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2/2）
“你们放开我，我今天非要打这贱人一顿！”王琦挣扎说道。
程洋揉了揉肚子，缓了缓痛。这场面他不应该掺和进去的，曲雅茹是谁，就算是三个王琦也打不过。而且他今天也因为这事受了罪，他慢慢的往巷口挪，准备离开着是非之地。
可这人没打算放过他。
曲雅茹拽着他的上衣：“走什么走，找的就是你还走。”
程洋疑惑的看着她。王琦眼看着又没了自己的事，恼羞成怒，挥着拳头打了过来。
从巷口轰隆隆的冲进来一辆摩托车，横冲直闯的就要往他身上撞，他又连忙往后撤了几步。
“没长眼呀你！”王琦惊魂未定骂道。
摩托车正正的停在他们几人中间，将他们隔成两半。车上的男生稳稳的把车停好，挑着眉瞥了一眼王琦三人。
身后的巷口又轰隆隆的开进来四五辆摩托车。将巷口的路堵得水泄不通。
王琦脸上五颜六色，他身边的两个人脸上更是灰楚，二人都开始打退堂鼓。
“王琦，这，这可和我们没关系呀。要不我们先走了。”其中一人踌躇说道。
王琦听了又是生气又是恼火：“我算是看清你们了，是不是兄弟，这种时候走，算什么好朋友！”
“可这，我们也打不过呀。”另一人支支吾吾道。
程洋皱着眉头看着来的这些乌烟瘴气的摩托车和穿的格外新潮的人。推掉曲雅茹拉着他的手：“有什么事直说。说完我好走。”
曲雅茹盯着他看了许久，轻笑道：“我以为你会说让我不要打他们。会在这里求我。”
程洋捡起刚才因为打架掉到地上的书包，拍了拍灰：“你不会听我的话，而我也不欠他的，我被他无缘无故打，算起来还算是他欠我的。”
曲雅茹饶有兴趣地盯着他眯起了眼：“有趣，收回我刚才的话，你是只狡猾的狗。”
程洋忍着疼，又弯腰把自行车抬起来。“要跟我说什么快点，我有急事。”
“我刚才也算是救了你，作为回报，今天晚上让曲昭鸣去你家住。”
“好。”程洋点点头。一瘸一拐的扶着自行车往巷口去，旁边的摩托车往一旁闪过，给他开了一条道。
他慢吞吞的往过道走，自行车刺啦刺啦，前轮的护盖被摔坏了。身后有一声两声地哀嚎声响起。
他不是圣人，在这个世界上当圣人的人都死了。
他讨厌暴力，讨厌欺压，可也仅限于他在净土。
那种伸手没有人帮助，人人避之，被人唾弃的日子他再也不想踏足。
小学门口早就空无一人，程洋扎好自行车，走进学校门口第一间零食铺。
刚进去，便看见两个小孩趴在地上玩玻璃球玩的不亦乐乎。
他轻轻的拍了拍撅着屁股的程筠：“程小胖，走了回家了。”
程小胖忙着对准地上的另一个球：“好好好，哥你稍等会，我就这一局，马上就反超曲昭鸣了。”
程洋无奈的摇摇头，冲一旁的曲昭鸣笑了笑，揉了揉头，腿上被打的不轻，站着用力便疼。他半扶着腰，小心翼翼坐到一旁的凳子上，慢慢的揉着膝盖。
揉了一会后，程洋刚抬头准备喊程筠回家，就对上曲昭鸣。
好久不见，小孩剪短了头发，柔软的搭在眼睛上方，透过眼镜的眼镜直盯盯的看着他。
这眼睛倒是像极了曲雅茹，却呆滞了半分，无悲无喜，静的像一滩死水。
“曲昭鸣，今晚去我们家睡觉可以吗？”程洋问道。
“嗯。”男孩一声未问，直接答应。
程洋被逗笑：“你都不怕我拐走你吗？”
“不会。”
“那我要是坏人，我把你拐走直接给你卖了。你咋办？”
“……不会的，你不会这样。”
程洋笑了笑，他竟然在一个小孩这里找到暖意。
“下次就不要这样了，就算是熟人，你认识的人，谁带你走你都要问清然后考虑一下。”
“……好。”
程洋拍了拍他的肩膀，“给爸爸妈妈打个电话说一下。”
男孩乖巧的点了点头，从书包里拿出小灵通一点点按着。
等曲昭鸣说清以后，程洋就谢过零食铺的老板，带着两个孩子往自行车处走。
刚走了一半，袖口就被拉住。
程洋低着头看着曲昭鸣，“怎么了？”
曲昭鸣指了指远处停着的黑车：“坐车走吧。”
“…麻烦了。”
一路舒舒服服的回了家，车上的暖气开得刚好，到了家，两个孩子都睡着了。也幸亏没让他骑自行车，带着两个小孩，怕是他的腿支撑不住。
程洋和李叔合力将自行车搬回家，又弄醒两个小孩，两个人打着哈欠进了屋。
程爸程妈教晚自习到好久才回来，程洋洗了把手，削了两个苹果，让俩小孩吃着做作业，自己进了厨房做饭。
三个人吃完了又玩了会，程爸程妈回来了，就着剩菜剩饭吃了吃，出去溜了趟旺财，几个人收拾洗漱后，熄了灯。
程洋等了很久，隐隐的听到程爸打呼的声音，悄悄地推开门去了书房。
等拿着药回来时，门前面站着一个小黑影。
“谁呀？”程洋悄声问道。那黑影也是吓了一跳，后退一步推开他半掩卧室门。
露出的光照在他的头顶，柔顺的头发打着旋涡。
“曲昭鸣，你还没睡着吗？”程洋越过他，把药放到桌子上。
男孩摇了摇头，盯着桌子上的药。
程洋解释道：“回来骑车路上摔了，涂点药。”
房门没关，曲昭鸣站在门边，门外的黑暗好似依附在他身后，随时要将他吞噬。程洋不由自主地想起曲雅茹的话。
为什么要曲昭鸣今晚来他家。是家里不能呆吗？
“曲昭鸣？今晚和我睡吧，程筠睡觉不踏实。”鬼使神差间程洋说道。
男孩抬起头看着他，灯照着他的眼，这般看，倒是有些人味。
程洋抹了些膏药在腿上，一提起上衣，胸腹上青紫也一大片。刚弄完，后背便有一清凉遍及全身。
“喔”一是凉，二是疼。程洋倒吸了一口气。
看来王琦那时踹的一脚很有料。
程洋把药膏递给了曲昭鸣。小孩一点点轻抹着，冰凉的手沾着冰凉的膏药相得映彰。算是以毒攻毒，涂完之后竟然没那么疼了。
伤口都涂完后，两人上床睡觉。程洋没有秒睡的习惯，他喜欢先看会书，有了倦意才合身睡觉。
曲昭鸣开始强撑着陪了他一会，最后坚持不住了，倒头就睡。
程洋哭笑不得，又看了会书，也支撑不住，他起身把书放桌上。掀起被子一角，才发现被子下那小男孩紧紧的攥着脖子上的项链。
程洋望了许久，半响轻轻揉了揉曲昭鸣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