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章（2/2）

荣嘉抬起头，看着她：“来不及了。”

“什么来不及？”殷旭问道。

荣嘉没有说话，只是又垂下头，一言不发地离去了。

留下殷旭一人在原地不知所措，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她拉住阿才，“阿才公公，今天在朝阳宫到底发生了什么？让殿下这幅模样。”

阿才面色凝重，抬眼看了看殷旭，也不避讳周围的人，缓缓说道：“今日，贵妃娘娘把殿下指给工部尚书陈大人长子了。”

“指......指婚？”

阿才点头。

“那工部尚书陈大人，莫不成是陈涛？”

阿才急忙说道：“一品朝臣的名讳，姐姐还是不要直呼为好。”

殷旭脸色一白，“陈大人都年过古稀，他的长子......”

阿才叹了口气：“陈大人的长子京兆尹陈桢大人，今年五十又一了，去年十一月夫人病逝了。”

殷旭再也掩饰不住震惊：“贵妃娘娘要殿下过去，做填房？”

阿才无奈地点点头，殷旭向后退了两步：“怎么会有这种道理，哪有皇帝亲女嫁作填房的道理。陈桢五十多岁，半截身子快要入土的人，但凡皇帝贵妃对殿下有半点体恤之心，也不会......也不会将殿下下嫁给这样的人......”

阿才听得眼眶发红：“殿下的命，本来就苦，贵妃娘娘从来就没把我家殿下当人看过，找人监视着，半点自由也没有，就连病了也不给太医看。现在好了，直接指个老头子，殿下真的苦啊。”

他说这话时，声音故意没有压低，就是为了叫旁边的东青听见。东青是贵妃的人，听了这话，也觉得羞愧。她跟了荣嘉三四年，也知道这位殿下，跟别的主子比起来，确实苦一些，尽管如此，她也从不曾亏待过下人。

可东青没有办法，她被贵妃牢牢控制着，一点都容不得她反抗。每次给贵妃传递这边的消息时，她都会有意无意地替荣嘉稍稍美言一番。

“什么时候成婚？”

阿才答道：“在今日告诉殿下前，贵妃娘娘就已经把殿下和陈大人的八字拿去钦天监合了，若是不冲，五天之内就会下聘，估计下月就要完礼，连着册封一起办了。”

这亲结得，如此突然，就连流程也匆匆忙忙。荣嘉十八年被皇帝遗忘，没有嫁出去，如今嫁得这样仓促，其中定有什么蹊跷。

她想起来，昨夜李锦同她说过的话，凌州八十万贡银被劫，贵妃的胞弟被牵扯其中。现在贵妃又这样匆匆忙忙地嫁掉荣嘉，其中一定有什么关联。

她突然出声问道：“京兆尹陈大人的聘礼，有多少？”

这句话，是问给东青听的。

东青沉默了一会，开口说道：“五十万。”

原来如此。殷旭和阿才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此前祭天、册封等大型典礼，荣嘉作为货真价实的公主，都有到场，有些场合的外人只有命妇，可有些场合却有前朝男子。以荣嘉这般惊为天人的容貌，不可能在贵族圈子中默默无闻，不知道这外面，有多少觊觎她美貌的男子。

现在万贵妃，是时候将荣嘉卖个好价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