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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人直奔至南山院的地界外,伏进乱草之中,从衣襟内放出一只小雀。
他屏息等待片刻,听到一声内应极轻的呼哨,便飞身而起向前疾奔。若进展顺利,本应在这时射来的第一支箭会因箭手的丧命而落回原处。
猎人听到不远处被利刃贯穿胸膛的箭手的闷哼。他落入矮木丛,无声地匍匐至另一个箭手背后,将匕首送入了他的身体。
连杀数人,一支箭终于带着风声而来。紧接着又飞来几箭,箭法里却显出了南山院人的急迫和慌乱。
猎人一面躲避一面在林中移影般飞奔,中了一箭,他却没有停步。顺手结果了几人,痛处让他有些疲累。他趴下为自己抹上些制毒草药,又弓身向前奔袭。此刻他能够望见南山院的另一边界,能够望见边界外那只飞在空中的小雀。惊石院人正等在那里。
猎人没能听到这支箭是什么时候穿破暗夜射中他的背,直直插入他的旧伤的。他一窒,踉跄着栽倒在地上。毒性迅速自箭头溶进了他的血液。他痛苦地闷哼一声,抬手欲拔箭,另几支箭却紧跟而来,他只得放下手臂紧贴地面伏着。
倏地却有一道橙红的影子带风蹿到空中截下了那几支箭,又顷刻消失在了树丛里,如同从未来过。猎人咬紧牙回手拔掉背上的箭,啐出一口血,手脚并用地向边界爬行。
他闻到背后掠过的风里那股几个时辰前于榻上勾他欲火,几个时辰后于林中护他周全的淡香。他又欠他一条命了。
若他是一名顶级赏金猎人,飞檐走壁,风驱电击,想必此时定会将少年护在胸前奔袭千里,或是干脆在踏入南山院地界的那一刻就令人闻风丧胆不敢阻拦。可他现在只是一名普普通通,会点轻功和近身格斗,连号也排不上的小猎人。
猎人觉得这最后的几尺路好像跑不到头,可当他终于脱力地扑倒在地时,惊石院的人已经一排排将他挡在了身后,替他截下了最后几支穷追而来的毒箭。
猎人粗重地喘了几口气,将手伸进衣内,扯下装着羊皮卷密文的布袋递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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