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2/2）

御府令见她突然开始求饶，一把将匕首抵在她的脖子上：“是谁指示你的？”

“张公公之前不是自己说过吗，您查过上面的人，查不出什么，一心咬定是奴婢一人所为吗？”

“不要胡搅蛮缠！”御府令手上用劲，匕首锋利的刃锋嵌进殷旭的脖颈，沁出一小串细细密密的血珠：“就凭你？快说，你背后是谁，再不说，你那情郎可就没命了！”

殷旭倒疑惑起来：“公公之前不是说他已经死了吗？”

御府令急忙说道：“他是死是活，怎么个死法，现在全在咱家一念之间！我劝你乖乖配合！”

殷旭闭上了眼睛，梳理梳理现在的情况。

首先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御府令现在的势力被削弱了很多，内府那边安插了许多黄门令黄公公的人，让御府令没有办法将自己掳到内府去好好拷问，只能在这一条荒凉的小巷里。

至于御府令口中的李锦被施以酷刑而死，想必肯定不是真的。殷旭很清楚，要凌迟一个人，施刑者需要做得很精细，从绑架殷旭的这伙人来看，现在御府令手下的不过是些乌合之众，胆小如鼠，怕是压根儿没这胆子。

更重要的是，处理凌迟之类的现场，十分麻烦，无论是气味、碎肉、鲜血还是受刑者的嘶喊，都很难做到悄无声息。以御府令现在的势力，要想在黄门令的眼皮底下做这些，显然不大可能。

更何况，李锦在他口中，一下死了，一下又没死，估计御府令压根儿就没抓住他。

殷旭心底窃笑，看样子御府令被黄门令整得够狠，甚至都抽不出第二队人马，分开行动来抓李锦了，难怪会那么恨她。

想明白这点后，殷旭再也没了什么顾忌。

她睁开了眼睛，看着御府令，眼底只有清明和戏谑：“怎么了张公公，难道只有奴婢一人，便不能算计您了吗？”

御府令看着她的眼睛，发现这双眼眸里，锋芒毕露，再也没有平日里的温和中庸，像是......换了个人似的。他说道：“怎么......怎么会，你我无冤无仇......”

“无冤无仇？”殷旭笑了起来：“难道那日翊秋宫，给我下药的是旁人？要将我置于死地的，是旁人？”

御府令惊讶地看着她，一时脑中乱纷纷。他在此之前，脑中盘算了所有可能算计他的人，他的政敌，他的下属，他的上司，甚至是哪宫的主子，可他从未想到过有这种可能——那就是这至始至终，都是殷旭一个人的注意。

“你......究竟是谁？”

这是御府令第二次问这句话了。

却有完全不同的意味在里面。

殷旭嘴角轻扬，抬起手指，轻轻弹掉了架在她脖子上的匕首，看着御府令：“我说过一次了，我就是殷旭，御府令非不信。”

御府令看着手中被弹掉的匕首，心中震惊：“你是怎么解开的？”

殷旭眨眨眼：“你手底下人办事不牢靠，没系紧。”

御府令气急败坏，挥着匕首砍向殷旭，口中喊着：“好个牙尖嘴利的贱婢！看我不杀了你！”

可他还未发力，就感觉匕首被什么东西牢牢制住，他定眼一看，竟然是被殷旭用两根手指夹住了！

只听见殷旭说道：“御府令大人还是不要将我当病猫了，之前在翊秋宫中了毒，那是我对毒药这些东西，不太了解。可您若今日想以这些带刃的东西杀了我，恐怕没那么容易。”

御府令大骇，赶紧退出来，意图让手下的徒子徒孙们一拥而上，殷旭朗声道：“你还不能杀我！”

“为什么？”

“我若死了，您的死期也不远了。”

“笑话。你以为重明宫的殿下会给你报仇吗？”御府令突然笑了起来：“你还不知道吧，她现在在这宫里，连自保都难，你以为她会有闲心顾及你？”

“什么意思？”殷旭脸色一凛：“殿下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