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第 52 章（1/2）
第二天, 两个人早上起床吃完饭，不慌不忙的就出发了, 本来沈明亮想去再借一辆自行车带着段文婷去县城的，但是段文婷想着自行车坐着一路上也颠的慌呀。
再说了到了县城，那车子还要锁着, 锁着都不放心还担心丢了，时刻要推着，还不够麻烦的呢，不如走过去好了，因此就没让沈明亮去借, 就算是这样，他们没到中午吃饭的时候也走到县城了。
“现在是先去吃饭，还是去哪？”沈明亮问。
“你昨天不是说今天要来找老肖吗，你什么时候去找？”段文婷没回答, 而是先问他。
“下午吧, 下午他上班的时候才能去，现在中午肯定不能去, 也许中午的时候可以到他家去, 不过到他家肯定要拎点东西过去, 空着手去可不好, 算了，还是下午直接去厂里找他吧。”沈明亮想了一下他下午去找老肖帮个忙，下次请他吃顿饭就行了，现在要是去他他家也不方便, 指不定还打扰别人中午休息时间呢。
“那我们先去吃饭，吃过饭去新华书店呆一会儿，到下午你再去找老肖，我就继续在书店里等你行吗？”新华书店中午不歇业的，他们可以站在那里看书。
“行，先去吃饭吧，今天中午去国营饭店那里吃吧。”沈明亮提议。
“好。”两个人商量好就朝着国营饭店那边去了，他们这里是个小县城，基本上什么县医院、学校、政府办公室，几乎都在这一片，东绕西绕就能找到。
现在也是快到饭点了，两个人脚步加快，希望赶在中午工人们下班之前到饭店，能提前吃饭，因为他们这里的饭店小，要是去迟了指不定还要排队等着。
路过县中学的时候，段文婷远远的看见中学门口旁边停着一辆怪模怪样的车子，有一高一矮两个人站在车子旁，背对着他们，好像是在卖吃的，因为那车子上方有腾腾的热气冒出来。
段文婷用手肘拐拐沈明亮，示意他：“你看那边，是不是你二哥二嫂？”
“不是吧，不是他们。”沈明亮毕竟是跟沈明理从小一块长大的，跟周红相处的时间也久，对他们的身形很熟悉，一看就知道不是他们，不过他倒是在别处发现了他们。
“那边才是二哥二嫂。”沈明亮指着跟段文婷说。
“哦，对，他们在那儿，黑蛋也在那儿呢，他们在煮什么东西吧。”段文婷瞧着，刚才没看到沈明理和周红他们，因为他们刚好被她看到的那个怪模怪样的小车给挡住了，现在又往前走走就看到了校门口另一边的二哥二嫂，他们俩跟前摆着一个大桶，桶是放在炉子上面的，腾腾的冒着热气，旁边有各种各样的蔬菜，应该是蔬菜。
“他们都是在卖吃的吗？”段文婷有点惊奇，她也有一段时间没来县城了，光是听段文香说县城里有卖东西的，还以为就像他们之前吃的那家烧饼肉铺一样，是在自家的小院子里招待客人，在堂屋偷偷摸摸的做生意，没想到这么大胆，居然都把摊子摆到学校门口了，而且看样子这生意做的都不是一天两天了，也没人来过问。
“是在卖吃的，应该都在等着学生下课吧。”现在还没到县中学的学生下课的时间呢，因此校门口空荡荡的，只有他们两个摊子摆在那儿。
“哎，咱们现在过去啊？”段文婷说着慢下脚步，抬头望着沈明亮，像这种做吃食的生意，他们又是一家人，当然已经分家了，但是沈明亮跟沈明理是兄弟嘛，看到了肯定都会问要不要吃点，但是他们做生意也不容易，要给钱估计又是一番推脱，而且他们还想去国营饭店吃呢，段文婷可不觉得摆在学校外面的摊子能比饭店里的红烧肉还好吃。
“去，为什么不去啊，跟他们打声招呼，就说咱们去国营饭店吃好了。”沈明亮不嫌麻烦，而且他也好奇那摆着的两个摊子做的是什么生意。
他这么说，反正段文婷就把待会的事都交给他了，两个人就往前走，距离校门口还隔着一段路呢，那边的黑蛋就第一个发现了他们。
“五叔五婶。”黑蛋远远的打招呼。
段文婷两个快步走上前。
“黑蛋。”沈明亮摸摸他的脑袋，被黑蛋头一撇，避开了，然后他又跟沈明理两个打招呼，“二哥二嫂，你们在忙着呢。”
“哎，哎，亮子你回来了啊。”沈明理好像做什么坏事被抓到一样，面色有点羞窘，讷讷的点头应道。
倒是周红神色自如的忽略段文婷，冲沈明亮打招呼：“亮子回来了啊，吃饭了没，要不要在这吃点，你二哥跟我没别的本事，就在这做点小生意赚点钱。”
“正要去吃，二嫂你们这卖的菜还挺香的。”沈明亮说，段文婷也在一边皱着鼻子呼吸，两边摊位锅里飘出的香味确实香，是一种不同于饭菜的那种辛辣中透着的香气，段文婷也说不好，但这味道让人很有大快朵颐的想法。
“哈哈，没点手艺哪敢来摆摊呢，你没吃，在这吃吧，正好让你二哥给你烫点菜。”周红现在还想着跟沈明亮搞好关系呢，虽然她看段文婷不顺眼，但是也不好做得太过，尤其是当着沈明亮的面。
“不用了不用了，我跟文婷难得来县城一趟，想去国营饭店见见世面。”沈明亮连忙推辞，虽然二哥二嫂锅里的东西闻起来很香，但是沈明亮用眼一看就知道都是蔬菜，而且看起来红油漂在上面，味道很是辛辣，文婷现在刚怀孕，可要吃点肉补补，光吃这个可不行。
“哎哟，亮子也太客气了，要是妈和大嫂他们能像你这样就好了。”周红意有所指的抱怨。
本来按照她说的话，沈明亮应该回一句妈和大嫂怎么了，然后接着周红就会把自己肚子里一肚子关于王老太和王英的不是说出来，不过沈明亮不想给自己添麻烦，他赶着在饭点前去饭店吃饭呢，因此就当没听出周红话里的意思，说：“那我跟文婷就先走了，二哥二嫂你们在这忙着。”
“呀，这就走啦，吃点呀，你二哥二嫂虽然没钱，但是这一点吃的还是能给的起的，可别不是亮子你在外面发财了，看不上咱家这点东西。”周红状似开玩笑的说。
“那哪能呀，我倒想发财呢，也摸不到门路，倒是二哥二嫂你们这生意看着不错，待会学生放学肯定能被这香味吸引过来，我跟文婷就不在这碍事了，先走了。”沈明亮说着，就挪动脚步，挽着段文婷走了，留下周红后在后面又招呼了两句，只当没听到。
走出一段距离了，段文婷还说：“刚才二哥二嫂他们对面的那个摊子卖的东西，感觉跟二哥他们摊子差不多，也是里面烫的菜，不过他们那个，我看小车子上面的那个一格子一格子的小锅里的汤都是清汤，不像二哥二嫂他们那桶里的汤，看着就好辣。”刚才沈明亮跟周红说话，段文婷就在旁边四处观察着呢。
“嗯，我也看到了，都是烫的菜，二哥二嫂他们那个汤闻着都辣，所以我拉着你赶紧走了，怕辣到你。”
“辣椒怎么会辣到我呢，我闻着香的很。”段文婷想到刚才的味道有点垂涎，肚子仿佛也咕噜噜的叫起来了，明明本来也不是很饿的。
沈明亮看她这样就猜到她是想吃了，纳闷的问：“你以前不是不爱吃那么辣的吗，说是辣的嗓子疼。”
“以前是以前，怀孕的人口味是容易变的啊，现在就想吃了呗。”段文婷没好气的说，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以前自己确实不爱吃辣的，可能也是吃的少没试过，她家一年到头基本上吃的都是菜，都是炒青菜炒莴笋炒空心菜，而且自家种的那种青辣椒吃起来也并不辣，所以段文婷吃的一直清淡，偶尔吃一次辣吧，就感觉嗓子也疼嘴巴里面也疼，可是现在也不知道是不是怀孕的缘故，刚才站在那她简直想凑到桶上去喝两口，香辣四溢的汤，感觉那味道勾着自己的味蕾让人想吃。
“有那么夸张吗，要不咱们再回去？”沈明亮假装要回头。
被段文婷一把拦住了，“干嘛，我只是说说，还回去呢，你二哥二嫂指不定以为咱们是蹭吃的去，算了，闻不到那个味我就不想了，吃国营饭店的红烧肉也挺好的。对了，说到蹭饭，刚才你听没听到二嫂说什么妈和大嫂，是不是大哥他们家来二哥二嫂摊子上吃饭不给钱啊？”段文婷听着二嫂说的，好像是这个意思。
“可能是吧，他们都在县里早晚能碰上，不关咱们的事。”县高中跟初中和小学不在一块，在另一边呢，可能是因为这边人多，周红她们摊子是摆在初中外面的。
两个人到了饭店里，果然现在人还不算多，只有零星一两个，他们就在这里点了饭菜，段文婷说要一个红烧肉一个汤，就去那边坐着了，沈明亮又加了几个菜。
等菜上来的时候，段文婷才发现这人点的还真不少呢，不止一份红烧肉，还加了一份红烧排骨一份小炒肉，另外两份蔬菜加一盅汤。
“点这么多呀，咱们能吃的掉吗？”段文婷看着这一桌子菜傻眼了，他们来吃一向是点两个菜的。
“肯定能，你不是从昨晚上就想着要吃肉了吗，快吃。”沈明亮给她夹了一块红烧肉，段文婷就美美的吃起来了。
两个人吃完饭，又先去了新华书店看了一会儿书，沈明亮虽然辍学的早，但也是认识字的，饶有兴趣的拿起一本农机知识手册看了起来。
看了一会儿，他走到一边还在翻着杂志的段文婷跟前，问：“你站的累不累，要不要去外面找个地方坐坐？”新华书店里没座位，地上坐着也不方便，要是沈明亮自己坐就坐着了。
“不用，”段文婷摇摇头，又把手上拿着的杂志翻到最后一面，指给他看，“喏，看这个，有征稿的呢，不过人家要的是各类青春故事，哎，你说我要是写咱们两个怎么认识的，怎么结婚的，但不是写我们的名字，要改一下，再改下地方姓名，这算不算是青春故事啊？”
“当然算啦，我们现在就很年轻，”沈明亮说，“你要写我，可得把我写的好一点。”
“怎么好一点啊？”段文婷笑眯眯的问他。
“就是，写我力气大能干能赚钱，孝顺老实疼老婆。”沈明亮这个时候简直像文曲星附体一样，张嘴就是一系列夸人的褒义词。
“我好像是第一次发现你怎么脸皮这么厚呢？”段文婷伸手捏了一下他的脸，觉得有点好笑。
沈明亮握住她的手，嬉皮笑脸的说：“媳妇，我也没忘了你，你就写女主角聪明漂亮贤惠能干，哈哈。”
“妈呀，我这要是真这么写男女主角，那简直是太完美了，大家看了估计都要暗自说道。”段文婷想想那个样子就觉得羞耻。
“怎么啦，我看其他人写不也是把自己写的多好多好吗，女的基本上都漂亮，男的就是能干，你也能写。”沈明亮也是看过几本小说的。
段文婷挑了两本杂志，翻到他们的征文要求以后，又对着征文要求开始去选择书架上的小说，要自己写小说之前总得先看看人家是怎么写的吧，要不然她这没经验的岂不是瞎写。
付了帐买了书，沈明亮又出了两毛钱的租借费，从新华书店的管理处那里借到了一张凳子，让段文婷在这坐着等着，然后他就去找老肖了，从这里到老肖的工厂也有一段距离呢。
段文婷朝他摆摆手，就又继续埋头看自己刚才没买的书了，她只买了两本杂志和一本小说书，自己买的可以回家再看，得趁着这个时候看看她没买的，也算是占便宜了。
埋头沉浸在书里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段文婷没感觉到呢，沈明亮就都回来了，她一抬头一伸脖子，“咔吧”一声响，这才察觉自己埋头看得太久了
“该不会我一出门你就一直埋头在这看吧？也没起来走走。”沈明亮伸手给段文婷揉捏肩膀和脖子，现在是下午的工作时间，书店人很少，段文婷为了不挡着别人，特意把板凳搬去拐角处坐着的，因此也没人注意到他俩。
“看入迷了，你事情办完了吗？”
“办完了，找了老肖跟他说了爆米花机子的事，他说下次出去帮我注意着。”
“那你问了你们那个，收音机？”段文婷暗示。
“也问了，他给了另外他认识的人，不过钱还没有到账，等到了我才能拿到手。”
“那就好，老肖是个靠谱的，”段文婷点点头，靠谱的就不怕他拿钱跑，“咱们现在回去吗？”
“回去吧，现在天也不早了，太阳都要下山了，回去估计天也黑了。”沈明亮往门外看看。
“走。”段文婷拿着书站起来，沈明亮拎着板凳还给书店管理处，两个人就要回家了。
路上路过那家烧饼铺的时候，沈明亮朝那边看看，显然这个时候里面没生意，那家烧饼铺没有什么太大动静，但香味一直从里面传过来，像他们熬肉汤的锅子一下午都是不断火的，要不然中午烧了，难不成晚上再给点燃，所以现在想吃就能吃到。
沈明亮问她：“要不咱们吃过再回去吧，省得回去做饭了。”
“现在你饿吗，我不太饿呀，”段文婷揉揉肚子，“而且中午咱们吃的挺多的，那么多菜都吃光了，不过可以买几个烧饼晚上再烧点水，既能就着烧饼吃，又能洗漱，省事了。”段文婷回去肯定也是不想做饭的。
“那你在这等着，我进去买几个。”沈明亮吧手里的书递给她，就推开烧饼铺的门进去买烧饼去了。
等他出来，“你买了多少？”段文婷见沈明亮手里拿着一大包烧饼，感觉看起来好像就不少。
“三块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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