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1/2)
婚宴散了,虞伽在酒店门口和张子豪聊天,姜由已经爬进车里休息。---他有点头晕,胸口发热,眼眶也酸胀,等了半天,虞伽上来,他们驱车回家。
一路无话,进小区时,警卫拦住他们,对副驾驶的姜由说:“姜先生,这儿有您的一封信。”
信封是普通的牛皮材质,没有写明寄件人,只写了姜由的名字,右下角是一副模糊不清的简笔画。
虞伽没多在意,随口道:“现在倒挺少人写信的。”
姜由把信封塞进口袋,没有第一时间打开看。回家后,他去琴房坐着,简单收拾了一下桌上胡乱摆着的谱稿,想到那信封,又回主卧去找。
虞伽正在浴室洗澡,声音淅淅沥沥。姜由坐在床边,撕开信封封口,从里面倒出一张薄薄的硬纸。他翻过一看,顿时心口一阵狂跳——那是一张话剧演出票。
意识到这是曲慕陶送来的信封,砸向姜由大脑的第一个疑问是:虞伽有没有怀疑?
他费劲回想虞伽第一眼看到这只信封时的表情,是疑惑探究还是毫不在意?他会想到这是一个年轻男孩投来的邀请吗?他知不知道曲慕陶?知不知道自己和曲慕陶的关系?
一切问题伴随着莫大的心虚轰然坠落,也是这会儿,姜由才辨别出信封上粗陋的简笔画,其实是一把萨克斯。
虞伽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卧室没有人,姜由坐在琴房发呆,还穿着婚宴上的衬衣,发型却软软垂下来,额发遮住他的眼睛。
“还不睡?”
姜由回神,眼睛有些闪躲:“等会儿。”
“那先去洗个澡,放松一下,”虞伽替他摘下领带,“今天喝了酒,早点儿休息,事情明天做也不迟。”
“……虞伽,”姜由倏地捉住他的手腕,嘴唇动了动,似乎有话要说,却紧接着沉默,许久又轻声道,“没什麽。”
“怎麽了,身体不舒服?”
“没有。”
姜由一言不发,取了睡衣,钻进浴室。
这澡洗了很久,虞伽靠在床头专注看文件,略有些困倦地揉了揉鼻梁,感到姜由一身湿气坐上床沿。www.dizhu.org他有心缓和二人关系,伸手轻轻扯了扯姜由睡衣背后的小带子。一下,姜由没发觉,第二下他才回头,一眼就看到虞伽脖颈上一小块创可贴。
姜由那一口咬得狠,但也留了力气,咬时绕过动脉,艰难地在脆弱的血管堆里找出一块安全区域,因此伤口不深,消过毒后好得很快。
床头灯昏黄而柔和,他们面对面躺着,嘴唇似有若无地贴在一起。虞伽倦怠地半闭着眼,手无意识地抚摸枕边人的眉尾,觉察他心不在焉,便轻声说:“困了?”
姜由仍想着那张演出票,含糊应着。忽然嘴角被亲了亲,虞伽声音里睡意很浓:“你今天做得很好,张子豪很高兴,其他人也很惊喜,争取再接再厉。好了,睡吧。”
时间滴答。随着熟睡,虞伽搂住姜由的手缓缓松开,最后他又变回平日仰躺安睡的姿势。姜由却一动不动,到胳膊麻了才换一个面,他眼睛酸涩胀痛,但无论闭上还是睁着,都难以让他有任何一点困意。
票上写的时间是十三号,简单算一算,也就在一个礼拜之后。
自那天晚上开始,姜由有了倒计时的紧迫感,做什麽事都没有章法,熟悉的焦虑和惶恐又卷上来,展现在他身上,就是失眠和发呆的时间急剧增长。
他照常写歌,但写着写着就会划本子,到后来一整个软皮本都面目全非,也靠写谱子要自己冷静一些,但都效果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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