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1/1）

处理完络腮胡事，四人终进入羊角寨，羊角寨因寨子外对面有两座尖形的山，形似羊角而得名，寨子外面有条河，自大山深处蜿蜒流淌而下，羊角寨进去沿着河每隔几里路还有寨子，或是在河对面，陆陆续续约有十余个，寨里均是清一色的吊脚楼，湘西气候潮湿，吊脚楼高悬地面干燥通风，又能防毒蛇猛兽，楼下亦可放杂物，他们进入寨子时许多村民已吃过晚饭，现下正在外面散步聊天，看见四个陌生人闯入寨子，顿时心生防备，都站在自家门口紧紧盯着他们，小孩则被护在大人身后，男人甚至拿出了铲子、钉耙等，互相说着他们听不懂的话，四人被众多目光看的浑身不自在，这时人群里走出来一老头，后面还跟着两个壮汉，他对着四人用蹩脚的普通话说道：你们是什么人？从哪里来？秦子毓见他走出来时，村民都给他让路，表情恭敬，想来是寨主，不由小声对身后的李南絮说了几句，李南絮听后点点头，自秦子毓身后走出来，对着那老头及周围人行了个礼，不卑不亢的说道：我们几人是从长江以北的汉州来的药商，听闻湘西人热情好客，能歌善舞，但每到春夏两季，许多村民都会觉四肢沉重、乏力倦怠，甚至头晕如布裹，影响农活做事等，平时亦觉得口中异味，身体易生油腻，女人则觉下身不爽，月事多而长。自家老板开药铺多年，心存悬壶救世之心，亦明白湘西交通不便，出门看病需翻过几座山，故特派我等四人带着上好药材来，只为缓解各位村民看病之难，大家还请放心，我等看病抓药均不收一分钱，只为尽上些微薄之力。

这里的人几乎自出生起世代都在寨子里，长年与外界隔绝，听李南絮说他们自什么长江北什么汉州而来，根本不知那是何地方，只知道那李南絮说的症状自己几乎全都有，再翻开四人身后的箱子，淡淡的药香立刻飘出来，确实如她所说。那老头听完仍未卸下防备，只说到：我们这里有赤脚大夫，无需外人为我们看病。李南絮听完并不着急，继而回他道：小女子不才，学医十余年，亦知道赤脚大夫，先不说许多手艺传男不传女的规矩，这赤脚大夫因经常需要各家各户上门治病，有时一出门就是几天几夜，碰上麻烦的病亦要很晚才能回去，故而赤脚大夫都是男子，我不敢乱评论他人医术，只是这男子为女子看病总有不便，而女子也因羞于启齿不说实话或是一拖再拖。我身为女子，愿为寨子里女子诊病。村民听后都觉着眼前这女子讲的有些道理，女子听后更是频频点头，老头见村民都已动摇，为保险起见，再次问道：我怎知你这药有无效果，若是吃出人命来还得了？！这时秦子毓立马抢说道：若非真是为了给大家带药诊病，我等不会跋山涉水，不远万里前来，她一姑娘亦不会冒险，我们身上刀剑也仅仅只为防身，如大家还不信，我们愿将自身武器先交由各位保管，如药里真有毒，我们四人再通天本事，进了寨子，又能跑到何处？老头听完思索一阵，又与旁边几人用乡话说了一阵，最后抬起来对他们说道：我要你们先以身试药。四人听完均不约而同心相这老头也忒精明了。无法只得应了这老头。

那老头从箱子里面将所有的药都选出来一点，这些药大都是一些常用药物，四人均一一服下，等了半刻钟并无一人不适，这才放下心来。将他们接到家中休息，将寨里好酒好肉拿出来招待四人，四人悬着的心稍稍放下，湘西男女老少皆会喝酒，入乡随俗，四人亦喝了些自酿米酒，秦子毓和冯婷婷以及李南絮均在福建长大，周邦亦是北方人，甚少吃辣，此刻也不知是那酒精起了作用还是这里辣椒着实厉害，四人都满脸通红，额头上细细出了一层汗来，小孩子对外面世界充满好奇，围在身旁听他们说着江湖趣事。冯婷婷亦是微醺，在摇曳的烛光下，看着自己的师弟，而亲子毓亦是歪头看着她，冯婷婷只觉得如能一直这样看着她此生足矣。

酒足饭饱后，寨主将他们安排在客房里，嘱咐他们好生休息，夜晚河边潺潺流水声，和着微风，秦子毓觉着清醒了许多，不禁出来走动，在走廊一头看见李南絮也在门口驻足停留，她披了件白色纱衣，风中显得有些单薄，秦子毓走上前去，李南絮见她过来，对她微微颌首，秦子毓走至她旁边，与她一同远处眺望，嘴上说道：李姑娘医术果然了得，你一不问诊二不断脉，怎知他们都有这些不适？李南絮听完低头一笑，回她道：我一进寨子，见这里的人大都身材浮肿，路过他们身旁闻着一些异味，湘西多雨，气候潮湿，久而久之，湿气侵袭身体，自然会得这些毛病，故而他们喜饮酒食辣，便是为了发汗除湿。秦子毓听完觉得神奇的很，对李南絮说道：李姑娘竟有如此功力，家父想必更加了得，不如等此事办完，我拜李姑娘为师，日后自己有个小病小痛尚且可以应付。说完一脸期待看着李南絮。李南絮见她跃跃欲试的样子实在好笑，回道：学医跟学武一样需要时间积累，不断专研，我自小学习医术和制毒，到如今也才敢说懂了一些皮毛，我到可以教之，但秦公子得你师父器重，事情繁忙，若要你静下心来学习，怕是为难你，到时候适得其反。秦子毓听完瞬间泄了气，只在一旁叹气。李南絮笑道：秦公子也不必灰心丧气，你身份特别，出门在外需时刻小心，实属不易，待我回谷里，研制一些适合你的日常必备药，你外出时可随身携带，应付一些小病小痛不在话下，平时吃些亦可养生保健。秦子毓听完顿时又高兴起来，一时激动对着李南絮连道几声感谢。李南絮只说乃自己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