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1/2）

事实上先生已经没心思吃东西了，但是自己的肚子和03却一再提醒他他能量不足。

不可否认的是，他现在有点慌，压抑让他更加害怕。而由于03并不能很好地理解他的碎碎念，放空地走了一段路后先生就不再絮絮叨叨了。

沉默地扫视道路两边的门牌号或是装饰。他回想刚刚这一段路路过了什么，却是一片空白，连点色块的印象都没有。03也没有提醒他什么，可能没有路过什么能提供吃食的店吧。

他们俩还牵着手，主要原因是先生一直没放开。

他其实隐隐莫名觉得害羞，又觉得自己有点可怜，竟然在一个机器人身上寻求温暖。除了呼吸，他似乎就和这个世界没有联系了，所有的交流都浮在身体上，沉不下去。

“……先生？”

03的语调还有点生硬，问句听上去有些别扭。先生转过头，03接收到他的目光，重复道：“在您左前方有一家店提供午餐。”

先生点点头，往前看去，店上面是端正的方块字“晓包子铺”。

他下意识思考包子能不能当午餐吃饱，随即自暴自弃地带着03往前，饿的脚步都有点虚。

推开磨砂玻璃门，他才真的明白自己为什么这么虚，他心里还是期待这里有点什么声音的，可惜这个包子铺空间不大，一眼看尽，仍是没有半个人。

先生顿了顿，走了进去。顶上的暖黄灯光尽职地映亮柜台，柜台没有人，右侧几个竹编笼屉叠着，每一屉都有名字贴着。

他不由自主地捏了捏03的手，下意识地看了看有没有支付口——纸币现在已经很少见了，一般人都会用从小便植入手腕的移动端付款。当然，先生的手腕是原生的，这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但他就是仔细地看了两圈，肚子轰隆隆两轮才勉强唤回他的注意。

这才又看了看手腕，哂道：“就算有我也付不了钱来着。”

先生看了看正前方的钟表，刚刚进来的时候他扫了一眼，已经十二点半了。好嘛，的确是午餐了。

这个点不应该是什么还没营业了，还是说哪家店这么心大关店不上锁的？

可能是饿得狠了，他这身体一看就属于少两口能晕、多一口得瘫的弱，他虚虚地扣着03的虎口，握着他的大拇指来到店内不多的桌椅前坐下。

03乖乖地跟着他的脚步也坐下了，对于先生没有拿东西的举动也没有多问，只是像设了闹钟一样每五分钟提醒一遍先生随时有晕倒的可能。

先生的脖子已经不那么僵硬，固执地还拉着03，两张椅子原本摆成垂直四方桌面的，还好桌子小，他们拉着也不困难。这会儿先生不自觉地歪着脑袋，食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03的拇指。

终于在03提醒到第四次的时候，先生嗯了一声作为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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