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家所求后宅安(2/2)
“细细想来,你还是与从前一样没有变。”长情之人,许有绝情,但是长春观里的事情,绝无绝情。
“可师姐,却是变了。”
“连你也觉得我变了么?”钱氏从座上起身,轻笑着看道李少怀,“长春观近二十年的日子都没有磨平我的性子,到丁府才不过几个月真的是,□□逸了!”
“山门中看似不自由,实则比这东京城内的条条框框要好上太多,士大夫多是读书人家自都是希望家中后宅安宁的。”看着站在自己身前的人,李少怀又补了一句,“安宁没有什么不好。”
“是啊,他是殿前指挥使,深受官家宠爱,后宅内对我也能谦让,不纳妾…我还有什么不满呢。”
“不满”李少怀喃喃着。
钱氏眨着眼睛深深看着李少怀,“许是不甘与遗憾吧”
窗边的人影慢慢离去消失,光滑的石台阶上脚步轻柔无声。
李少怀起身朝窗边走去,负手而立,“没有什么好遗憾的,即使师姐不嫁人,但我仍会娶惠宁。”
“为什么?”
“她在我心里,比任何人都重要。”
今夜得见一回诸位朝臣的内眷,与几个年轻妇人推心置腹,还算顺利,收回的请帖中,请到了的世家几乎都派了人过来。
坐落在皇城边的驸马府门前停着的车马陆陆续续驶离,华灯初上,府中的宫人忙碌的收拾着厅子,在送走了几个高官的妻子后,赵宛如看着记载来人的名册,问道:“沈家的四姑娘没来,是何原因?”
沈家来人是沈家的大娘子曹氏,赵
宛如特意留意了,沈家的几个后辈都没有来。
“臣知道姑娘在意沈家,所以送帖的时候一直派人盯着沈府,沈四姑娘是想要来的,但是沈大娘子不允许。
“不许?”
“不仅如此,大娘子还将四姑娘关在闺阁中禁足。”
听到此,赵宛如笑了笑,“这个大娘子,真是个明白之人。”
“可不是吗,沈家之大,全由她一人做主,连沈继宗都是怕了她的。”
“改日要单独会会。”赵宛如若有所思道。
一阵凉风刮来,青丝微动,坐在庭院石凳上的内看向梅树后隔墙的地方,“枢密院的人,还要说到几时”
驸马府的晚宴刚散,宫内就来了几个人,不喝茶不吃饭,直言要找李少怀,于是和李少怀搭话的钱氏也因此回去了,赵宛如如今一直压着心中的火等枢密院的人离去。
城北的马车小心稳当的行驶着,驾车的车夫有两个,陪同的女使也有两个,车后还跟着几个禁军样式衣服的人。
马车一路行驶到了开封府,在汴河旁的甜水巷停下,厮儿搬出车尾的梯子放在车侧,手脚并用固定着。女主子由女使搀扶着下车,比那获封一品诰命的命妇阵仗还要大。
钱氏回府时已经是夜幕,府内各处都点了灯火,“给我安排的库房在哪儿?”今日丁绍文当值,要晚些才能回来,她侧头问着出府接她的管家。
钱氏携三十万两白银嫁过来,银钱之多自然不能与首饰一样存放在自己房中。
各家家规不一样,家中所设的管家人数也没有定员,像丁府这样的大户,管家便有三个,分管银钱,后宅事务,田产庄园,铺子,钱氏问的是家中总管,大小事务都要先过他的手在转呈家主。
大管家支支吾吾的跟在身后,钱氏旋即直言,“我嫁来当日所带的东西,放在哪儿?”
娘子的怒言让管家咽了一口唾沫,“院中都有小库房,娘子的嫁妆在长房院子里的小库房中。”
不等管家的话说完,钱氏就朝自己所居住的院子中走去。
灯笼里的烛火被风吹的时而明亮时而黯淡,脚步急促,浅水的鱼闻着这动静惊慌的逃窜进了石缝中。
库房几月未有人打理,布满灰尘的箱子被人撬开,钱家随嫁女使护在钱氏身前试图挥开这些灰尘。
“姑娘,您有孕在身还是先”
“丁管家,钱呢?”钱氏侧头问道一旁心虚的管家,“我问你话!”
管家抬头欲要说话时,门外的院里传来了报门声,“大郎回府了。”
听到院子里动静的钱氏转身,怒瞪了大总管一眼,匆匆出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