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1/2）

5月的最后一个周六，上海。

清晨六点半，乔烯被闹钟吵醒。他半眯着眼在床上摸手机，迷迷糊糊中关掉闹钟，挣扎了一会儿，支起身子坐了起来。

等思绪稍微清醒了一点，他打开手机微信。

果不其然，思思已经发来了十多条微信，问他有没有起床。

乔烯简单回了句“起了”，还未放下手机，对方秒回。

【思思：我还有十分钟就到，给你带早饭了！】

乔烯叹了口气，下了床。

他作为一位周末没有兼职，也并未约人出去的当代大学生，本应一觉睡到大中午。

现在不得不早起的状况，完全是他昨晚大意接了思思电话的锅。

乔烯昨晚剪视频剪到将近十二点的时候，他这个表妹突然来了电话。

当时他并未注意到时间已近凌晨，也并没及时想起每次思思打电话来准没什么好事。

乔烯没多想，就接了。

“救救孩子吧！”对面传来一阵鬼哭狼嚎。

乔烯将手机稍稍拿远了一点，面无表情地盯着电脑屏幕。

“救救我吧！——”思思见乔烯并未出声，继续用拙劣的演技假哭，“我实在是没办法了啊！——”

乔烯当然知道思思并没有任何生命危险，也不是真的在哭。一般以这种对话作为开头的来电，都代表着思思有求于他。

乔烯是被求的那一方，自然是不慌的，他让思思假哭了个够，直到对面哭不动了传来一句“你聋了啊？！”，才开口问道，“这么晚打电话过来，又有什么事啊？”

思思立刻恢复了平常的声线，“我明天不是要去CCP摆摊嘛，本来我是和我朋友一起去的，结果她刚刚发消息来说她下午出门忘记带伞淋了雨，然后就一直不太舒服，晚上一测体温······三十九度欸！那肯定要在家休息的！”

思思的语气听上去并不是很急切，乔烯甚至听到对面传来拆开盒装饮料吸管上塑料包装的声音。

思思猛吸一口，继续说道，“我发誓我把能找的人都找遍了才来找你的，事出突然，她们明天都有约了。”

“我不能也有约的吗？”乔烯扶额，他知道自己是逃不过这差事了，但还想最后奋力一搏，“我拒绝，我明天要剪视频。”

“视频可以后天剪啊，你后天剪一天都可以。”思思仗着自己家中团宠的地位丝毫不打算要脸，“晚上传一天你粉丝不会杀到家里来的······你这个视频不是发电视频吧？”

乔烯正在做后期的这个游戏视频还真不是有广告合作的，他叹了口气，估摸着再不答应帮忙的话思思就要出杀手锏了。

“你就帮帮我吧，不然我明早打电话给外婆，让她喊你来帮我了。”思思果然放出绝招，语气中满是十拿九稳的威胁。

“几点？”乔烯认命，败下阵来。

“八点前要进场馆。”

“这么早？！”乔烯惊讶于这个奇怪的时间点，声调都不自觉提高了，“哪有漫展是八点开门的？”

“摆摊不一样的呀，”思思的目的已经达成，不慌不忙地解释道，“我们要早点过去把东西理一理，分分类，不同的物料要放在桌上不同的区域。像是鼠标垫啊海报啊这种东西不能全部堆在桌上，别的太太的寄售也要区分一下，还有签绘和无料小物也要分开来放······”

思思的话里夹杂着许多画手圈的专有名词，乔烯这个圈外人听得一个头两个大，他赶忙制止了思思想要滔滔不绝发表演讲的意图，打断了她，说道，“你还是明早跟我讲吧······姨妈开车送你过去？”

“哪敢让她送啊，要是一不小心被看到箱子里的某些东西，那我就完了。我叫了车，顺路来接你。”

乔烯默默点头。

他曾经看过思思产出的黄色废料，尺度非常大，大到了被父母看到要打断腿，被警察叔叔看到要带走问话的程度。

“反正你定个明早六点半的闹钟，手机别静音，到时候我打电话给你哦！”思思又交代了几句，确定了乔烯肯定会帮忙后，挂了电话。

于是乔烯就在周末清晨的六点半苦逼地起床了。

他轻手轻脚地去卫生间刷牙洗脸，动静虽然不大，但还是让家中老人注意到了。外婆没料到乔烯会起这么早，打算给他弄个早饭。

乔烯忙说“不用”，向外婆道清了原由，拿上手机就往小区门口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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