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1/2)
这天晚上,萧衡一行歇在了驿站。
临睡觉时,楼慕白端着一碗浓黑的药进了萧衡的卧房。
萧衡闻到那浓浓的草药味,皱了皱眉:“楼大哥,这药我都喝了一年了,还要喝多久?”
“殿下,这药虽然闻起来都差不多。但每隔一段时间都会调整一下里面药物的剂量和种类,以期与殿下的身体状况匹配,让殿下尽快恢复。我当然不想让殿下每天都喝苦药,可殿下卧床十多年,好容易现在有了起色,咋能前功尽弃呢?”
萧衡是个乖孩子,想想那躺在床上十几年的日子还没有一只老鼠自由,接过药碗,屏气,一口气喝了下去。
楼慕白赞许地一笑离开了。
萧衡喝完了药,想做点儿别的,刚拿起书,就觉得困意沉沉,歪在床上很快睡着了。
黑夜无月,只有一两个星星寥落的挂在天边。楼慕白写完信,绑到信鸽腿上刚把信鸽放走,忽然听到外面有人叫起来:“走水了,走水了!”
楼慕白推开窗子,看到不远处浓烟滚滚,楼下人声鼎沸,他微咳了一声关了窗。
“是哪儿着火了?”楼慕白道。
“马厩里的草料不小心引燃,着了火。伙计们正在救火,公子不用担心。”驿站里的管事笑着对楼慕白道。
“马厩?”楼慕白想起自己刚得的那匹西域宝马,快速走出屋子。临下楼前,他先到萧衡的屋前看了两眼,听侍从说世子殿下睡得香甜,便向马厩走去。
马厩里的火蔓延到了旁边的一溜屋子,一时,急着逃命的,忙着救火的,还有趁火打劫的,人声震天。
楼慕白目不斜视地走到拴马处,见高离正追问一个喂马的人:“你把马都牵到哪儿了?快说!我们殿下的宝马要是丢了,小心你的小命!”
喂马的老头儿指了指墙角的大树:“马都在那儿!我们急着救火,没时间管哪匹马宝不宝的!”
楼慕白和高离走到大树前,见一二十匹马被绑在一处,乱嘶乱叫,有性躁的马踢中了一边的马,几匹马撕着缰绳只想跑掉。
楼慕白先把自己那心爱的宝马牵出来,看没什么异样,剩下的事由高离和几位手下处理,自己便回了住的屋子。
楼慕白要的是驿站里的一个单独小院,这小院与马厩相隔有一段距离,因此尽管外面乱哄哄的,但小院里还是像平时一样安静。
他换掉刚才因牵马而弄脏的外衣,正准备洗把脸,忽然听到一声轻响,他向来警觉,忙走到外面,问在外面守卫萧衡的侍卫:“殿下怎么样?”
侍卫像往常一样轻轻摇了摇头。楼慕白放下心,转过身走了两步,忽然一丝异样涌上心头,他又转身快速走到萧衡的屋子,见外面两个侍女在榻上睡得死死的,而萧衡的床上却空无一人!只有一扇窗户好像刚被人打开过,在空中随风乱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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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薇骑着马,马后载着带尸骨的箱子朝叶城方向奔去。
因赶得急,到傍晚时,她歇在了一家小客栈。店小二把她的马牵到后面拴好,看她抱着箱子,上前殷勤道:“姑娘,让小的来帮你吧。”
“不用。”采薇把箱子抱在怀里,进了楼上的房间。
因为箱子里装着辛酉的尸骨,所以采薇才宝贝至极。可一般的人看到采薇如此珍重,却以为箱子里大概装了什么宝贝。毕竟,光看箱子上面刻的花纹,还有那质地,就知道价值不菲。一般人看来,箱子如此珍贵,更不用提箱子里面的东西了。
采薇不知,她无意中的举动已招了贼人。
半夜时分,小客栈寂静一片。除了草丛中各种虫儿的叫声,就是夜里风吹门的卡卡声。
采薇的房间,贼人把燃着的香丸轻轻扔了进去。过了小半个时辰,贼人跳进屋内,看床上的人睡得毫无知觉,便朝桌子上放的箱子走去。
贼人本想只挟着箱子走掉,回头看到床上的女子,粉面红唇,像春风中一朵娇嫩的海棠花,不禁起了心思,走到床前,要把人抱起。
忽然,一把剑指向贼人的喉咙:“放下箱子。”
贼人一怔,箱子掉到地上。眼看床上的女子要杀了自己,贼人扑通一声跪到地上:“姑娘饶命!小的是被逼的!白天里看你抱着箱子宝贝不已,小的才起了偷盗之心。小的死在姑娘手上不足惜,可小的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小儿,小的若是死了,可怜我那老娘,还有小儿……”
采薇只觉这情景熟悉不已,当初在叶城时,那瘦猴也这样求饶。后来辛酉说是骗自己的,现在这人……
看采薇在犹豫,贼人忽扬手,朝采薇劈头盖脸掷出一团粉末,采薇不妨,忙止住呼吸,就地一滚,霎那间贼人从窗口跳脱出去。
等采薇擦掉脸上的粉末,哪还有贼人的影子?
还好,有惊无险,装着大哥尸骨的箱子还在。采薇再也睡不着,便抱起箱子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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