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顾勋夜谈(1/2)
“纵然我们无法直接决定长史人选, 但至少我们还能尝试, 将新任长史发展成我们的人。”
顾谨之分析道。
“有道理……”
霍干城说罢陷入思索。
该如何做到顾谨之所说, 将新任长史发展成自己这边的人……
“当然, 这事可暂放一放。等新长史上任后,再根据他的性格特点想出对策。”
顾谨之劝道。
“也是。”
霍干城说完,举起一杯酒同顾谨之干了。
两人交谈许久, 到夜晚才告别。
酒店外,顾勋手下一个小厮见顾谨之与霍干城走出来,赶紧回复禀报。
“老爷, 谨哥儿与霍干城今日又见了一面, 谈了不知多久,看样子甚是亲厚呢?”
小厮回府后向顾勋禀报道。
“知道了。”
顾勋以手抚额,神色十分痛苦。
没想到碍眼的顾谨之,竟会成长到如今这个地步。
先中解元,而后又与锦衣卫指挥使交好。
是得改变一下过去一昧打压的做法了。
回到侯府, 顾谨之准备洗漱休息,房门却响了起来。
植茗打开一看,是顾勋房中小厮。
“哥儿现在是否得空?老爷有事要见你一下。”
小厮走到顾谨之跟前, 恭敬问道。
自顾谨之中解元后,侯府中已没有人敢对他颐指气使。
“对了,大夫人和月姐儿都不在房中……”
小厮提醒道。
顾谨之本想推脱有事, 听到这话后, 想想还是跟着小厮走了。
小厮带着他七拐八拐, 走到顾勋屋中。
屋内门窗紧闭, 沉香袅袅,香得有些发闷。
顾谨之扫视一周这间陌生的屋子,目光最终定格在前厅正中央。
顾勋坐在太师椅上,双目紧闭,面容间甚是忧愁。
“你来了。”
听见顾谨之脚步声,他睁开浑浊双眼,不带一丝感情地说道。
顾谨之答应一声,坐在他对面椅子上。
伺候小厮端来茶水,被顾谨之推却:“不必了。大晚上的,喝茶怕睡不着。”
顾勋抬起眼皮,目光中闪过一丝不悦:父辈赐茶,子女理应只有感谢的份,竟还有推却的。
“有什么事非要晚上说吗?”
顾谨之看也不看顾勋问道。
诚然,自己现在还不足以撼动他,但至少不必同以前那般低声下气。
顾勋神色尴尬,想把对顾谨之不友好语气的恼恨掩饰过去,但气得微微颤抖的手指还是出卖了他。
“是中了解元后,觉得自己腰杆硬了?”
他终究还是没憋住,恨恨质问。
“是的,在这呆着腰杆不硬不行。那些腰杆软的,早叫人欺负死了。”
顾谨之以手指地,微笑说道。
“这就是你同父亲说话的口气吗?”
顾勋无言以对,一番咬牙切齿后开始拿出父亲架子,巴掌掐紧太师椅扶手。
顾谨之不屑一顾:“大半夜把人叫过来,就是为说这些?”
顾勋无言。
他原本预备了一大通子女应当孝顺之类的说教,想压服顾谨之,让他对自己和赵氏俯首帖耳。
见顾谨之如此强硬,他知道那些说教统统作废了。
硬的不行,就来软的。
“过去有些事,爹也是为情势所逼,迫不得已,你不要因此就……”
顾勋罕见地放下身段,脸上竟浮现几丝委屈神色。
他能够以平庸才具,谋得二品官职,除关系外,靠的就是这份灵活。
“所以虐待娘亲,在她过世后只拿草席埋了,也是迫不得已吗?”
不说则以,一听顾勋说这,顾谨之怒火就冲上头,质问顾勋道。
顾勋对此似乎有了准备,语调仍不急不缓:“若不是她娘家牵涉进那件事,我也不会这样。你现在也是个大人了,这些道理你应该懂……”
油灯下,顾勋絮絮叨叨,说个不停。
顾谨之知道他说的那件事指的是什么。
十余年前,昌僖帝欲废皇后所生太子,改立偏妃所出鲁王。
林氏之父,也就是顾谨之外公林道济据理力争,连称不可。
且不说立嫡以长,单是太子贤明,鲁王昏暴这一条,便是天下皆知。
然而天子正宠着鲁王母子,盛怒之下,命人尽收林氏全族,斩于闹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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