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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真的紧张,带着颤音,像是快羞哭了的样子。
这会儿已天光大亮,太阳热烈照了进来。周骥身披暗淡金色,阴影笼罩傅真。
他敢对天发誓,他没想哄骗她给他。
也许傅真不信。周骥顶多顶多,多占占手上的便宜。
他不打算在酒店里。
暂时也没这样的打算。
他们头顶还有把悬而未决的剑,情|欲|尚未到翻涌如火的程度,不足以烧毁他的理智。
周骥抽手,他爱看她红脸,故意打趣:“那你想在哪里?”
傅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是重复,强调:“反正我不想在酒店里。”
“那去我家里怎么样?”周骥翻身躺了回去,他侧过头看她,不怀好意提议,“咱们玩把刺激的。”
这一句傅真知道是玩笑话了,她合上浴袍,泄愤似的,用了力气,紧紧系腰带。
她底气回来了,说:“你都不怕我怕什么。就怕你有贼心,没贼胆。”
周骥 “呵”了一声,挑起眉:“我怕?敢不敢暑假找时间和我试试?”
傅真不可能在口头功夫上认输,她硬着脖子道:“试试就试试,奉陪到底。”
“记住了,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那天清晨的最后,周骥什么也没看成。两人回了学校,就渐渐开始着手准备期末的各种作业,一直忙到暑假。
而那个暑假,他们到底没有去首都。
周骥没把这事放心上,傅真却有些过意不去。
她给宋泽打电话,噼里啪啦解释一长串:“我和周骥准备报个驾校,争取每天都去练车,暑假把驾照考下来。还有我爸爸把《满江红》复刻出来了,线版快刻完了,十八块套色版还没开始动工呢,你知道那是项大工程,我得多帮他分担一点。”
“那你们不来玩了?”宋泽从来善解人意。
“抱歉啊,不是故意放你鸽子的。”傅真说。
电流中,宋泽声音低低沉沉:“没关系。”
“以后我们有时间一定来首都找你。”傅真松口气,诚恳补救。
“好。”宋泽说,“什么时候我都在,等你们来。”
傅真心里暖,叮嘱他:“那你一个人在那边要照顾好自己哦,按时吃饭,不要太沉迷学习啦,少熬夜。”
“我知道了。”宋泽顿了一下,问她,“阿骥有没有照顾好你?”
“我不用他照顾。”傅真有些不好意思。
“他没照顾好你?”宋泽又问,语气不满。
傅真赶紧承认:“他照顾好了的。”
宋泽沉默了。
“我也照顾他,照顾得挺好的。”傅真俏皮说。
宋泽果然笑了,调侃:“你什么时候还学会照顾人了?”
“可能无师自通吧。”傅真得意表示,她有理有据,“我经常提供叫醒服务,打电话叫他起来上课。”
“我相信阿骥不太喜欢这种照顾。”宋泽能想到周骥无奈又无可奈何的样子。
“我也是为了他好,不喜欢也得喜欢。”傅真专横道。
宋泽听了感叹:“真羡慕你们。”
“羡慕我们什么?”傅真没懂。
他却不讲明白,突然对她说:“我后悔了,填志愿时应该填庆大的。”
“为什么呀?”傅真很不理解,她不由多想,“是不是你们专业压力太大了,你过得不开心?”
“不是。专业还好,压力是相对的,我适应得了。”宋泽认真否认,打消她的担心。他又叹一声,这时颇为小孩子气道,“我就是觉得庆大和美院隔得不远,可以常常见到你们。”
傅真长长“哦”了一声,得出结论:“原来你是想我们了。”
宋泽就笑:“嗯。”
“可是怎么办呀?我们都长大了,慢慢地就各奔东西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我们要接受现实。”傅真本意是安慰他。
但宋泽没被安慰到,他在她看不见的远方苦笑了一下,连话都是苦的:“说的也是。”
长大教会他们的第一个残酷成语,便是各奔东西。
结果那个暑假,不仅傅真两人没去首都,陈灵锐与李自俞也没有去得成。
周骥将演唱会门票都替他们买好了,但这对小情侣闹矛盾分手,陈灵锐一气之下,转手将门票卖了出去。
她拿着那笔钱请傅真进城潇洒,周骥作为出羊毛的羊,舔着脸皮要跟她们一起,被陈灵锐赶走。
陈灵锐情场失意,满身炮弹,一点就着。
她恶狠狠对他说:“你别想当你哥们的传话筒,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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