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吻(1/2)
沈老师的严格半分不减,在太上皇不在家的日子里,这逆臣白天被抓着展停星写卷子补课,晚上偶尔还要爬他的龙床,简直是有违纲常,大逆不道。
准高三暑假的最后一天,沈牧初贴在展家二人学习的桌上的计划表画上了最后一个勾,展停星的卷子上全都是他批改过的痕迹,家里一片寂静,西巷的树被夏风拂过,在玻璃窗上留下摇曳着的清绿影像。
展停星在桌前站起来,伸展了一下双臂,沈牧初把最后一块拼图放上去,拼完了展停星买回来的《最后的晚餐》。
展停星的作业全都写完了,一个冲刺跑过来把自己扔进沙发上,他看见沈牧初把拼图拼完了,惊喜道:“天,大神机,不愧是你。”
沈牧初:“也不知道是谁买的。”
展停星笑嘻嘻:“谁掏钱就是谁买的。”他在沈牧初不是第一次这样臭不要脸,展停星侧躺着,半张脸埋在沙发里,露出一只笑得弯弯的眼睛。
沈牧初长久地盯着他,他穿着短袖短裤,细瘦的小腿吊儿郎当地挂在沙发靠背上。展停星这个夏天被他强制在家学习,一点也没晒黑,展停星虽然怕热,但是体温并不高,沈牧初晚上抱他的时候只觉得这人的皮肤凉凉的,于是睡觉的时候粘他粘得紧。展停星一开始喊热,后来屈服地习惯了。
展停星不笑了,沈牧初靠近他,一手按在拼图上向前倾斜了上身,骨节分明的手微微用力着,他凑近展停星的唇试探地吻他,展停星在沙发上缩了一下,沈牧初的脸有些发红,展停星刚才写作业的时候剥了颗荔枝糖吃,沈牧初的舌尖尝到一点点甜味。
“亲吻”这个动作也是最近才开始有的,展停星总觉得陌生又迷蒙,想逃避又浑身发软。沈牧初总是会给他足够的信号“我要亲你了”,展停星一边在心里警铃大作一边变成了个木头人,每次进行这项活动时展停星都像卡了带一样,僵得不敢乱动,心跳飙上危险的速度。
这玩意……对心脏可太不好了。展停星躺在沙发上,用手臂遮住了眼睛,沈牧初咳了一声,把那副巨大的拼图装起来,他的脸也发烫,抬手把拼图盖在展停星的脸上。
不是只对一个人的心脏不好。
*
陈素和沈运庭大概是世界上最后一对知道自家儿子要去住学校宿舍的父母。
这个暑假沈运庭收敛了点,没有那么不着家。因为人到中年,略微有些三高,又害热,怎么着都不如呆在家里舒坦。陈素见沈运庭稍微收了心,也不怎么吵了,并间接对夏天有几分喜爱起来,可见一切能把沈运庭拴在家的因素都深得陈素的心。
可是为什么旅行老公回家了,换了个旅行儿子?
沈牧初一个暑假没见人影,后来甚至不回家睡觉,沈运庭赋闲在家,在沈牧初离家48小时后重新出现时,觉得有必要履行一下父亲的权利——教育儿子。
沈运庭和陈素把沈牧初养这么大,教育的经验接近0,沈牧初一向是独立生长,因为过于优秀,沈父沈母直接就省去了操心的环节。而沈运庭对于沈牧初夜不归宿,疑似学会鬼混并不如何在意,甚至还持赞赏的观点,他认为人脉是人在社会的立足之本,而社交就是人脉的积累途径,无非就是应酬嘛,儿子已经踏上正道,做老子的还能不高兴嘛。
他把沈牧初叫到客厅,陈素和朋友去了美容院,沈运庭亲自泡茶,说是想教育儿子,其实就是想刷一下存在感。沈运庭泡茶颇为老道,手指灵活地翻转茶杯,他一盅茶推到沈牧初面前,以一种非常“父亲”的口吻问道:
“小沈啊,最近怎么样?”
这句话问得非常滑稽,沈运庭甚少和沈牧初聊天,问得就像领导关心下属一样,沈牧初非常疑惑地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分明在询问他是不是吃错药了,嘴上还是答:“还成。”
沈运庭感受到一丝不自然,道:“你开学高三了吧……是不是高三?”
沈牧初垂着眼皮:“嗯。”
沈运庭:“有什么打算?哦对了……你张伯伯的女儿也高三了,准备出国念书,你有没有兴趣?”
沈运庭对沈牧初这种水平出国念书根本没有概念,只是看周围的朋友都忙着把子女送出国,于是也觉得出国念书一定不错,没想到沈牧初很干脆地否决:“不。”
沈运庭:“家里也不是供不起,现在都时兴出国,不比在国内好?”
沈牧初见沈运庭轻浮又随意地给他安排未来,心生厌烦,感觉在沈运庭心里他和那些只知道吃喝玩乐的纨绔没什么区别,别人做什么就跟着做什么,一把年纪毫无主见,茶一口没喝,刚想要站起来要走,沈运庭在那边又来一句:“你和张伯伯的千金一起,也好做个伴嘛。”
沈牧初顿时恶心起来,沈运庭还给他一个“你懂的”的眼神,好像他给沈牧初讨了个大便宜,沈牧初不点头就是缺心眼似的。
沈牧初觉得沈运庭真的踏破了他对低级趣味认知的下限,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站起身径直走了。沈运庭不知道哪里又惹了沈牧初,摸了摸头,落寞地把儿子一下未动的凉茶给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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