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很少见到我,我也不会再管你了。”(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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签完合同,简单地聊了一些注意事项,又预约好顾宇城找好的律师导演和编剧队伍的洽谈时间,将最原始的剧本给祁声粗略地看了看,一整个下午的时间便很快过去了。顾宇城累得直嚷嚷头疼,祁声懒得理他,正想收好桌面上的合同,口袋里的手机响了。
他拿出来一看,原本还在笑着的连登时敛了笑意,面容紧绷,犹豫了半天都没把手机接起来。
是沈知文打过来的电话。
顾宇城察觉到他脸色不对劲了,心下了然,直接拿过了祁声手里的手机:“干嘛呢,不接?”
“……还给我,”祁声伸手去抢,有些无奈,“放一会儿他就会自己挂了,别动。”
“这么不想接,那你怎么看起来还这么犹豫啊祁小声。”手里的电话铃停了,顾宇城还是不松手,笑着朝祁声抬了抬下巴。
“……”祁声瞪他半天,烦躁地抓了一下头发,低声含糊道:“我他妈怎么知道……”
手机又突然响了起来,沈知文这是打算祁声不接起来不罢休。祁声一听到铃声,眼神下意识地就往顾宇城捏在手里的手机飘,身子偏了偏,约莫是还想去抢过来接了。顾宇城看出他那点儿隐晦不明的心思,啧的笑了一声,直接在手机上一划,朝骤然紧缩瞳孔的祁声挑衅地打了个响指:“你不想接的话,我就帮你接了,省得你心烦。”
祁声快要急死了:“你别……”
可电话已经接了起来,祁声抢不过顾宇城,只能毫无反抗力地被人按压在沙发上,眼睁睁地看着笑得吊儿郎当的顾宇城接起了电话,挺大方磊落地冲电话里喊了一声:“喂?谁啊?”
电话那头大概是没有料到会是另一个男人接了电话,又听见顾宇城这边似乎有祁声的声音,很小声,像是在喘着气,叫着什么话语,沈知文却听不大清。
也不知他联想到了什么,霎时眼底浮升上一层黑云,浑身的血都涌上了脑部神经,太阳穴突突直跳。
“……顾宇城,”沈知文咬着牙,半晌才吐出字句,手机攥在手里,几欲捏碎。“祁声怎么会在你那里?”
“操,大哥,我跟他什么关系啊,怎么就不能在我这儿了,啊?”顾宇城假不正经地调笑着,模棱两可的语气激得沈知文心底瞬间积郁,“而且今儿可是小声自己主动来我家的,我估计他也是在家受不了你那副样子了,是不是啊声儿?”
“顾宇城!”祁声抬起膝盖撞了一下顾宇城的腰,压低声音急切道,“你快点儿把手机还给我!”
“哦对了沈知文,小声可是跟我说了啊,你那档子破事前两天暴露了。”顾宇城对祁声的动作熟视无睹,迅速地躲开了,直接跑到了屋子另一边,脸不红气不喘地继续刺激沈知文,放低了声音,“不过你现在还能死皮赖脸地天天和小声住一块儿,你倒是脸皮厚。但你应该还没跟他说过,你那天跟我聊起的那些话吧,嗯?”
“……”沈知文眼前一阵一阵发黑,当即起身去卧室拿了外套,准备出门。他缓了缓逐渐变得粗重的呼吸,拼命地咬着压根,道:“顾宇城,你他妈别太过分了,你觉得你随口一说,他就会信吗?”
“信不信是一回事儿,但说不说又是另一回事儿了。”顾宇城看着在沙发上准备跑过来揍人的祁声,笑了笑,飞快地把该说的话说出口,“但我劝你最好注意点儿,以后保持好距离,别他妈再碰一次祁声了。”
他才刚说完,祁声便直接抬手揽住了顾宇城的脖子,往下一按,把人给压弯了腰,伸手抢回了手机。顾宇城假装惨叫一声,脸倒是侧过去,忍不住闷闷地笑了笑,一下抱住祁声的腰,直接就往沙发上扔。
“哎顾宇城你——”
背后被摔得疼了,祁声气得不行,抬腿就要踹。腿抬到一半,才发现刚抢回来的手机根本没挂,一直在线。沈知文也不知哪儿来的耐心,祁声吓了一跳,做了半天心理建设才接起来:“……喂?”
“祁声?”沈知文已经走到家门口的脚步顿了顿,心里的烦闷终于稍微消停了会儿,“你在哪儿呢?什么时候回来?”
“顾宇城家里,”祁声揉了揉眉心,老老实实道:“你……你别听他刚刚瞎讲的话,我一会儿就回去了。”
“我去接你。”
“……不用,真的不用,”祁声赶紧拒绝。他攥着衣角,揉烂了又抚平,犹豫迟疑了半晌,才嗫嚅了第一个字,后头都是含含糊糊飞快地说完了话:“……哥你别过来我现在就回去。”
电话那头的人呼吸因为他的话猛地顿了顿,良久,他才沉沉道:“……你刚刚叫我什么?”
“你别过来,知道吗,”祁声答非所问,烦躁地踹了一下面前的茶几,“我现在就回去。”
没等沈知文回话,他便直截了当地挂了电话。
半晌,他才颤悠悠地呼出一口气,像是做了一场剧烈运动,后背的衬衫都被汗意微微濡湿了。坐在他身边的顾宇城突然笑了一声,抬手拍了一下祁声的脑袋,骂他:“怂包。”
祁声站起身,穿上外套,冷冷地扔给他一句:“神经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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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回程没耽搁多少时间,祁声也不想再拖延下去,生怕自己再不回去,沈知文真的会直接从家里赶过来。
路上突然下了一场小雨,他没有打车,来的时候便是走路的,他习以为常,任由飘飘渺渺的微雨落在他的发缘,滑进他的脖颈,连围巾上的毛绒也颤颤地晃着雨露,轻轻一拍便濡湿了掌心。他匆匆地赶回家,却没想到在院门口便撞见了站着的沈知文。
“你……”祁声猛地愣了一下,脚步刹住,突然有些手足无措地走近面色难测的沈知文,“你……你一直站在这儿等着?”
沈知文应该是站在门外等了许久了,没带伞,也没戴帽子,纤长的眼睫上都覆着细细一层水珠,头发也湿了,唇紧抿着,绷成了一条线,眼底藏着阴鸷。祁声回来时起码用外套遮了遮,看上去不那么狼狈,沈知文却像是覆了一层水似的雕塑,不会遮雨不会躲,明明下的雨并不算大,他反而差不多都湿透了。
祁声料到沈知文会等他,或许会出来找他,但他没想到这个人会这么狼狈。
“怎么都不进去躲一躲雨啊,”祁声又气又急,推着人就往屋里走,“站在外面淋雨干什么,仗着身体好,不怕着凉?”
“……突然去顾宇城家里做什么?”一直沉默的沈知文突然道。
“……先进去再说,”祁声二话不说,直接把沈知文拉进了屋里,想转身去开墙壁上的吊灯开关,“你冷不冷?要不要……”
他的手还没碰到开关,只一刹,便被一股强劲的力道攥住了手腕,整个人都被凶狠地压在了墙上,撞得他后背生疼。
而下一秒,他睁大双眼,借着透过屋内昏暗的淡光,眼睁睁地看着沈知文粗暴地吻上了他的唇。
与其说是“吻”,不如说是“咬”比较准确。沈知文从前经常吻他,吻得他情绪起伏,眼神迷离,最后灵魂走失,好半天才能缓过神。可这一次却犹如野兽掠食,无论他如何奋力挣扎,他都无法从箍住他手腕和腰身的力气中挣脱出来。
这一份亲吻暴戾又狂热,沈知文像是孤注一掷,生怕之后不再会有亲近的机会,临死诀别似的,把所有赌注都押在了这一场短暂又难熬的亲吻中,押祁声不会推开他,押这一吻能持续得再久一点。祁声的唇被咬出了血,还在吻。唇舌勾缠,血腥味儿都在两个人的口腔内漫延开来,偏偏沈知文还不肯抽开,吻得更深,祁声唇角眼角都湿了,手脚发软,推开的力气攒不起来,喉间竟开始冒着哭咽,激得沈知文的眼都红了。
两个人身上都淋了雨,湿湿黏黏的,推搡在一起,狼狈的只能更狼狈。祁声受不住,气也快喘不上来了,吻到最后,眼前都是一阵一阵的起雾,浑身像是在一点一点烧起来。病没好,又去淋雨,该骂的是他。
沈知文终于松开了他,最后还在他被咬伤的唇侧轻轻地勾划一舔,激得祁声浑身一震,透支了力气一下推开了沈知文。
沈知文的手还捏着他的手腕,抽不开。两个人都急促地喘息着,祁声忍着又要往沈知文脸上揍的冲动,压下喉间颤抖细微的哭腔,偏开脸,说:“……沈知文,你他妈发什么疯?!”
“我一醒过来,下楼就发现你不在房间,也不在客厅。”沈知文答非所问,力道更重了,“为什么出门也不和我说一声?”
“我……”祁声说不出来那句“我打算让你好好睡一觉不用管我”,这会儿清醒了,怒火都烧上了脑袋,“沈知文!我能和你说什么!”
“你起码要和我说你去了顾宇城家里!”沈知文眼底更沉了,“你去他家为什么不和我说一声!”
“我就是去他家谈一些事!”祁声想抽开自己的手,声音陡然高了,“你到底为什么对我、对他都这么敏感!”
沈知文瞳孔骤然一缩,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作何解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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