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07（2/2）

未见君子，忧心忡忡。

既见君子，我心则降。

赫赫南仲，薄伐西戎。

春日迟迟，卉木萋萋。

仓庚喈喈，采蘩祁祁。

执讯获丑，薄言还归。

赫赫南仲，玁狁于夷。

安珧听后恍惚了一下，这是夸赞敌寇已退，家国安平的乐曲，如今天下太平，缔结两国秦晋，没有战争，的确是百利无一害的事情。

我望着座下形形色色，夜风吹来，半昏半沉，随撑着手闭眼小憩，丝竹悦耳，人声嘈杂，或可好眠。案席上悠悠飘下纯白色花瓣，荡在玉制而成的酒盏中起层层涟漪。

“你已经到了该成婚的年纪。”

“既然王叔已经拿定了主意，何必再多走一个过场。”

梨花满天而起，我站立在秋千上，手扶着长绸，风扬起我绯色的衣裙，亦如春日里最明艳的蝴蝶。王兄站在一旁，弯腰捡起我遗落下的海棠花形缂丝的扇子，琉璃制成的握柄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我还不能成婚，这一切分明才刚刚开始，我一惊，扇子从手中跌落，遗在案桌上，拂开小片零散的白色花瓣。

有目光落在我身上，我忽然反应过来这是在宫宴上，身为公主不能辱没礼节。便命阿绾将扇子收好，当年那一把缂丝扇子是我封为公主那日登临所赠，自东宫月室殿此后种种琐事，被我发脾气摔碎，如今手中再找不到一把同当年一样，心中有些懊恼自己年少气盛。

我问阿绾，可有看到曲良媛，阿绾摇头。我又问，那可有看到王兄？阿绾依旧不言。案席上扫眼望去，只看了一个人，太子妃颜回。

见她发髻高绾，身着太子正妃宫装，裙摆铺展开可见其上朵朵芙蓉，亦如姣好的面庞。昔日我与王兄常行一处，她随父入宫拜谒，遇见王兄端庄大方张弛有度，私下却偷偷塞给我许多玩意儿，她走后，我便将那些从宫外带进来的花胜衣裳通通命人丢去。

自那以后，便是她入主东宫，我们再无交集。

她与王兄成婚三年，从无子嗣。如今曲良媛之事，她看起来倒是从容不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