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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 章(终)(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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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先皇逝去,小皇帝即位,在开始的质疑淡去,挑衅的陈王和汝阳王相继偃旗息鼓,以沈复为代表的文臣再一次执掌朝廷,大芮朝又继续向前稳步迈进。

曾经的秦贵妃,因为提前向江太后示好,在先皇薨后,顺利成了秦太妃。而秦太妃的弟弟秦寿虽然是个纨绔公子,却因与死而复生的瑞王交好,成了京城炙手可热之人。

“秦公子,秦老爷,您说怎么才能见到瑞王?”一个长髯飘飘,面容清矍的老人道。

如果不看老人对秦寿卑躬屈膝的态度,单看老人那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肯定不会想象出这一样一个人会与秦寿联系在一起。

老人叫唐璋,中过进士,曾做过几任县令。因儿子前个月不小心在路上冲撞了朝中某个贵人的车马,儿子被那贵人拘了,万般无奈,在别人的指点下求到秦寿这里来。

秦寿看了眼唐璋,喝了口蜜水,那胖得把眼睛夹成一条缝的圆饼脸抖了抖,最后道:“事情我听说了,原不是什么大事。但你也知道,那人历来在京城嚣张,要让对方放人,也得递上去话。外面虽然看本公子风光,能与瑞王爷说上两句话。可你们不知道,瑞王爷那人性格清冷,最近这些年更是不愿沾惹俗事。实话告诉你,本公子也好久没见过瑞王爷了。”

“秦公子,”唐璋从怀里掏出两张银票,“这是小老儿一辈子的积蓄,小老儿只有这么一个儿子,秦公子,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求公子可怜可怜小老儿……”

秦寿推开银票:“不是本公子不帮忙,实在是你儿子惹谁不好,惹上了太后的人!”

“公子……”唐璋跪伏在地,“看在太妃的面上,求公子帮小老儿一把。”

原来,当初秦家在秦太妃未进宫时,曾与唐家有些交集。当时唐璋做县令,唐家要比秦家条件好得多,曾接济过秦家。不过唐璋为人古直,不懂得攀附,因此在秦家因宫中的贵妃飞黄腾达时,依旧是个小小的县令。

也正是因这层关系,唐璋才能走进秦家的大门。不然,秦寿咋能看见这么一个老头子?

“好吧,看在以前的情面上,本公子给你指条明路。”秦寿摸摸肥白的脸,“王妃每月的初一、十五都会去城外的半山寺进香。”

半山寺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小寺庙,不像护国寺、广济寺那些皇家寺庙,气势恢宏,烟火旺盛。平时来半山寺进香的多是周围普通的民众。

唐璋鸡鸣就起身,骑着一头小毛驴走到半山寺时,天刚蒙蒙亮。他在半山寺的山脚下等了没多久,见一辆不起眼的马车朝半山寺行来,在山脚下停了车。

车上先跳下来一个年轻男子,穿着半新不旧的玄色布衣,看起来和殷实之家的男主人没什么区别。

男子刚下车,车里争先跳出来两个娃娃,大的有五六岁,小的只有两三岁的样子。

“两个猴子一样,又不是第一次来。”男子一边疼爱地训斥孩子,把孩子抱下车,一边扶着车上的女子下来。

女子下了车,两个孩子跑过来,一个抱着腿,一个抱着腰。

还没来得及给当娘的撒完娇,当爹的一把分开孩子,斥道:“说过多少次了,你娘肚子里有小妹妹了,你们这样横冲直撞的,把你娘的腰闪了咋办?”

“爹,你怎么知道是小妹妹?要是和我一样的小弟弟呢?”大点儿的那个男孩道。

“去,爹看见你就烦,再来一个,就不养了。”当爹的一边训斥,一边把男孩放到肩上,又把小的那个抱到怀中,另一只手腾出来扶身怀六甲的妻子。

唐璋看一家人喜乐融融,想起自己那被关着的儿子,忍不住擦了擦眼角。

“娘,看!这里也有一头小毛驴,和我们家的一模一样!”坐上父亲肩上的男孩抱着父亲的脖颈,冲母亲大嚷,“一点儿都不好看,娘为什么喜欢?”

女子捏了捏儿子的小手,笑道:“潭儿又皮又闹,娘为什么喜欢?”

叫潭儿的男孩一听,哼了一声,把头扭向一边。

男子哈哈大笑起来。

潭儿被笑得不好意思,挣扎着要从父亲身上下来。怀中的另一个见哥哥下来了,爬到父亲的脖子上,大叫:“驾、驾!”

男子拍了小儿子一巴掌:“坐着还不老实,你当爹是马吗?”

“爹不是马,为什么要让娘骑?”叫昭儿的小娃娃奶声奶气、天真地问。

这一下,男子黑了脸,啪的一声打在小儿子的屁股上:“乱说话!这种话不准说!”

“我睡醒,听见爹自己说的。”昭儿眼睛含泪,可怜兮兮地望着母亲求救。

可平时慈爱的母亲却不理他,虽然身怀六甲,却身子轻盈,走到前面去了。

一家四口走到唐璋前面,女子朝唐璋边的灰驴看了眼,轻声道:“大哥,果真很像大灰呢。”

男子笑笑:“你要喜欢,咱们买回去,养在后院里,和大灰一样。”

“不了,别人的东西,我们怎能做强夺的事?将来给孩子们不好的榜样。”女子冲唐璋欠然一笑,挽住了男子的胳臂。

唐璋见夫妻二人虽然衣着普通,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家,但二人长相实在出众,尤其是那女子,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实在太过漂亮,不敢多看,忙低下了头。

唐璋一直等到太阳高照,只遇到两位来求子的农妇,并未见瑞王一行的身影,不由大为泄气。

他本来年老,此时天热,晒得头昏脑胀。跟随他的老仆见此便道:“老爷,小的去寺里问问,看瑞王妃什么时候会来。要是今日不来了,咱们也好赶紧回转。现在少爷不在,一家老小还得指望老爷哪。”

唐璋无奈点点头:“快去快回。”

老仆安顿好唐璋,便沿山路向半山寺爬去。

就在唐璋不抱希望时,老仆从山上喜出望外地跑下来:“老爷,老爷,王妃在寺里!”

“你怎么知道王妃在寺里?”唐璋问,“难道他们走的另一条道?”

“刚小的问寺里的小和尚讨水喝,无意中听到有个中年和尚说王妃身体不适,要做些清淡的斋饭。小的问小和尚里面是谁,小和尚只说京城来的。老爷,你说,那不是瑞王爷、瑞王妃是谁?不过,他们连个随从都无,有点儿说不过去啊。”

唐璋道:“你也觉得说不过去。那要真是瑞王爷和王妃,怎可能一个侍从皆无?连我这样的还有你侍候呢。刚我看见那夫妻的穿戴,也不像是京城富贵人家。你不会听错了吧?”

老仆擦擦脸上的汗水:“老爷,我们等到现在,也没见人影。还不如去寺里讨碗斋饭吃。要是真的是王爷王妃,咱们走运,要是没碰到,咱们在寺里歇个晌,再等那王爷王妃也一样啊。”

唐璋拍拍脑袋:“我真是老糊涂了,只记得秦公子说得要在山下等。好,咱们就先去寺里讨口水喝。”

唐璋拄着拐在前,老仆牵着驴在后,二人走到半山寺,气喘吁吁,又累又渴。

老仆刚把驴拴好,准备进寺里讨口水给唐璋,只见刚才山脚下见的两个小娃娃像皮球一样滚了出来。

“哥哥,哥哥……”后面的边追边叫,“给我的佛手,给我的佛手!”

前面的潭儿见到唐璋身后的驴,立住看了一会儿,把佛手一丢,问道:“老爷爷,这是你的毛驴吗,它叫什么名字?”

“驴能有什么名字,只是畜牲罢了。”唐璋笑道。

“驴当然有名字了。我们家后院的那个,和这个长得几乎一模一样,就叫大灰。我娘什么都不让它干,我爹还让人专门伺候它。给它梳毛,牵它遛弯。我想骑都不行。老爷爷,我能骑你的毛驴吗?”

“可,可以。”唐璋听了潭儿的话,对刚才那夫妻的身份隐约有了向往,便故意道,“小娃娃,你家的毛驴咋那么金贵?老儿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么金贵的驴子呢。”

“因为那是我娘的啊。”潭儿说着,就要爬唐璋的毛驴身上。

“潭儿!”院内忽然走出那年轻父亲,三两步近前,一把揪下儿子,朝唐璋告了个饶,提着潭儿就要进去。

唐璋此时忽然生出从未有的一股勇气,扑嗵一声跪倒在地,叫道:“王爷。”

那男子脚步微顿了一下,不理唐璋,提脚继续往里走。

唐璋扑倒在男子面前:“王爷,草民唐璋,平熙三年的进士,因小儿冲撞了京中贵人,草民求救无门,才来此向王爷求救。”

男子冷笑:“你认错人了。你看我像王爷吗?”

“草民有眼无珠,刚才确实没认出王爷来,请王爷恕罪。”唐璋跪在地上,从怀里掏出在家写好的诉状,“这是事情始末,王爷看过若觉得草民无理取闹,随便处置草民。只是看在都为了孩子,草民舐犊情深的份上,请王爷接了诉状。”

就在唐璋以为没有戏时,手中的状纸被接了过去,头顶上的男子道:“你从哪儿打听到我会来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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