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8 章（2/2）

殷旭笑了笑，挥挥手：“小事儿，不值一提。”

华晔倒有些佩服了：“姑娘心胸豁达，华某佩服。能有这样的胸襟，姑娘真乃巾帼英雄也。”

殷旭很想告诉他，她不想说只是因为她今天很累，懒得同他编故事罢了。

华晔拱了拱手：“敢问姑娘尊姓大名。”

“不必这么客气，”殷旭笑她：“殷旭，殷商的殷，不是楚国旧皇族。”

华晔没想到她会这样回答，一愣：“你不说我还不知道，竟然是楚国的国姓。”他又改口：“是前国姓了。”

殷旭嫌他啰嗦，举起酒坛碰了碰华晔手上的：“喝酒。”说罢，自己仰头便是一口。

华晔见她一个女子如此爽快，自然不甘落后，抬头也是一大口，烈酒入喉，嗓子烧得火辣辣。

他龇牙咧嘴辣了好一会儿，等缓过来，以不可置信地眼光看着一旁十分从容的殷旭：“殷姑娘你莫不成喝的......是假酒？”

“你他妈喝的才是假酒。”殷旭骂道。

华晔被骂了一句，有些悻悻的，“姑娘脾气倒不小。”

“今儿心情不好，懒得演戏了，还请华统领多多包涵。”殷旭看向远方的通山河，月光下，河水粼粼，泛着柔和的波光，她的声音，突然低沉了许多：“演得太过了，都快忘记我究竟是谁了......”

华晔能够感受到她低落的情绪。他坐在他身边，也很配合地沉默不语。

没过一小会儿，殷旭自己缓过来了，她亲切地拍拍华晔的肩：“我看得出，华统领是个爽快人。”

华晔见她情绪又好转，不知为何，心情也跟着愉悦了几分。明明同这个女子素不相识，今日才算第一次见面，可就是有一种特别契合的默契，像是认识了许久的老友，嬉笑怒骂，放肆惬意。

他也学着拍了拍殷旭的肩：“我看得出，殷姑娘也是个爽快人。”

殷旭笑着看他：“就醉了？”

华晔摇摇头：“怎么可能，倒是殷姑娘，你绝对醉了。”

殷旭刚要反驳，华晔打断了她：“殷姑娘真不是楚国宗室？我看着，就很像。”

殷旭见他脸颊绯红，眼神也有些飘了，一定醺醺然了。这才一口酒就醉了，这位华统领酒量真不咋地，如此潜量的人，还偷秦阳曲，真是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她心里偷偷笑他。

“不是就不是。”她说。

华晔见她一口否定，不紧不慢地又喝了一口酒，说道：“不是也好，免得说了殷姑娘家的坏话。依我看啊，殷氏怀帝啊，真是投错了人家，做个书画大家足以名留青史，偏偏生在了帝王家。楚皇殷氏三代，三朝疲软，朝纲混乱，民不聊生。”他叹了口气：“殷廷的命数，确实到了尽头啊。”

殷旭听了，一瞬间有些黯然，可她摇了摇头，醒了醒神，拿胳膊肘子捅了捅华晔：“莫谈国事，莫谈国事，知道吗？”

华晔怪道：“你我已被放逐，还有什么谈不得的？”

殷旭眯起眼睛，扭过头来，看着华晔：“华统领，心中可有苦闷？”

华晔不知她为何突然问起这个，可他现在脑中已经嗡嗡嗡了，旁人问什么，他便答什么：“心中愤懑，郁不得志哉！”

殷旭笑道：“少年不知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

“你！”华晔的脸上挂不住了，脸憋得通红：“休要小瞧了我！”

“好好好，我在说笑而已。”殷旭不笑他了：“我知道华统领是有真本事的人，一手剑法，全扬秦怕是也没有几人能出其右，我是十分佩服的。况且那日华统领在席上舞剑时，我也在场，一首大风歌大气磅礴，便知道华统领志在四方，有朝一日必将乘长风，破万里浪。”

“那是自然。”早已醺醺然的华晔，听见别人当面如此夸他，心里十分受用。

殷旭问道：“华统领和华尚书，是什么关系呢？”

华晔脸色一滞：“他是我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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