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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云险境(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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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刚过,朝廷突然组织秋猎,百姓们私下议论南山凡是能吃的动植物都被饥民啃食干净了,负责秋猎事宜的官员为了让这些皇亲贵胄能够尽兴,特地搜罗了许多飞禽走兽放养在南山。

国势渐衰,饥民遍野,朝廷未曾开仓放粮,救助灾民,却还声色犬马、寻欢作乐,民间怨声载道之势愈加高涨,这样下去怕真是离揭竿而起之日不远了。

鸿烈作为顺意王自然是要陪同秋猎的,店里的生意极是冷清,索性闭店暂且歇业了。

连日来,梅姐姐的身子都不大舒服,一早烛心便请了郎中来给她诊脉。

梅姐姐的面色很是难看,烛心关切问道:“先生,我姐姐自怀孕后时常食不下咽,人也愈发没有精神,但这肚子却瞧着比寻常妇人要大很多,会不会是双生子?”

老先生捋了捋花白的胡子笑道:“姑娘猜的不错,双生子自然要比寻常人更辛苦些”

一屋子的人都乐不可支的谢神谢佛,郎中开了方子,大弟和晴澜跟着去取药,梅姐姐握着姐夫的手极为喜悦:“是双生子,郎中说是双生子”

夫妻两个眼角眉梢藏不住的欢喜,两家父母更是钻在厨房汤汤水水熬煮不停。

梅姐姐见烛心静静的立在一旁笑看着他们夫妻,不禁羞红了脸颊,推推姐夫道:“你们都出去吧,我们姐妹说说体己话”

屋子里静了下来,秋阳顺着雕花窗棱斜斜的洒在卧榻上,梅姐姐握住烛心的手让她坐下:“不要怪姐姐多事,你如今到底作何打算?”

烛心不解,她接着道,“宣少爷”

烛心打断她的话,一字一顿道:“姐姐,那些事情我是真的都放下了,有句话说,人生若只如初见,意在初见之时的美好会让人怀念一生,我与他初见之时那样的情形,早已注定不是一路人”

“那王爷呢?”

烛心一怔不可思议的看向她:“姐姐你说什么傻话?”

梅姐姐认真道:“哪有男子会平白无故的对一个女子那样好?”

烛心哭笑不得:“他对我很好?好吧,姑且算作他对我还不错,难道男女之间只有风月么?况且他已有妻室,我是断断不与人做妾的”

梅姐姐切切道:“女子终究还是要有个好归宿的,你若真是不愿意,我们就请龙城最好的冰人保媒如何?”

烛心假装生气道:“姐姐是嫌弃我年纪太大,拖累你们吧”

“你呀”梅儿在她的额上轻戳一记,“你若真是一辈子不嫁,我的孩子就是你的孩子,将来苦乐我们都在一处”

她心里一阵感动,轻轻伏在梅儿的腿上:“姐姐,这辈子果真还是你对我最好!”

梅儿爱怜的抚摸着她的长发。

突然又想起宇文秀因双生子耗尽心血而亡的事情,烛心不禁有些忧虑道:“最近鸿烈不在,我到王府去找辛夷也多有不便,估摸着秋猎也快结束了,等他回来了,我让辛夷来给姐姐好好瞧瞧”

梅儿摸着肚子笑道:“听着郎中说腹中是双生子,突然也不觉得难受了,这会儿倒是想吃些热热的东西”

难得她开了胃口,烛心急忙站起来:“我去盛碗猪骨汤来”

猪骨汤在火炉上小火炖着,浓白的汤香气四溢,大弟提着药包跟着晴澜一溜烟的跑进来钻进了梅姐姐屋子。

梅姐夫笑道:“两个小馋猫回来了,多盛些,省的他俩在旁看着咽口水”

“说起来这晴澜小丫头还是我捡回来的,却总是姐姐和姐夫照顾她多一些,待她如亲妹无二”

姐夫憨然一笑:“都是穷苦人家的孩子,不过是多一碗饭罢了”

梅姐夫端了满满一罐子热汤,拿了三只碗勺,烛心走在前边掀起帘幔,正听到两个小家伙气喘吁吁的争论:“是真的,有个戴斗笠的姑姑让我们告诉烛心姐姐”

“又看到什么稀奇事情了”烛心拿了汤勺先为梅姐姐盛了一碗递过去

晴澜道:“方才我跟大弟跟着郎中取药,路上遇到个从没见过的姑姑,她说让我告诉烛心姐姐,陇西王有难,让姐姐定要赶在酉时之前通知他千万不要过燕云桥”

梅姐姐追问道:“是个什么样的姑姑?”

小孩子一时也不知该怎么描述:“就是个从来没有见过的么”

梅姐姐看向烛心:“这送消息的人既知道你的行踪,却又让个小孩子来传话,着实古怪”

虽是诸多想不通透,烛心还是决定到南山走一遭,梅姐姐急忙喊姐夫套车与她同去,烛心却让姐夫将此消息先送去公主府。此去不过一个时辰的路途,她单人骑马或许可以更快一些,虽说马术不强,却总比驾车快些。事有蹊跷,万一有什么不测,好歹有公主府的后援。

南山甚少涉足,只知道燕云桥的大致方位,山道崎岖只能弃马徒步。

将近酉时,她不禁心急如焚,手脚并用攀住枝蔓藤条抄小道而上,

她想,既然那人道,不让陇西王过此桥,偌大南山她也不知该从何寻起,倒不如索性守在桥头,只要他不过燕云桥就不会有危险,如此一想不禁佩服自己足智多谋。

山野之上枝叶繁茂堪堪遮掩住一处草亭,亭中之人居高临下看着在桥头张望的女子,心下一紧:她怎会来此处?

不过须臾果见鸿烈手持佩剑疾奔而至,她觉得此事蹊跷一切像被安排好似得,却也来不及再做思量,对其大喊道:“有人让我告诉你不要过燕云桥”

他身后有数十人追杀而来,为首的人她认得,是宣亦身边的人,他们要做什么?

此时避无可避,除却燕云桥无路可走,鸿烈未听其劝阻一把擒住她踏入木桥,行至桥中另一端突然现出一排弓箭手,两方人守住桥头将他们禁锢在了桥中。

烛心哭丧着脸道:“都跟你说不要走桥,你还拉上我一同送死,每次跟你在一起就要倒霉啊”

他平息下气吁扫了一眼桥头两侧,唇畔多了三分笑意:“虽不能同生,共死也是缘分”

她环视四周,他如今是在为寒濯扫除眼中钉么?那他定在这山上的某个地方看着这出好戏吧?当真这般决绝的要送她一同赴死。

鸿烈突然在她耳边低声道:“这断崖之下深不见底,若可侥幸留命,你嫁我为妻可好?”

他说的云淡风轻,仿佛无关生死是要去赴一场盛宴。

她未做多想,淡然一笑与眼前之人相望:“那你可要努力活着,我可不要做望门寡”

他展颜仰天狂笑,猝不及防将烛心打晕,抱紧她似断翅之鸟般翻下燕云桥。

燕云桥外众人惊诧之余,数箭齐发投向崖下,只是二人早已坠下云雾之中哪里还有半分踪影,断崖之深不可估量,崖壁之上寸草不生,曾有好事冒险之人以千米绳索束腰而下都未探到谷底,其下地势之险恶难以言说,陇西王带着个累赘一同掉下去必定尸骨无存。

离心亭内,云扇暗暗窥探,见少主面无波澜,他当真已然将她放下。

秋风劲,满山的树叶哗哗作响,他微微攥紧手中的佩剑。

天色渐暗,夜枭悲鸣,谷底阴风习习,烛心打了个寒颤被生生冻醒,一时分不清是身处地狱,还是尚在人间,呆怔了半响,待看清鸿烈趟在寒潭里捉了几条鱼上岸,才确定自己还活着,不禁庆幸,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鸿烈将捡拾的枯木堆在一旁道:“如若不是我攀住崖壁上的绳索,自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拍在水面上,怕是连个全尸也留不住”

烛心只顾着拧干湿哒哒的衣裙,并未细听他的话,嘟囔道:“这寒潭凉气逼人,得想法子烤干衣物才是”

一转头,见鸿烈将干枯的杂草窝着鸟巢状,用随身的匕首砍削了几节枯枝,做了个简易的钻木取火装置。

烛心担心道:“暗夜用火,会不会被人发现我们还活着”

杂草慢慢发出光亮,鸿烈将木柴架起:“这里不见星月天际,终年霾雾弥漫,你就是把整个谷底烧了都不会有人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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