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2/2）

时间过的很快，天气也越来越凉。攻本来想循序渐进的，但发生了件事让事情发展的比他预想中的快了不少。受现在住的教职工公寓是老房子了，设施老化，气温骤降让楼里的水管冻破了，到处滴水根本没办法住人。学校本来是说给住的人另租房子等维修好，但数量还是很有限，很多老员工是优先的。受有点发愁，攻这个时候灵机一动提出可以让受他们过去和他住一段时间，当然能不再搬出来更好。

受当然看出来他在想什么，心里好笑但面上没表现出来，答应了下来，于是一家人就搬到了上次攻带两个孩子去的公寓，攻事先通知了家政上下打扫了一遍。他带着受到他的房间，问他喜不喜欢，攻是有点忐忑的，毕竟这个地方对攻的意义不太一般。受低头笑了笑，用手勾了勾攻的手指，说很喜欢，谢谢。攻被受的动作吓了一跳，毕竟受第一次主动触碰他，攻看过去，受眉角弯弯的说不出的勾人。攻总觉得受今天有点不一样，晚上的时候这种感觉更明显了。受和孩子都已经进了房间准备睡觉了，攻给三人热了牛奶，给孩子送过去后又敲响了受的房门，受喊了句请进，攻推开门，受正坐在床上看书，他走过去递给受牛奶，和他聊了会儿天。过了会儿他看受有些困意了打算端起杯子离开，却被衣角传来的点点力量牵制住不得动身。受拉住了他的衣角，攻有点不可置信地看着受，受脸上已经比初见的时候长了不上少肉，此时或许是空调的原因还带着点潮红。受声音很小，但攻却听得清清楚楚，受在对他说能不能再陪会儿他。攻欣喜若狂恨不得立马抱上去亲亲受，但又怕自己太唐突吓到受，只能拼命克制乖乖坐回旁边，对受说你睡吧，我在这儿陪着你。受嘴唇挪动了两下欲言又止却什么也没说。

那天晚上攻看受睡着了就回了自己房间，第二天起来攻精神饱满，受却有点闷闷不乐。受知道，其实自己和攻只差层薄薄的窗户纸，攻一直没说但他却是一点点陷下去了，几个月以来，攻一直身体力行的实践着给受的诺言，当初在那个狭小空间里描绘的图景一个个都变成了现实，攻在邀请他们同住的时候，他看懂了攻眼里的期待，因为他心里也是一样的，渴望和那个特别的人，住在一个屋檐下，组成一个家。在答应攻的邀请时，他就想，这层窗户纸也许他可以把它捅破。但受脸皮薄又不知道怎么说，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拉住那个人的衣角，却被那个人过于绅士的照顾弄的偃旗息鼓。

之后攻还是会每天晚上陪陪受，受心里有点着急，一天晚上他又再次鼓起勇气，他对攻说，快过年了，他想带着孩子们回F市和大哥一起过，攻没想多的只是觉得有点寂寞，他说那那天他送他们去机场。受摇了摇头说那你愿意一起么？攻点了点头嗯了一声。受看他还没明白有点气急一下子坐了起来，说我的意思是......受满脸羞红，攻看他这反常的表现突然福至心灵，有点结巴的问受是他想的那个意思么？是答应他了么？受低着头不看攻，点点头。

攻一把抱住受，把头埋在受的颈窝，轻轻蹭着他，喊着受的名字说着我爱你。受感觉自己颈窝热热的甚至有点湿湿的，有点不敢相信，半晌他双手回抱住攻的背，感觉心里被暖流充满，那些伴随他多年的冷意和噩梦好像离他越来越远。

第二天，两个孩子知道了他们爸爸终于被拐走了，哼哧哼哧的压榨了攻一整天，受后来形容攻这个时候的样子，傻的不忍直视。

过年的时候一家人回了F城，大哥看着攻也来了就什么都明白了，大哥重重地拍了受的肩膀，让他好好过其余什么也没说，一个下午攻带着两个孩子出门玩，走到楼下发现没带手机，回去拿的时候正准备敲门就听见大哥和受在说话，大哥问受为什么会接受攻，受笑笑说他失眠很久了，虽然最近好多了，但也没有睡的很熟，他说他知道攻会在他睡着的时候轻轻安抚他，亲吻他的手指，像是在对待一件宝物一样。这样的人，世界上不会有第二个了。他说攻或许真的给了他很多痛苦，但他又是把最美好的希望给了他的人，攻不再是他自己口中那个混蛋，他也不是当初那个一无所有的自己，或许一切都刚刚好。

大哥看着受平和释然的神情，摆摆手说既然你想好了，就好好过吧，那混球要是再对不起你你就回来，老子找人揍不死他，这儿永远都是你和孩子的家。受点点头发自肺腑的说了声谢谢。

大哥说出门买点菜，刚出门就看到门外站着的攻，有点惊讶，但还是说进去吧，别老站着了。攻推门进去，受看见他疑惑怎么回来了，攻没说话上去抱住受，吻住受，吻了好久，直到受有点喘不过气面色发红才放开。攻额头抵着受的额头，对他说，有个人，我很爱很爱他，恨不得把世界都给他，只要他开心，对我笑，我觉得这辈子都值了，那个人，世界上再也不会有第二个了。受知道自己的话被听到了，面色绯红，攻牵起他的手，说两个孩子肯定等急了，一起下去吧，受点点头。

过完年又要开学了，房子已经修缮完毕，但受和孩子们却没有回去住。受手上的项目已经完成，学校征求他的意见，想让他去上课带学生，受有点犹豫，攻却鼓励他让他应下，受最后答应了，第一堂课，来的人很多，座无虚席甚至还有些学校同事也来了。受看着黑压压的一群人特别紧张，却在一个小角落看到攻带着两个孩子坐在那，对他挥手用嘴型说加油，受安心了下来，开始讲课。

后来，攻带着孩子和受回到本家，见了父母。受收到了一个国际科研奖项的邀请函，要去x国，两个孩子要上课不能去就交给了他们奶奶，攻跟着去了颁奖现场，他看着台上有些别扭的接受鲜花和掌声的受，心里又骄傲又忐忑，握着东西的手捏的更紧。结束后攻带着受去了教堂，把手里那个捏了很久的东西郑重地交给了受，那是个男士戒指，样式简单但在里面刻着他和受的名字。

受记得那一天教堂的钟声一声一声飘的很远，攻给他的吻很甜，像此后的每一个吻那样。

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