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笑还颦,最断人肠(1/2)
天圣元年春, 科举放榜, 中第之人欢呼着奔走相告,而落榜者只得收拾行李回家等待下一次的考试。
随州。
落榜归乡之人游荡在随州的街头上,有家却不敢回,惆怅万分。
“抱歉,一时失神,冲撞了姑娘。”误撞了人的少年连连作揖赔礼。
女子感到有意思, “郎君的打扮应是个读书人,妾不过是一粗人, 又是个卑贱的女子。”
少年摇头,“世人皆平等, 阳修眼里, 女子从不卑贱。”
读书人高谈阔论,寄情山水或大肆言论朝堂, 能为女子说话者,寥寥无几。
少年这般倒是少见, “不知郎君家”
“某幼年丧父, 家贫,是母亲一书识字,我却落了榜!”
此少年看着才不过十五六岁, 一次不中却伤心如此,依他方才所说,怕是迫切的想要出人头地, “你还年少,一次落榜又如何,如今的朝堂奸佞已除,官家不会埋没有才之士的,莫要灰心。”
“古之学者,一帆风顺的人太少了,成大事者,都是要经历一番磨难的。”
“姑娘你”女子的谈论与其打扮实在太不相符,见识之广让他惊讶,“冒昧的问一句姑娘所姓?”他不确定此女子的出身,所以不确定她是否有名字,但民间大多女子是没有名字的。
“妾姓孙,家中排行第四。”
“原来是四姑娘,某姓欧,名阳修,今日听得姑娘一番开导,不胜感激。”
“可否拿你的文章与我一瞧?”
“姑娘识文?”
她点头。
少年欣喜道:“寻一处酒馆,我们坐下说。”
于是找了就近的一家酒肆,要了一壶酒一壶茶,将书箱内的文章一一拿出。
除却文章,还有几首词,一首玉楼春入了她的眼,“别后不知君远近,触目凄凉多少闷,渐行渐远渐无书,水阔鱼沉何处问。夜深风竹敲秋韵,万叶千声皆是恨。故欹单枕梦中寻,梦又不成灯又烬。”
“梦又不成灯又烬。”
她似看到了今朝的才子会远超先帝一朝,“想来你母亲对你影响至深。”
“四姑娘既看得懂这词,又有如此谈吐,想必也不是普通人家了。”
女子浅笑,笑的温柔,“那你猜我年方几何?”
直至她问,他才抬起头直视打量,试探的猜测道:“双十?”
“未到双十?”
她接连摇头,伸出了三个手指头,“我已过三十矣,所以有些东西不能仅凭表象或者某一方面,我只是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女子罢了,倒是小孩你很难得。”
少年有些惊讶,“这”
“听说没,官家的姐姐卫国长公主来江南了。”
“先帝的三公主?”
“那可是绝世的美人啊!”
“只是可惜了,没能嫁个好人家,不过和离的也真巧,才不过一年,丁家就被抄了。”
“你们说会不会是先帝早有先见之明,所以让其和离,实际是保全公主。”
“有可能。”
“嘘,丁家得罪了皇太后,不要乱议论,小心脑袋!”
一酒桌旁在讨论着江南最近的趣闻,旁桌女子起身走近,轻声问道:“几位兄台,方才可是说卫国长公主来江南了?”
几人将目光移向她,女子虽穿的是粗布,但其容貌出众,看着不过双十年华,几个看红脸的人连忙回道:“姑娘还不知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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