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野勃的帝姬脱离困境(1/2)
青年似自带华光, 将周遭一切化解为无杂质的黑白, 气质纯粹又令人望而生畏。
初腾单膝下跪, 视线仅盯着桌案下,在他王衬托下显得黑沉黯淡的台阶。
像是看够了窗外清透的风景, 纾解了乏味。德音收回视线望向室内,浅金色瞳仁似因内部过于晦暗的光线瑟缩了一瞬,眸光闪烁间,如流星光耀辗转流波。
德音隔了好一会才道:“怎么都跪下了?”声线舒朗冷清, 柔和中添杂了些许沙的质感。不带疑惑地问,使下方人摸不清他情绪,不敢随便答应。
初腾愣了一下,才说:“打扰了陛下清净, 属下惶恐,属下有事禀报。”
“是么?”德音慢条斯理地走下台阶,华袍掠过阶沿。
初腾望着竟生出诡异的感觉,这台阶能被陛下踩真是幸运,摇摇头,将杂念排除:“玛瑙国与赫朝国,陛下可有应对之策?自然!这两个皆不是南帝汶的对手,陛下不必担心。只需陛下一声令下, 南帝汶百万军团便能踏平这两国!”
“无需多费事, ”德音走至他身前, 伸手抬了抬, 示意他起来, 他手指根根如玉,修长完美,拢在袖间,如雪通透的肌肤与暗色的衣袍对比鲜明,“自有人……不止,多方势力自愿为南帝汶清除障碍,削弱他们。”
“陛下如何断定?啊……属下不是怀疑陛下,”初腾皱着眉,暗恼自己说错话,“只是,现在正是一举吞并东琦玛瑙的好时机,为何陛下迟迟不动手?世事无常,再拖延下去,也不知会发生什么变故。”
德音见他不起来,也不强求,背着手朝殿外走去,一步步,走得缓慢:“有变故又怎样?我的确喜欢那变故,人生太无趣,要什么得什么。而路上多些阻碍,仅是让我走得不那么安稳,至于我的终点,谁也夺不走。”
初腾没完全听明白,但陛下的自信他听出来了。
德音忽地转过身,发丝微颤浅金鎏光,侧脸无限美好,他说:“对了,你不用出手,待在玛瑙国暗处将发生的所有事记录,回来再一一告诉我。”
初腾不明所以,点头说是。
德音微微一笑,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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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六大附属国带兵,逐渐靠近翡翠城的同时,华贵的翡翠宫内,也发生了令他们意料之外的事。
玳瑁自从月长将军死后,就一直窝在自己宫殿,谁也不见。连最亲的弟弟,堇青来了也只能在殿门外说话。很多时候,她也不理会。
堇青沉沉的看着封闭的大门,被姐姐拒绝的失落感,让他有些控制不住情绪。他是天真任性、不谙世事的皇子,又怎么能露出这样的眼神。
堇青忍着强硬推门入内的冲动,收敛了神色,靠在殿门前,仰望屋檐外的天空。
路过的宫人望见,都感叹这对姐弟感情真是深厚,比其他兄弟姐妹靠谱多了。
堇青等他们离开,嘴角扯出一丝笑,笑容很冷,却又显得真实。他自然也继承了皇族一派的好样貌,俊秀精致,再加上他年纪小脸颊还有些肉感,更讨人喜欢。
这时很突兀的。
外面跑来了一个人,脚步急切,宫装凌乱,惶恐的脸色下,嘴巴一张,话语跟炮弹似的打出来:“堇青殿下,原来您在这!啊,玳瑁公主也在里面吧!能否请她出来,摩根陛下找你们呢!要你们火速赶去他那!”
按理说,照这般情形,他多少都该怀疑一下。因为摩根陛下,他们的父皇对儿女根本没什么感情,平时别说召见他们,连见面时都像是不认得一般。
自然,这其中不包括他聪慧美丽的姐姐。
除此之外,儿女于摩根而言,仅是象征子孙繁荣的道具,至于继承人……在摩根还没死前,哪会考虑这些。
堇青像是没发觉异样,乖巧地点头,转身敲门:“姐姐快出来,父皇要见我们。姐姐,我很担心你。”
窝在床上的玳瑁终于起了身,她面色苍白萎靡,好像几天几夜没睡好,头发乱糟糟,也不曾打理。
怕是谁都很难相信,那个往日处处精致高贵的玳瑁公主会颓废成这样。
玳瑁望了眼门外,黯淡的双眸依旧亮不起来,父皇需要她,所以她才活着,才能从众多兄弟姐妹中脱颖而出。现在,她要是再这样下去,不仅地位不保,连堇青都可能被她牵连。
再怎样,都要保护好唯一的亲弟弟。
玳瑁打起精神,掀被起身,用最快地速度整装完备。摇身一变,又是平日里艳丽耀眼、高傲端庄的玳瑁。
打开殿门,堇青看到她时,眼睛一亮,牵着姐姐的手说:“太好了,姐姐一直待在里面,我还以为姐姐怎么了。”
玳瑁安抚他说:“我没事。”她转向一旁焦急得直冒汗的宫人,目光滑过一丝疑惑,心里觉得怪异,但终究没多疑,“走吧。”
宫人如获大赦,忙不迭地点头给他们带路:“公主,皇子请。”
堇青看了眼他的背影,脸色起了微妙的变化,仿佛预见了什么,又在期待着什么。
玛瑙国皇帝摩根潇洒嚣张了半辈子,身处万万人之上,从不觉得不幸会降临他的身上。
但此刻横杠在脖颈中央的一把雪亮钢刀,打破了他的妄想。
冰凉的温度仿佛在嘲笑他的天真无知;尖锐的触感,使得全身感官更深切的体会到命悬一线的恐惧。
对面一排不熟悉的少年少女们,用求救害怕的目光望着他,似乎期待他能为他们做什么。
为什么?
摩根很奇怪,他跟他们不熟啊……啊,对了,记起来,这些少年少女都是他的儿女。凭什么要他救他们?他是他们的父亲,是这个国家王,应该由他们来救他!
摩根自觉待神教中人不薄,让他们自由出入,每年都会给他们资助大量钱财,还给他们修建神堂,召集教徒。
可是,趁他不备攻击他的,就是这些白衣圣洁、看似不染尘埃的教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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