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使 一(1/2)
徐轻终于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小时后了,不是因为他受伤走得很慢,而是他的住处离他下车的地方还有一段不近的距离,最重要的是他还在周围绕了几圈。
站在门口,徐轻下意识就要去向裤兜里找钥匙,手刚抬起一点就停住了,然后叹了今天的不知道是第几次的气。
衣服都换了,哪来的钥匙,徐轻一边想着,一边向门的正上方的门牌够去,除了徐轻自己没有人知道那里他留了一把钥匙。
轻轻拨开那个写着号码的小铁片,它的后面露出了一个明显是人为抠出来的凹陷,里面刚刚好可以放下一把钥匙。徐轻当初特意放在这里以备不时之需,这么长时间,终于用上了一回,他现在都要感谢教他这么做的人了。
一如往常,进了屋子,换好鞋,徐轻将那把孤零零的钥匙放在了鞋柜上,再走几步,他坐在了沙发上,顺便把拎着的那袋食物放到了茶几上。
将里面的手机盒子拿出来,这才细看了一眼牌子和型号,挺巧的,和以前用的一样。同时,不知是不是该夸对方细心,连手机卡都买了,也不知道实名制用的是谁的名字。
徐轻想了想,又找出原来用过的一张手机卡,将两个都装了进去,之后,开机。
没有去看别的,作为一个好学生,请假还是必要的。嗯,怎么解释呢?大概是昨晚回家的路上被抢劫了?他被一棍子敲昏,早上才被人发现送到医院,又一路波折才买了个新手机就来请假了?
反反复复解释了一遍又一遍,他自己都快相信这个说法的时候,老主任才信了他的话,答应帮他补一张请假条,并告诉他明天可以休息一天,但是后天必须报到了。徐轻赶紧道谢,想说明天就可以回去的,却被主任最后一句任务说得闭了嘴。
“我后天的课你帮我备一下,做做课件就行。”
“……知道了。”
徐轻目前是老主任的研究生,他所在的医院是平城医科大学的附属医院,自从去年莫名奇妙地被保研、稀里糊涂选了科室一把手当导师后,实习、做实验、写报告、再偶尔替主任讲讲课就充斥了徐轻的生活,不过还好学校有提前毕业这一选择,不然徐轻骨子里的惰性能把他逼疯。
怎么说呢?徐轻学医大概完全是意外吧,如果不是因为当初少说了一句话,他现在应该可以成为“霸道总裁”的。天知道当初收到录取通知的时候徐轻的心情,就算可以用拳脚出出气,也改变不了既定事实了。
刚刚那通电话是用新手机号打的,现在退出通话界面却看到有信息通知,难道这个号码以前有人用过吗?手指一动,就看到了信息内容。
平静的心情再一次被扰乱,徐轻再次缓过神来时,手机的屏幕已经黑了。看着屏幕上映出的人像脸色苍白难看,他自嘲地笑了笑,这么久了,还没放下呀……
一个人的屋子总是很安静,又过了一会儿,徐轻恢复成了面无表情的样子,他将手机直接翻了过去,掀开后盖,将那个旧的卡片拿出来,又一次放回了原来的地方。
本来是对那人有所防备,不想用新的号码和手机,但现在仔细一想,算了,无所谓了,对方要真有什么目的,该来的,躲不掉的。
不想做饭,徐轻将目光投向了他拎回来的食物,他随手拿过来,稍微看了一下生产日期和保质期,确定它们都还“活着”,就打开包装,让两个面包和一罐粥完成了自己最后的使命。
夏日阳光的烈性终于到了一天中最明显的时候,经历了早晨在地面上醒来,满身疲惫之后,徐轻现在拒绝去想什么课程的事,他只想冲个凉水澡,再重新包扎一下伤口,最后好好地睡一觉。
之前看过自己的伤,并不严重,避开一些,不会冲到伤口的。还有后脑那里,只是有一些浅筋膜层的血管破裂而已,颅骨和它里面的内容物都好好的。
浴室里的水声微微作响,点点水珠冲过徐轻的身体,带走了夏日的热意和汗水。
从浴室里出来,徐轻围着一条浴巾,手上拿着毛巾避开伤口,擦着头发上粘着的水。他走到客厅,从电视柜的下层拿出了一直备好的急救箱,作为一个医学生,急救箱里的东西当然不会少什么,反而还会比普通人家里的多一些,不过这并不会显得很乱,相反,它们被徐轻安排地整整齐齐、明明白白。
剪刀、镊子、纱布、棉球、药水一应俱全,徐轻慢悠悠地挑拣着需要的工具,又不慌不忙地上着药,手法流畅熟练,好像他正在上药的对象不是他自己一样,丝毫没有因疼痛而引起的停顿。
都弄得差不多了,只剩下后背腰侧的一处已经发炎的划伤,周围有一些微微的肿起也泛着血丝,应该是蹭到了墙壁或者地面上的尖锐物品,这个角度他自己实在是看不到,又不能不处理,这时徐轻终于想起自己家还有一面全身镜。
拿着一个小托盘,上面放着需要的东西,徐轻走向了次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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