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2/2）

吃完了晚饭，二人各自捧着杯温热的牛奶坐在沙发上看起了电视。白樱其实并不讨厌牛奶，单单从味道上来说可以说是喜欢的。只是在实验室内时，每天早晚一罐纯白的牛奶实在令人难以接受，就算她表达了拒绝的意思，也会被强制灌下。被粗暴对待的回忆历历在目，以至于牛奶这种东西直接和那些人划上了等号。

得知的神宫寺寂雷也不勉强，只是暖上一杯让她捧着，喝不喝没有关系，既不强迫她作出选择，也不会多说劝慰的话，仅仅是想告诉白樱，她是有拒绝的权利的。如果想要喝便喝，若是不想喝放着就好。

白樱缩着身体陷入沙发内，两手捧着热乎乎的牛奶。她低头看着杯中乳白色的液体，回想起自己吃过的那个加了牛奶的点心，低头酌饮了一小口。

味道很好，比实验室里提供的要美味好多好多倍。

这样想着，白樱很快就喝完了自己的这份。

神宫寺寂雷以医师的身份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确认白樱能够有效调节自己，这与糖果般的外表完全不同的坚韧又空洞的内在实在是让他感到好奇。

大约是遭受过太多的不公平见到了过多的罪恶，谨慎小心的保护自己的同时，也学会了如何不让自己的理性崩塌。

这是很多人一辈子都无法学会的。

也许是年幼时的白樱出于求生的本能，自然而然的学会了如何在无法逃脱的桎梏中尽最大可能保护自己，对厌恶的事物以平静坦然的心态去面对。

本来喜欢但因为被迫而讨厌了的牛奶，现在的她却依然能够主动喝下。恐惧于被注入药水，在见到他们后却主动伸出自己伤痕累累的手要求试药……

还能了解到她的多少呢？

真是让人怜惜又期待。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八点多，白樱抱着伊弉冉一二三早就准备好放在床头的睡衣和浴巾进了浴室开始洗澡。而神宫寺寂雷则从口袋中取出几个小瓶罐，倒出后开始调和。

这些都是能够消除人类皮肤上的青紫和伤疤的药膏，按照一定的比例混合后，药效能够得到最大的提升。

洗完澡的白樱穿着纯白色的宽松睡裙踏出浴室，然后发现了坐在床上的男人。

神宫寺寂雷朝丝毫不显惊讶的少女招招手，看着她温顺的站在自己的面前，从床头上拿起毛巾盖在湿漉漉的脑袋上轻柔的擦拭起来。

“怎么不吹头发？”

“每次，都是龙一郎叔叔帮我吹的。”白樱扬起头，一双金粉色的眸子似一汪盈润的水潭，好看透彻的让人几乎要一探到底。

神宫寺寂雷轻叹一声，拉着她在床上坐下：“白樱，我不会要求你忘掉过去的记忆和那个男人，但是我希望你能够学会怎么照顾自己保护自己。女孩子总是湿着头发不好，今后我不在的话，你要自己好好的把头发吹干，明白了吗？”

神宫寺寂雷嘴上这么说，手下的力道却温柔的过分。白樱只感觉自己的头皮舒服的差点让自己产生了睡意，在他拿来吹风机的时候又被响起的噪音惊醒。

吹完了头发，神宫寺寂雷便开始踌躇起来。刚刚调好的药膏正放在自己顺手的地方，交给她自己涂抹应该没有问题，只是后背这样的地方，是需要自己帮忙的。

早就闻到药味的白樱转身，视线准确的落在了散发出让人蹙眉的味道的盒子上。她走动几步，青葱白皙的小手捧起盒子看着他，问道：“不用吗？”

“你……要用吗？”

“嗯。”白樱点点头，“味道很熟悉，是我曾经用过的祛疤的药。”

只是因为实验不停，身体上的痕迹在不断增加，龙一郎坚持要给自己上药也不过是浪费时间和药而已。

得知她没有误会自己，放心的同时也愈发感觉窘迫了。神宫寺寂雷掩唇咳了一声，说道：“身上的其他部位白樱可以自己涂抹，只是背后的位置……可以由我来帮忙吗？”

无论有没有别的心思，这句话完全可以当做性骚扰了。而白樱是什么人？在应该吸收知识的年纪被彻底隔离，在一个完全不在意性别的环境内度过了将近十二年。

不懂男女之事的她相当利落的同意了，当即背过身脱掉了睡裙，好在这个不谙世事的少女还记得用脱下的衣裙遮盖住自己裸露出的前身，并用手撩开自己披散在背上的长发，动作熟练的让心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神宫寺寂雷闭了闭眼，眸色深沉的打开药膏盒子，伸入食指挑出厚厚一层，慢慢的均匀涂抹在白樱彻底暴露在空气中的后背上。

少女的肌肤就算是千疮百孔，也依旧嫩滑白皙的惊人。常年不曾晒到太阳的肌肤在白炽灯下几乎是在反光，也正是这样鲜明的颜色对比，让那些有着各种颜色的伤痕和伤疤更显得残酷和刺眼，刺眼到几乎要灼伤了他的眼睛。

涂抹间，男人修长有力的手指一寸寸划过白樱雪色的脖颈，脊背，肩胛骨……顺着下凹的背部中心，药膏被仔仔细细的覆盖在她娇嫩又满是痕迹的肌肤上，随着双方的体温融合化开，药味在房间内越发浓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