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回 欠考量储君失势 隐心计藏龙揭盅(1/2)
宁宗眼见大限将至,不顾叶航乃罪人之子,竟瞒着太医院众人,请白熙入宫施聆风之术为他续命。他生怕白熙不肯,一番甜言蜜语,好言相劝,终哄得白熙应允。
白熙便着元月取来药箱针包,对宁宗道:陛下请先卧床歇息片刻。便揭开药箱,摆弄一番,悄声对元月道:初霁,我一见针就晕,怎生是好?该刺他那处?元月却道:我既在此,自然不需瑞光施针。又道:药箱里头有蒙汗药,先与他服。又耳语了几句。白熙依言照办,将那蒙汗药倒入茶中,奉与宁宗。宁宗却忽然猛握着他手腕,厉声问:你与朕服蒙汗药?白熙正色道:陛下有所不知。聆风既为秘术,不可示人,此乃祖上遗训。宁宗将信将疑,白熙道:若陛下不信臣,臣便就此告退。那两人对视片刻,宁宗才端起杯,呷了一口,又瞪着白熙看。白熙道:陛下若不服此药,疗效便事倍功半,费我功力不止,更损龙体。宁宗这才就范,饮尽那蒙汗药。白熙见状,又装模作样道:初霁,放下门帘,到门口去待命。元月应允,退了出去。
待宁宗沉沉入睡,白熙又召回元月。元月与宁宗诊脉,稍一皱眉,即拿起针包,在他上腹处连刺几针,手法干净利落,毫不迟疑。过了约一炷香,元月才收针,指了指针刺处。白熙便覆掌其上,白烟徐徐渗出。元月再侯一阵,见无异样,便退到门口去。
此时赵竑正于东宫,做他的春秋大梦。他几日前应承元月,待他继承大统,便封元月为妃。如今龙椅未坐,倒先思量封号起来。元月虽为妃,但在赵竑心中,已与正室无异,那封号该用何字?
赵竑苦思冥想,遍阅诗书,忽然记起元月表字初霁,这霁字正合他意!赵竑茅塞顿开,喜道:龙元月于我,如雨后初霁,驱我阴霾,解我郁结,世间还有何人,能暖人心扉至此?话毕挥笔记下,捧着那字赏玩良久,真个乐不可支。
忽然一阵春风拂至,窗外百花齐放。旁人不明就里,赵竑却晓得是聆风之术,心想:莫非叶航在宫中?又上前拈花,掌心却渗出白烟,惊得他急急收手,大呼:这邪术怎又在我体内?定是叶航作怪!这厮真是个妖人!妖人!他口中咒骂,掌心白烟却挥之不去。他生怕教人发觉,又招劫难,便躲到寝殿里锁紧大门,好几日不敢出门,余事暂且不提。
回说福宁殿内,白熙已运功半个时辰,掌中白烟将尽,额角渗汗,想唤元月,却怕惊动外人。元月在帘外看得一清二楚,既不作声,亦不制止。他见白熙咬紧了唇,满脸冷汗,心知功成在望。他虽于心不忍,却明白此事不得不为。元月迟疑刹那,只见黑烟从白熙掌心奔腾而出,直如脱缰野马,涌进宁宗体内。白熙只觉五脏六腑教这怪力撕了个支离破碎,顿时口鼻溢血,惨呼一声,跌下龙床去。元月见状,上前一把接住白熙,再望那宁宗,心知已大功告成。白熙望了望元月,连吐了几口血,便昏死过去。
元月抱起白熙,瞟了宁宗一眼,忽地笑出声来,眼中却满是凄苦。他亦不愿久留,将白熙抱到门外,交予林浅道:完颜郎君已为官家治病。只是他虚耗甚巨,劳烦都知送他回班荆馆。林浅见白熙面无人色,不禁一惊,即可照办。元月却到弥远处,告他宁宗病重,请他尽早安顿贵诚,方才回班荆馆照料白熙。
白熙入宫后数日,宁宗先感神清气爽,只道病愈,重赏白熙黄金五百两,库金缎十疋。他探知白熙昏迷未醒,便暗中派人将钱物送到班荆馆去。然而不出一月,宁宗病情急转直下,每日吐血不止,未几驾崩。宁宗弥留之际,御医凌霜为他诊脉,以觅续命之法,却惊觉他体内竟有怪力冲撞,脉象与白熙无异!凌霜不禁起疑,莫非白熙曾传功与宁宗?问他那侍卫龙元月,元月却道:完颜郎君自签和议,病况日重,近日已昏迷不醒,如何离班荆馆一步?凌霜不明就里,虽感事态有异,亦不知如何辩驳,唯有不了了之。
就在宁宗病逝当日午后,弥远到沂王府去接贵诚入宫,请杨皇后合谋矫宁宗诏,立贵诚为帝。杨皇后一直对弥远言听计从,如今箭在弦上,才临阵退缩,竟推搪道:本宫当贵诚亲儿抚育,已是仁至义尽。太子虽不思进取,亦未至于不德。太子既是官家钦点储君,本宫亦当遵从官家心意。
弥远心急如焚,又请皇后兄弟一并去求,七进七出,无功而返。及至最后一回入宫,元月赶至,与弥远一同到皇后处。元月道:皇后娘娘,据小人所知,近日太子殿下足不出户,研习聆风之术。若娘娘不信,且随小人到他寝殿去,看个究竟。杨皇后记起上回**情景,即摆手道:不必再去。
弥远见是时机,即刻接上话头,谏道:皇后娘娘,聆风之术逆天而行,乃邪中至邪!太子殿下心术不正,得此邪术,天下苍生怎得安宁?尚不谈你我二人安危,若他以此邪术凌驾世人,芸芸众生如何自保?沂王贵诚才德兼备,知恩图报。有此国君,乃黎民之幸,大宋之福!娘娘,大宋国运兴衰,仅在一念之间!杨皇后对聆风一知半解,虽说当年叶渝曾入宫为他诊症,但杨皇后生性怕事,耳根子又软,听得旁人非议叶渝,居然也尽信不疑。他生怕这聆风是厌胜之术,不禁神色凝重。默然良久,方才颔首应允。
元月怎晓得赵竑研习聆风之术?原来这日元月荀休,与弥远会合之前,先到东宫去陪赵竑。赵竑大喜过望,将那霁字与元月看,道:初霁,待本宫登基,你便是朕的霁妃。元月佯喜道:殿下如此厚待小人,小人何以为报?赵竑即将他揽到床上,调笑道:霁妃,你想怎报答朕?元月不作声,与他拥到一处,干了个酣畅淋漓。赵竑把元月一连临幸了三四回,直弄得元月站不直身子,****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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