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0 章(2/2)
“知道。”司机点点头,离开了安子言家。
这是安子言目前自己居住的房子,离他公司的录音棚很近,看起来他是为了工作方便才住在这里。
安子言躺在床上,他从上车报完地址之后就睡了过去,只是睡得并不踏实,眉头紧紧皱着。
沈愿宁正准备去烧点热水给安子言喝了醒醒酒,却听见他好像在叫自己,沈愿宁赶紧跑了回来,“怎么了……?”
原来安子言只是在睡梦中呓语,他急促地呼唤着一个名字,声音越来越大,沈愿宁这才听清安子言不停呼唤的人并不是她。
“……晓雯、晓雯……!”安子言惊出一身冷汗,从梦中醒了过来。
沈愿宁坐在床边咬咬嘴唇,故意一字一顿地问安子言:“……做、噩、梦了吧?”
见到眼前是沈愿宁,安子言似乎清醒过来,他被灯光晃得眨了眨眼睛,恍然环视房间,很明显他回到了家,“你怎么会在……?”
“我送你回来的,我为什么不能在。”沈愿宁老大不乐意。
安子言对这部分的记忆很模糊,“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儿?”
“还好你上车就自报家门地址了,连门牌号都报了,”沈愿宁又好气又好笑,“你肯定是拿我司机当出租师傅了,下车的时候还迷迷糊糊要掏钱呢。”
“抱歉……”安子言自觉丢脸,他闪躲了沈愿宁的目光,“你怎么知道我在……那儿?”
沈愿宁拿起安子言的手机提醒他,“你喝多了,给我打电话了。”
“我给你打电话了?!”安子言这下连酒都醒了,他使劲儿回忆刚才恍惚的记忆片段,还是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给沈愿宁打了电话。
“不信你自己看通话记录。”沈愿宁把手机扔给安子言。
安子言并没有看手机,而是紧张地问沈愿宁:“我电话里说什么了?”
“你说……”沈愿宁转过头对安子言笑了起来,她喜欢看到安子言越来越紧张凝重的表情,“我不告诉你。”
“那我就不问了。”看到沈愿宁没个正经,安子言倒松了口气,他揉了揉太阳穴,还是头晕得要命。
“你酒量很好吗?怎么跑去会所喝酒了?是不是还叫了姑娘作陪啊?你叫的姑娘漂不漂亮?”沈愿宁心里明明心疼安子言,话到嘴边又变成了奚落。
安子言轻轻笑了一声,“工作室好不容易完成的作品,过审被拒了,审批部门主动约了饭,不去不行。”
“这些审批的部门真是过分!”沈愿宁愤愤地感慨,她最讨厌这样的事情,从前做酒店时就总是遇到,现在好不容易摆脱了这样的困扰,安子言却深陷其中。“你自己又喝不了酒,瞎逞能。”
“我已经喝的很少了,只是酒量差才会这样。”安子言苦笑,“事情最后能办成就好,这样公司所有人的努力也不算白费。”
“下次就说自己身体不舒服不就行了?我猜不会有人为难你。”沈愿宁叹了口气。
“又不是让我走路,喝几杯酒不算为难。”安子言的声音里带着疲惫。
“……”沈愿宁伸出手去帮安子言脱掉外套。
“干嘛……?”安子言攥住沈愿宁的手腕。
沈愿宁理直气壮,“帮你脱衣服啊!”
“我脱衣服干嘛?”安子言没有松开沈愿宁。
“睡觉啊!”沈愿宁哭笑不得地向安子言解释,“你总不能穿着外套睡一宿吧?”
安子言这才松开了沈愿宁,忍着头晕支起身体伸手去够停在床边的轮椅,“刚才麻烦你接我,谢谢。”
沈愿宁担心不已,“你喝醉了,还要去哪儿?”
“酒已经醒了。”安子言瞥了一眼门口方向,“我送你回去。”
“安子言你……!”沈愿宁最讨厌安子言的口是心非,“你在电话里分明说了有多想给我打电话!其实你很希望我能赶快和林敬翔分手吧?”
安子言一顿,他看到沈愿宁眼中的期盼,原来这才是她今天格外主动的原因。
“你别瞎编,我不记得了。”安子言别过脸去。
沈愿宁坏笑着靠近安子言,将目光追了过去,“是我瞎编吗?那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我喝酒了脸就红。”安子言嘟囔道。
“好吧……”沈愿宁装作失落的模样转头站起身,“那不用送了,我现在就自己回去。”
正值深夜,安子言当然不放心沈愿宁在这个不熟悉的地方独自出门。
“……你等一下!”他猛得坐起来急着一把拽住沈愿宁的手腕把她拉回身旁,上半身却因为失去平衡靠向了沈愿宁身上。
沈愿宁托住安子言的肩,有些自责自己刚才开玩笑害他差点儿栽倒,“……你这样怎么送我啊?”
“起得太猛了,”安子言闭着眼睛摇了摇头,再睁开眼还是眩晕,这个不争气的身体他也无可奈何,“我缓一会儿就好,你先别走,我送你上车。”
“你发烧了……!”沈愿宁将手心贴在安子言额头,竟然热得烫手。
“没事儿,烧了两天了,今天都快退烧了。”安子言稍稍仰头躲开了沈愿宁的手,又伸出一只手去把轮椅拉近身边。
沈愿宁趁着安子言腾不出手阻拦,便帮他把外套扒了下来,“真够傻的,我司机在楼下等着呢,才不用你这个病号送呢。”
“沈愿宁……!”安子言又羞又气地朝沈愿宁喊道。
“干嘛?”沈愿宁拉着安子言的胳膊帮他脱下外套,又扶他躺好,“生病了就别逞能了,万一你在外面又晕倒,还得麻烦我送你去医院。”
“好了,那你回去吧。”安子言见沈愿宁准备帮他脱裤子,立刻匆忙拉起被子盖上。
沈愿宁又一把扯开被子,“你就这么穿着外衣睡啊?!”
“不用管了,你走了我再脱。”安子言催着沈愿宁赶紧离开。
“又不是没见过……”沈愿宁小声嘀咕,在床头柜上那些药瓶里踅摸,“那你也得吃了药再睡啊!我看看你最近吃的这些药——”
安子言胡乱把药瓶揽到床上藏到被子里,“我知道了,你快走吧,一会儿你走了我就吃。”
“你干嘛这么着急轰我走啊?”沈愿宁不服气地揪起被子,药瓶甩了一地。
沈愿宁从地上把药瓶捡起来,全都是治疗压疮的消炎药和消毒药水。
“是不是起了压疮?”沈愿宁抬起头问安子言。
安子言脸上有些尴尬地支吾道:“快好了……”
“这药你今天吃了吗?!”沈愿宁紧张地拿起那瓶消炎药。
“没有,”安子言的声音有些沙哑,他又压低嗓音解释,“我知道今天晚上得喝酒,所以就没吃。”
沈愿宁稍微松了口气,又重重地把药瓶撂在床头柜上,“去看医生没有?!”
“去了,医生说……没什么事儿。”安子言的谎言跟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自相矛盾,他冲沈愿宁笑了笑,“别让司机等你了,快回去吧,你在这儿我也不方便换药。”
沈愿宁背过身打开床头灯,走到门边关掉卧室的灯,“你换药吧,我渴了,我要去烧点儿热水,喝完再走。”
房间暗了下来,安子言叹了口气,他摸摸额头,的确是又烧起来了。看来一时半会儿沈愿宁不会离开了,自己又不知道能不能撑到她回去的时候,安子言只好笨拙地躺在床上脱掉了衣物,用棉签蘸了药水摸索着清理创口。
沈愿宁给司机发了信息让他回家,在厨房估算着安子言应该已经换完了药,沈愿宁端着晾好的热水回到了卧室。
“好了?”沈愿宁见安子言侧躺着,衣服都搭在床边的轮椅上。
安子言眼皮发沉,用鼻音回答沈愿宁,“嗯。”
沈愿宁坐到床边让安子言喝了水,又给他贴了降温贴。
“回去吧,”安子言实在撑不住了,他感觉自己快要睡着了,“我睡一觉就好了……”
沈愿宁觉得安子言眼皮打架还要强打精神的样子很可爱,她小声笑了笑,“你睡着了我就走。”
床边的垃圾桶里是安子言刚扔掉的纱布,上面还沾有血污,沈愿宁知道安子言的压疮又破了,可她又没办法不顾安子言的遮掩与抗拒去帮他护理创口。
靠着床边坐在地上的沈愿宁苦恼不已,把脸埋进膝盖偷偷叹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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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多更新了一点,就算补偿吧哈哈
对不起,这位作者三观还是如此不正,这么多年没有改观。
至于有位读者,我这篇没有写失禁,令您失望了,没的吐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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