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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士说:青楼里有鬼(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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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凡这人世间的妖魔精怪,修为千年便要历经天劫。

“春雷三道劈下来,挨得过,飞升得道、位列仙班;挨不过,灰飞烟灭,从此世间再也找不到你姓甚名谁。”徐心繁瞥了荧惑一眼,“可你早就已经过了千岁,如今还好端端在我面前站着……”

“……”荧惑立刻收了扇子左顾右盼,避开徐心繁质疑的眼神,硬往水泄不通的人堆里又挤了挤。

他俩等了一会儿,便从老妇的哭诉和旁人的闲言碎语中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凑了个七七八八。

小秀才姓冯,今年十九岁,父亲在年幼时便过世了,全靠老母做些替人浆洗、缝补衣物的活计拉扯长大。他原本极其孝顺,知道自己家境贫寒,便一心埋头苦读,连亲也不娶,只想着金榜题名,以告慰母亲含辛茹苦的养育之恩。

冯秀才虽没有聪颖过人的天赋,却也靠着刻苦应了举,原本三个月后就要入郡科考,却不知被哪路不怀好意的朋友拉着上了一次青楼。这老实腼腆的书生从未到过烟花之地,头一回去,便被勾栏院里风情万种的姑娘迷去了魂。从此日日夜夜往里面跑,不但将考试的盘缠花了个精光,还害上相思病——日不思食、夜不成寐,孱弱的身子骨经不住折腾,没过多久,就成了今日这副半死不活的模样。

“可怜可怜。”荧惑故作惋惜地直摇头,徐心繁飞了一个白眼给他,他也只当没有看见。

“此事绝非狐妖所为。”徐心繁凑到荧惑耳边低声说道,“你看那秀才的手腕和颈项。”

荧惑正被徐道长低低哑哑的声音撩得心痒,压根无意管别的闲事,直到徐心繁屈起手肘在他腰眼上顶了一下,他才半眯起眼睛去瞧那躺在地上的秀才。

“奇怪。”一眼望去,荧惑立刻收敛心神疑道,“他衣物下露出的皮肤灼红斑驳,像被火烧过一般,但要说是烫伤,又没有疤痕。”

“不错,问题便出在这里。”徐心繁点点头,“普通人的脉络血管皆为青色,他的却是泛红,细看之下,血脉搏动时,还有莹莹红光闪烁,仿佛里头流淌的不是血……”

——而是沸腾滚烫的业火。

话到此时,医馆外围着的路人看过了热闹,又被大夫和秀才家的亲戚左赶右劝的,渐渐也散去了。

“谁叫这冯秀才不自量力,喜欢哪家姑娘不行,偏偏看上了‘花满蹊’的魁首。”

徐心繁与一个货郎打扮的男子擦肩而过,恰巧听见他正同身边的伙伴说话。他向荧惑使了个眼色,两人便一路跟在那货郎身后,想听听此事还有什么说法。

“‘花满蹊’的魁首绝色无双、有倾城之姿,岂是冯秀才这般穷酸的书生能攀得上的?”货郎的口气里满是神往,“听说京城里的王爷连坐七日七夜的渡船,只为来青涯城看她跳一曲舞;南郡郡守的儿子花了三千两银子,才请得动她作陪一同游湖赏花。”

“不过说来也怪,你可还记得上个月从湣州来的那位王秀才?还有州府主簿洪举人,都和这冯秀才一样,因为迷上‘花满蹊’的姑娘,害了相思病死啦!”货郎的同伴疑神疑鬼地说,“那青楼里不会真像外头说的那样,养了狐狸精吧?你可千万别再去啦,小心……”

“唉!别胡说八道!”货郎一脸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再说了,那里的姑娘一个个美若天仙,就算真是妖精,能死在她们的罗裙底下,这辈子也他娘的值了!”

听到这儿,荧惑忍不住嗤笑出了声。徐心繁一把扯着他拐进街角,荧惑实在觉得滑稽,将额头抵在徐心繁肩膀上笑得腰都直不起来。

“瞧见没,这就叫色迷心窍。”他笑够了,抬起头对徐心繁眨了眨眼睛。

“好色是男子的本性,不足为怪。”徐心繁平淡地答,“听这两人所言,冯秀才也不是第一个出事的苦主,除了他们方才提起的几个书生,不知道还有多少人着了道。”

他看看天色,又说:“今晚还是得去那青楼走一趟,就不陪你办事了。”

徐心繁拍拍道袍转身要走,荧惑的扇子却先一步横到了他胸口。

“那可真是巧了。”荧惑扬扬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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