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第 47 章（1/2）
段文香根本没有对自己的行动有丝毫掩饰, 就这么直愣愣地跟在前面两个人后面，那两个人除非是瞎子聋子才能感觉不到她在跟踪他们, 因此，段文香就看着他们互相对视两眼，又朝她这边看看, 最后停住了脚步，转身望着她，他们是两个大男人，根本不怕段文香不怀好意。
“喂，小姑娘, 你一直跟着我们干嘛？”两个男人中其中那个高一点胖一点地问她。
“哦，是这样的，”段文香左右看看，快步走到两个人跟前, “我确实有点事情想跟你们说, 刚才，”她又往左右看看, 街上有人但都在行步匆匆地走自己的路, 丝毫没有关注他们这边。
“我刚才也在那个小饭馆, 好像听到你们说想做生意？”
“你听错了, 我们没说过。”那个男人一口打断她的话，而且转身就想走。
“哎，等一下等一下，我不是坏人, 我不是想怎么样，我就是，我有买到小吃车的渠道，价格并不贵，所以想来问问你们要不要。”段文香连忙说，生怕他们走了自己的第一单生意就毁了。
那两个男人互相看看，眼里充满疑问，不知道这个小姑娘是从哪冒出来的，另一个略微瘦一点的男人，也就是刚刚想想做生意的那个，探头在高胖男人耳边小声说：“大哥，你觉得她说的是不是真的吗，小吃车是个啥呀？”
还没等那个高胖男人说话呢，段文香就接过话头：“小吃车，就是做小吃的一辆小推车，”她边说边手里比划着，“面积不大，能推着走，你想把它推到哪就推到哪做生意，你可以把它推到学校门口人多的时候，也可以在附近工厂下班的时候把它推到工厂门口卖吃的给那些工人，都可以，随便你。等一天工作结束饭卖完了，你们就可以把小吃车推回家，非常方便，不用再骑个三轮车，还要运输各种食材那么麻烦。”
段文香简直发挥了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的300%的功力，就想把她的第一笔生意做成。
那个高胖男人怀疑地看着她，“真的假的？还能有这种车子？”
“有啊，当然有啊！”段文香一拍掌，激动地说，“我也不瞒你们，”她又左右看看，凑到两个人跟前，用手挡着嘴小声而又神秘地说，“其实这车子也不是我凭空弄来的，是附近的钢铁厂他们做的小推车，我家在那里有人，所以在这种小推车开始在各地适用之前，就有办法弄出来卖给你们，让你们成为第一批用这么方便的小吃车的人。”
段文香胡乱给自己编了一个身份，她觉得自己有这个身份可能更让人家相信，更让人觉得可靠一点。
“钢铁厂？我们这里附近没有钢铁厂。”那个高个子男人用疑惑的眼神看着她。
“我不是说我们县附近，我是说省城附近，我们省会城市，如果你们想要的话，可以找我买，价格优惠还附带小吃的手艺。”
“什么，你说真的？你愿意把手艺都交出来？”那个矮个子男人激动地说，说完又马上有点不信，“你真的愿意啊，不可能吧，这手艺都是每家每户传家用的，你愿意教？这么大方。”
“这有什么不愿意的。”段文香心说，这又不是什么有技术含量的事，自己教的也不是什么家传菜谱。
“还有我刚才听你们说什么烫菜，我这也有卖烫菜的小车子，车子下面能开火，上面有一个一个的隔开空间，可以放各种不同的菜，到时候人家要是买，你就拿个杯子塑料杯纸杯子给装上一杯，学生们都爱吃那个，要不了多久就能把钱挣回来，特别划算，我建议你们一定要试一试！”段文香卖力推广她的小推车，但这是在大街上，那两个男人也不可能光听她说就相信她了，还是怀疑。
因此段文香就说：“光说你们肯定不信，不如我带你们去看看，这样你们也能相信我。”
“看看？你是说去钢铁厂看吗？”那个高个子男人皱眉，“他们愿意让我们去看吗？”
“这个，”段文香犹豫了，“当然不能啊怎么可能，带你们去钢铁厂可不行，那是我亲戚偷偷弄出来的，不能让别人发现。”
段文香说着，突然想到自己的小推车根本不是新的，而是用过的，基本上很多都是脏兮兮的，她怎么可能把它拿出来跟他们说那是从钢铁厂运过来的！因此她又说： “我的意思是说，我是说，我之前也有卖给别人过，甚至自己家也想过做生意使用过，你们要是想看的话，我可以带你们去看看。”
两个男人听到她的话都有点迟疑，那个矮个子男人拉着高个子男人走到一遍，小声说：“哥，她就一个人，咱们两个人，怕她什么，不如现在就去看看，要是真有那种小推车，咱们也买一个回来做做生意。”
“你现在看她是一个人，说不定到地方就不止一个了，危险着呢，别冲动。”
“应该不至于吧，咱们远远地跟着看看，要是有什么情况就跑开就是，就赶快跑，咱们两个大男人，身上又没几个钱，他们能怎么样呢。”矮个子男人还是有些不甘心，主要是也想去看看能随时推着走的小推车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
最终，高个子男人还是同意了。
“真的，你们现在就要跟我过去看吗？我可以把我家人用过的推出来给你们看看，不过你们不能跟我回我家，我只能推出来给你们看。”段文香高兴激动，她的第一笔生意要做成了，她要有大笔进账了！
“为什么不能跟你去你家，在外面看不是很容易出麻烦吗？”高个子男人皱眉不满，觉得莫名其妙。
“这个，这个，因为，”段文香一时有些语塞，突然她想到了自己三姐的婆家，脑中一个激灵就说，“是这样的，我家没有分家，有好几个哥哥嫂嫂，她们都，你懂的，然后车子是我爹妈的，他们偏爱我，但是又不好说，总之你们都明白的，所以我不能把你们带回家，否则几个哥哥嫂嫂肯定要对我不满，也会埋怨爹妈。”
段文香遮遮掩掩地说了个大概，其实你仔细一想，会发现她什么都没说，但就这么一点话，就能让会联想的人产生联想，比如对面两个男人就会想一大家子未分家，爹妈疼小女儿但是几个哥哥嫂嫂不同意等等，事情都不用段文香细说，还听起来更可靠。
“那行吧，你家在哪，我们可以在外面等着。”说实话，在外面看货这个提议，虽然刚开始让人觉得不满意不诚心，但后来想一想又觉得，这样才更好更安全呀！否则他们俩还要担心去到一个家里，会不会被人关门打狗，到时候你被关在屋里，人家一大家子打你，你那才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呢。因此段文香主动提议把车子从家里推出来，在外面空旷的地方让他们查看，这其实对他们来说还是一件好事呢！
“行，那我们现在就走，你家在哪儿？”高个子男人问。
段文香就说：“你们跟我来跟我来，不用担心，就在这县城里，随便叫一声前后左右都有邻居，有人的，不用担心我对你们怎么样，往这边走。”段文香说着，就带着他们去了一处有转角的胡同处，事实上那个地方就是她上午没吃饭之前在县里瞎逛的时候发现的。
那边，段军洋中午在学校吃完饭，跟班级里的同学一块到县城里的新华书店来看教辅资料，新华书店里的书都是可以看的，他们这些穷学生买不起，就喜欢成群结队地来书店里站着看书。
段军洋在书架上翻找，不经意的往书店的窗户外看了一眼，那也不是他四姐吗？怎么到县城了，跟妈她们一块来的吗？段军洋把书放下，然后就看到他四姐后面跟着的那两个男人，不过他们看起来好像是认识的，因为段文香还时不时地回头跟那两个男人说话呢。
段军洋心里担心，四姐并不是经常到县城，就他所知也没有什么熟悉的男性朋友，尤其是那两个男人看着都三四十岁了，跟他们绝对不是一个年龄段上的人，四姐怎么会跟他们认识的，难道是爹妈有什么事交待她让她跟那两个男人打交道？那也根本不可能啊，段文香毕竟也算是个大姑娘了，方老太这种一向注意名声好让姑娘们早点嫁出去的心思，怎么可能让段文香去单独跟两个陌生男人打交道呢，不可能。
段军洋跟同学打了一声招呼，跟在后面追着前面的三个人过去了。
这个年头没有摄像头，到处都没有，真是大大方便了段文香做各种事情，她只让那两个男人在一处小巷外面等着守着，不让旁人进来，自己走进去左右看看上下看看，十分确定周围没人然后才躲在拐角处，到了小吃街翻翻找找，最终把煮关东煮的那个摊子给搬了出来。
至于摊子上的食材等物件，她全部都给留在小吃街里了，幸好桌面上一个一个格子空间里的关东煮早就被段文香吃完了，事实上这条小吃街上已经做完的所有小吃几乎都被她吃完了，就剩一些生冷食材和锅碗瓢盆了，但是段文香又不会做那些，她也懒得做，就任它们都放在那儿了，反正她的小吃街空间内部是静止的，不怕把东西放坏了。
把小吃摊拿出来，慢慢推到离巷口有一段距离的地方，段文香跑出去朝那两个男人呼喊，把他们呼唤过来，另一边发现两个男人一直在看守巷口的段军洋，也在男人走进巷子之后慢慢靠近巷子。
“喏，这个就是，你们看吧。”段文香拍拍自己的小车。
“这个就是你说的，能随时用随时推着走的小吃车？”两个男人围着这个车转了转。
“是啊，你自己推推试试，你看在下面四个角都有轱辘，你可以推着跑都行，特别方便，就是家里的家属也都能推着走，比如我，这就是我推过来的，很方便的，你们看，”段文香说着，给他们做了个示范，“还有这里，你们的食材和折叠起来的桌子板凳，都可以放在这里，特别方便的。”
两个男人围着这个小推车到处摸摸碰碰，又指着车前面写着大字的广告牌说：“关东煮，是什么意思？”
“就是一种烫菜煮菜，你看这不是有一个个小格子吗，里面加上水，在里面把食材，青菜呀香菇呀等等还有肉丸子，放在里面烫熟煮熟，然后有客人想吃的时候就拿个一次性杯子或者袋子，随便什么包装，放到里面再抹点酱，小孩子特别喜欢吃这个，我告诉你真的不用担心会亏本，而且这个车把特别结实，你拍你自己拍拍，能用好多年！”
在段文香不遗余力的强烈推荐之下，两个男人确实对这辆手推小吃车产生了兴趣，就问她：“你真的能从钢铁厂搞来这样的车子吗，多少钱一辆啊？要券吗？”
“价格啊，”段文香语气犹豫，她还真没想过要卖多少钱呢，也不是没想过，但是想的时候因为接触的钱太少了，她不清楚，干脆就把定价这回事往后推了，现在问到跟前了，她试探的说，“300块。”
“300块，这么贵啊！这就是一辆小推车，你这都是铁做的，又没有其他东西，就做成一个个小格子小架子，那就卖300块啊，这太贵了！”段文香一说出价格，另外两个人马上就开始砍价。
“那你们觉得多少钱合适？”段文香干脆直接问他们。
两个人背着她嘀嘀咕咕地商量了几句，那个高个子男人试探地说150块？”
“150块啊，你这也太会砍价了吧！”这价格把段文香都吓了一跳，她从来没想过会是这么低的价格，就算是在80年代这也太便宜了吧，“你看看我这一辆车子，这有多大多重，光是卖废铁你都能卖不少钱呢，这下面还有两个滑轮，可以推着走，你这说的价格也太不实诚了。”
段文香是坚决不愿意的，虽然她的小吃街里有不少小推车，但是一辆150块，那她才能挣多少钱，十辆也才1500块，她的小吃街里可没有100辆，顶多50辆，也就是连7500都不到，她怎么用这些钱去开始创业呀，不可能的！
“而且你想想，自行车才多大，能用多久，可是它最起码要一两百块钱吧，我这个车子多大，能用好久呢，怎么也不该这么便宜！”
“那你说多少钱？”几个人又经过了新一轮的互相协商，最终定下来的价格是250块一辆，段文香对这个价格也是暗暗吐槽，而且不用工业券，就这么大一个铁车子卖给他们。
都商量好了，段文香忽然又说：“你们要不要二手的呀？就是像我家这样用过的，但是洗洗刷刷跟新的没两样，真的，但是便宜些，我可以给你们240块，便宜10块钱呢，就刷刷就行了。”她自己实在是不想自己跑到小世界里，自己去刷那些车子，那些小车上油污都很多，可是她要是用新的价格卖给他们，肯定要刷干净的。
“买二手的倒是可以，但是你只便宜10块钱啊，那太少了！”高个子男人不满意，还想让她继续打点折。
“那这样吧，你们要是买了，我就送你们一些东西，比如这个关东煮的摊子，我可以送给你们一次性的那种杯子，纸杯子纸碗，还有插着吃的签子，可以送给你们，你们可以一块带走，只要240块。”这些东西反正她放在小世界里也没用，都是原本摊子上带的，干脆一块卖了得了。
“你要把这个摊子卖给我们吗，这个不是你家的吗，你能随便卖？”
“可以的，其实这个摊子我爹妈就想卖了，我都可以推出来，你们肯定也能看出来，是什么个情况。”段文香装作无奈地笑笑。
“好，就这么说定了。”
几个人三言两语的就把事情给定下来了。
“现在怎么办，你要先把车子放下，跟我们去拿钱吗？”那个高大男人问她。
“哈，你们估计也没带那么多钱，肯定也要回去拿钱的，你们要是去拿钱，我再回家，”她往巷子深处那边示意，“回家把那些杯子签子都给拿过来，你们去拿钱，咱们直接就在这交易，把事情了了，怎么样？你们把东西拿回去，明天马上就开始做生意，推着小吃车就可以到处去卖饭。”
“行，那你在这等着吧。”
几个人就这么说定了，那两个中年男人回去拿钱，段文婷兴奋地把小推车推到了巷子里面，又从小吃街里把那些一次性的杯子碗筷签字都给拿出来，放到车上就等着他们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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