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回 情深难改命数 志大不敌精兵(1/2)
赵竑收到元月那书,直如久旱逢甘霖,喜极而泣,捧着那书反覆品读,直至天明。赵竑刚用过小食,潘氏兄弟又登门造访。赵竑便好生拾掇一番,换了身茶红妆花蟒袍,令人备了美酒茶点,便来会客。
两人进门,深深一拜,煞有介事。潘武先道:「王爷,近日可好?」赵竑不禁喜形于色,连声道:「好!好!我心上人修书与我,道他对我朝思暮想。我俩果真心意相通,他思念我 时,我亦记挂他。」潘文急着邀功,抢道:「王爷,这回我往临安,不仅送书与龙兄,还顺势雇人教训了那小官家,替王爷出了口恶气 。」赵竑一听不妙,顿时笑意全无,便问:「你怎教训他了?」
潘文笑道:「他出宫围猎,我赏了他一箭而已。」潘文说得轻描淡写,却教得赵竑三魂丢了七魄。 赵竑顿了好久,才颤声训道:「啊呀!坏了!你怎如此鲁莽?」潘文不服,驳道:「帝位本是王爷囊中之物,那小子鸠占鹊巢,难道不该教训他?说不定下手重了,教他一命呜呼,天子之位岂非失而复得?」赵竑哀道:「潘大爷!为何自作聪明,陷小王于不义?小王去寻初霁,绝无异心,只求与初霁双宿双栖,早已无心于政事!你闯了如斯大祸,近日烦请慎言慎行,免得招人话柄,道你我有谋反之心,到时便有口难言!」
潘氏兄弟竟一同下跪,潘武便道:「王爷年青有为,莫非就安心在湖州终老?何不重整旗鼓,往临安再起东山?」赵竑喝道:「本王只要龙元月,不要什么皇位!你两个可听真切了?再提半点临安旧事,本王便与你两个一刀两断!」即令侍从送客,三人不欢而散。
回说临安叶府,亦是一片愁云惨雾。那两人各怀心事,默默收拾行装。 白熙捧起狐裘,正要放入行囊,顿了片刻,转而递与元月道:「初霁,不久便是立冬,当心早晚受寒。」又取出一领墨绿贴里,一领牙白满地金盘领袍,与元月道:「初霁,我见你少置新衣,那贴里磨得旧了,且着我这身。」
元月一一接过,细细摩挲,珍而重之放入衣箱里,又道:「瑞光,我亦有一物与你。」话间取出一个竹筒,揭开竹筒盖儿,倒出一粒粒的物事。白熙只道是红豆,捧起一把细看,却是殷红血米,惊道:「初霁!怎又干这傻事儿?」元月低声道:「瑞光,我知你不愿服鹿血,但自愈之术尚无眉目,惟有出此下策。」不等白熙作声,元月将血米放回竹筒,又道:「这米约有十石,我已着人抬到车上去了。瑞光谨记每日服用,切莫间断。」白熙不禁叹道:「好初霁,何必留恋我这副残躯?」
元月不答,又道:「瑞光,我昨日使了聆风之力,却觉弱了许多,想必是连日传功之故。看来借力与你,积年累月,亦有其效。」话间握起白熙手腕探他脉息,只觉他体内怪力,果真收敛不少,便柔声道:「瑞光,你已好了不少,那里是残躯了?再每日服药,不久便与常人无异。」
白熙转忧为喜,盯着元月眸儿看,不禁问:「当真?」元月正色道:「我叶航从不诓人。」白熙亲了亲元月双唇,悄声道:「 好初霁,若我身子好了,见不着你,又有何用?」话间不禁落泪:「为何你我二人真心相许,却横生这许多阻碍?」他这一问,教元月无言以对。元月捏起衣袖,轻轻同白熙拭泪,便将他抱到床上,柔声道:「瑞光,莫负今宵。」话间亦不禁语带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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