窥视(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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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太累,祁声几日忙碌下来,算是在沈知文怀里沉沉地睡了一场好觉。早醒的沈知文不敢打扰他,也不叫,关了各自的闹钟,便由着他枕在自己的手臂上,时不时还在他怀里蹭两下,找到一个温暖安全的地方,又睡了过去。
沈知文抱着他看了许久,忍不住勾着手指摩挲着对方的轮廓,珍贵无比的眼神,描线似的,又像挠猫,在祁声裸露的锁骨上按了按,眼神蓦地又晦暗,只能收了手,压下心里少儿不宜的想法。
祁声醒时已经接近中午一点了。睡眼惺忪的,眼睛找不到焦点,半晌才怔怔地看向沈知文,有些迷茫。沈知文见他醒了,倒是沉沉地笑了一声,抓了抓他柔软的头发,额上落下一个吻,“还要不要再睡一会儿?”
祁声没有很快回答。他闭上眼缓了好一会儿,又睁开,才慢慢地反应过来两个人昨晚发生了什么,也才意识到自己为什么会睡在了沈知文的房间里。
“……”他身体逐渐僵硬,尴尬地抱着被子坐起身,“不了……怎么没有叫我?”
“看你睡得沉,就没叫。”沈知文摸了摸他的脑袋,跟着坐了起来,下意识甩了甩胳膊,“你黑眼圈太重了,这段时间都去哪儿忙了?”
“……都和顾宇城在一起,”祁声说完这句话,目光全被沈知文压出红印的胳膊吸引走了,压根儿没顾及到对方当即微妙复杂的眼神,“你手……酸不酸啊?”
“还好。”
目光微沉的沈知文没再等祁声说话,突然一拽对方的手腕,在祁声惊愕的神情中,猝不及防地咬了一下祁声的嘴角。
像是食髓知味,又大概是昨夜的场景再次浮现,充斥在他每一根神经上。从一开始惩罚性地啃咬,再到愈来愈深的亲吻,刚睡醒没什么精神的祁声被吻得没办法反抗,几次想推开都没能成功,只能被迫揪着对方的衣服,承接着沈知文在他齿间的逗弄。
一吻终了,沈知文还嫌不够,又吻了吻祁声泛着红的脸颊。祁声受不了,用力推了一把,鼻音浓重,低喊一声:“沈知文你又犯什么病!”
话入耳里反倒像是撒娇,光线正好,打在两个人身上,像极了眷侣打闹。沈知文定定地看了一眼祁声,伸手勾起祁声下巴,用拇指指腹磨了一下祁声嫣红湿润的下唇,哑着嗓子道:“这段时间都和顾宇城在一起?”
祁声心里一慌,硬着头皮一点头:“……嗯。”
沈知文压着火,尽力不发脾气:“干什么去了?”
“他找我写电影剧本,帮他一个忙。”祁声想几句话便带过,“和导演他们对接要很长时间,昨天才彻底忙完。”
这话确实不假,祁声难得心平气和地解释,已经让沈知文心底的火消去了大半。他无奈地叹了口气,揉了一下祁声微凉的耳垂,打算旧事重提:“昨晚那朵纸花……”
“你想都别想,”祁声不假思索地便开了口,截断沈知文的话。他语气里还带着怨,满脑子都是钟淮和沈知文走在一起的画面,越想越生气。“我扔了。”
沈知文愕然:“你扔了?”
撒了个小谎,祁声还是有些心慌:“……扔了。”
“……”沈知文觉得自己要被祁声给气得想笑又想怒,躁得抓了一下头发,还是不敢置信,“真扔了?”
“我说扔了就是扔了!”祁声被问得烦了,忍不住抬高了音调,一抬起头,眼眶又红了,“你这么喜欢,就再找钟淮要去!昨天那个找不到了!你别让我还一个给你!”
一连串高亢的、带感叹号的话重重地撞过来,把沈知文撞愣了,又无奈地笑了笑。
他很少见过情绪如此失控的祁声。即便是在情事上被作弄得受不住了,也会咬着牙,不肯露出一点难堪的声音。
而此时此刻,祁声却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浑身奶白色的毛都被踩得竖起来,一脸警惕地盯着沈知文,气得眼尾微红,却是怎么看怎么喜欢。
“你又生什么气,”沈知文这时候也不纠结于这个问题了,只想着安抚这只炸了毛的猫,“我只是随口一说而已,你要是不想看到,扔了也可以。”
祁声没想到沈知文答应得这么干脆,愣了愣,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起来吃点东西吧,昨晚看你胃疼。你可以先去洗漱。”沈知文捏了捏他的手,准备下床,“想吃点什么?”
祁声顿时有些羞赧,垂下眉眼,不敢看沈知文:“……爸妈呢?”
“爸去公司了,于姨好像也跟着去了,估计公司是有什么大事吧。”沈知文耸了耸肩,站在门口看了一眼抱着被子发愣的祁声,微微一笑,“你就大大方方地从我这个门走出去,不用担心被发现。”
被戳穿心事地祁声猛地一抬眼,瞪他:“沈知文!”
“啊对了,还有件事儿忘了和你说,”准备踏出房门的沈知文又收回了脚,走到祁声面前,笑得意味深长,“你这人就是记性不行,昨晚我已经和你说过了,纸花确实不是钟淮送的。”
祁声:“……”
“而且你也不记得,这花当初是谁刚认识,就塞到我手里的。”
祁声登时慌乱了,手互相绞着:“……什么……”
“不过你既然扔了,我说再多也都是废话。”沈知文笑得意味不明,像是在逗着祁声,“洗漱完就下来吃饭,别磨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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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沈知文看着祁声小口小口吃着白粥,笑着摸了摸他的脑袋,“胃舒服一点没,酒醒了?”
祁声脸上又泛起了微红,有点儿想摔筷子了,直接拍开了沈知文的手,偏过头:“……都中午了,早醒了。”
“是吗?”沈知文给他夹了道菜,突然道:“想起来了吗?”
祁声微愣,转头看他:“……什么?”
沈知文朝着他挑了挑眉,笑意更深了:“你扔了的纸花。”
“我没……”祁声差点儿把一句“我没扔”说出口。大抵是自尊心作祟,他生生地止住话头,眼神飘忽半晌,才又低下头,心不在焉地喝了口粥,小声而含糊道:“……想起来了。”
“想起来了?”沈知文有些讶异。
“……嗯,”祁声咬了咬唇,长吐一口气,神经依旧紧绷着,尴尬。“我送的,行了吧。”
他总觉得这样把话说出口,像是割开了心肺,敞在暴烈的日光底下,让沈知文窥探了个尽。
昨夜醉得太厉害,他气血上涌,看到那朵花儿直接停滞了思考,根本没来得及去多想,混杂着不甘、难过和生气的情绪不断扎着他的理智,结果自己反倒像是漏了气儿的脏皮球,坐在沈知文面前,有点儿难堪。
“……怎么还留着啊。”祁声终于问出了口。没加主语,他不好意思。
“挺喜欢的,而且是你折的,就留着了。”沈知文淡然道,眉眼却藏着笑意,“当时忘了说,折得不错。”
“……”祁声喝着粥,差点儿呛到,脸上更烫了,“都快破了,还留着干什么。还是……还是我跟旁边的女孩儿学着折的。”
“你不是都扔了吗。”沈知文把话堵回去,冷静地喝了一口温水。“再吃多点儿,一会儿吃完饭,就去把胃药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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