥当榜样，好好识字念书。

白礼贤把汽车停在思南小学门口，领着金子到教务处办理入学手续，洋先生给他介绍注意事项后让签字，白礼贤在纸上签上金子的大名“金銮殿”。

走过长长的走廊，白礼贤带金子去了教室，长廊前是一块充当游戏场的空地，耷眼一扫真是中国孩子多，这样就不必担心金子没法和别人交流，半路上大少爷把能想到的都告诉金子了，万事俱备，最后白礼贤嘱咐金子，午饭在食盒里，在学校里听先生的话，下午就在学校门口接他。金子点头答应，乖乖进了教室。

下午四点钟，白礼贤去学校门口接金子，金子抱着瘪瘪的书包从孩子群里出来，东张西望一阵，看见白礼贤就飞奔过去，意欲逃离这个地方，他说再也不想上学了。

询问之下才知道，金子入学第一天就和同桌打了架，不是因为他嘲笑自己丑，也不是因为他欺负自己是插班生，而是因为他说龙天下是流氓！金子很气愤，多次纠正干爹是是流氓，金子气急败坏给他一拳，两个人动起了手。

金子比同龄孩子更骨骼纤细一些，打起来可捞不着好处，他习惯打不过就咬，可是到了换牙的时候，已经豁了两颗门牙，胜算就更小，金子拿出和龙彧麟打架的势头，学会了揪人头发，把那小少爷疼的嗷嗷叫唤。

修女嬷嬷出来讲和，带着金子和小少爷去祈祷室里祷告，又让两人站在教室外各自反省。是金子先动手，也是他先道歉，可同学们看他是个嚣张乖戾的新同学，都不愿意与他交谈，金子闷闷不乐在教室坐了一整天。

回到家金子把楼上楼下的房间挨个儿跑遍，哪里都见不到龙天下，大哥也不在。金子晚饭也没有吃，精神倦怠在床上滚来滚去，一直为龙天下抱不平。

龙彧麟回家后，金子把在学校的经历告诉了他，龙彧麟嗤之以鼻，认为金子自作自受。龙彧麟之所以不喜欢去上学，就是因为同学们说他的爸爸是流氓，他受到了孤立和不待见，更不想去上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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