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使 八(1/2)
“知道这个消息,我当然是很生气的了。”喝下金岚递来的一杯酒,怒火压下去了一些,头晕再次占了上风。刘卓向后靠在沙发背上试图稳住这个旋转的世界和旋转的自己。
他觉得有人在问他什么,而自己也在回答,好烦呐,一直问个不停,都回答了大概就能睡觉了吧。
“但是我又没有什么证据,没有…证据……没有就不能直接对付冯建安。我该怎么办?”像是回到了当初想办法的时候,刘卓在痛苦中眼睛忽然一亮。
“对了,徐轻,我要想办法让他代替,对,没错,就这样,我要留着心思搞垮冯建安,徐轻不过是一个普通的牺牲品而已。”刘卓回想着自己的计划:“徐轻的作息…嗝,作息很规律,一般晚上8点40多回家,我只要控制一下时间就行了。”
“具体说说,你这脑子还真好使。”适度的激励会使人飘飘然,不由自主地讲述更多。
“嘿嘿。”果然,刘卓笑了一下:“我跟你说,我想了好久的,周一有人给了我两个消息,一直打压我的人是余林中,还有最近黑市里来了一批…一批好货。”刘卓将右手的拇指与食指伸直,其余三指努力地缩回去,尽力做了一个枪的造型。
“得到消息我就知道冯建安开始行动了,那东西当然不是什么好的,但我还是假装犹豫了几天。期间,我特意去让我手下去看看我的区域里最近有没有什么新装的监控,防止以后有买卖时暴露。果然还是有用的,谁都不想被录下点什么。”刘卓似乎对此表示理解与无奈:“冯建安的人也是的,尾巴不收好,明晃晃地说是测试产品,还就一周,这不是明摆着吗?”
“但是为了保险,周三、周四两天,我亲自走了一圈。名头很好找,说是设备调控就可以了,所以很方便,更改监控系统设置里的时间也很简单,又不需要什么黑客技术那么复杂的东西。”
“周五他们都有些按耐不住了。”刘卓嘲讽着:“中午去买了货,傍晚余林中就开始整事儿,真急躁。”
“晚上7点,余林中约我在一起谈谈,谈就谈呗,不过时间得由我来定,为了配合他,我连地点都没说什么改动,但是时间必须得在掌控之中,因为知道地点我才能安排时间。”
头晕不想说话和终于可以显摆两种想法相互较量,因后者机会难得,刘卓还是继续了下去。
“8点20分,我们见面,配合地吵了十分钟,我终于在余林中一句‘有本事你杀了我’之后,适时地开了枪。”刘卓做了一个开枪的姿势,他现在已经整个人躺在沙发上了,继续说:“45分左右,开车假装逃离现场的我到了徐轻工作的医院,知道徐轻快要下班了,我赶紧假装受了小伤,在一堆等着我下车再把我抓回去的人的目光里进了医院,没有去等什么,我赶紧从另一个门开着另一辆车去了‘夜魅之梦’。10分钟就到了,嗯……对了,忘了说,早上我还特意确认过徐轻那天穿的衣服,嘿嘿,我是不是很聪明?”
和醉鬼说话,真的很讨厌,因为他们随时都可能转移话题,然后再也拉不回来。金岚可不想这样,所以他只好赶紧承认:“聪明,刘卓你真聪明!”仿佛刚刚没见到刘卓时那个说‘没脑子’的人不是他,十分真诚的语气:“之后呢?是不是有什么更机智的做法?”
像哄孩子似的,金岚对这种醉人也是很有办法了,被当作孩子的人却因为不在状态而没有注意到,有人夸,那就继续说。
“哦,哦,继…继续,在迪厅里呆了两三分钟,我故意装作不小心,撞到两个那里的常客,然后和我的下属们去喝酒了。嗯……等他们把徐轻抓回去,冯建安确认完…完毕,才会对余林中…下杀手。监控的时间被我调快了至少3……30分钟,和死亡时间……对得上,毕竟我还要报警,嘿嘿,我要报警,周六那个金岚要找我的时候就报。”
然后刘卓又有些不满:“那个徐轻…居然还跑了,冯建安的技术…果然不能相信,居然让人跑了。”
“不过,我多聪明啊,敢发视频,敢发…我就……就敢赖,赖给徐轻而已嘛,原来的事没成,还可以继续…继续……”
故事快要讲完了,事情终于差不多清楚了,很感谢刘卓的配合。
就在金岚想借机离开的时候,半晌没有声音的耳机里传出了声音:“问问有没有人帮忙,有合作者的话,就不能轻易处理。”
“这些都是你自己想的计划?”金岚也才想起来还有这码事,他只能再废一次口舌。
“你还有完没完,当…当然是我自己,老金就提了一点小建议而已,就这么一点儿。”刘卓还支撑着自己最后的精力,努力地向金岚比划着小指甲盖那么大的“一点儿”。
“好好好,我不问了,你快睡吧。”
等到刘卓呼吸趋于平稳,金岚又试探性地叫了对方几声,都没有反应。大概是药劲儿过了,酒劲儿也上来了。
金岚又开了几瓶酒,度数都不低,点点滴滴,四处洒了一点,调高室内空调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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