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1/2）

一脚轻一脚重地回到沈府, 沈誉满脑子都是赵妙仪那句并不中意你，竟有些失魂落魄的模样, 推开门，门里早等了人。

“傅叔？”

“您怎么伤成这样？”

“昨夜被迫演了场好戏。”

傅鸿钧给他处理伤口，沈誉将改编版本的给讲了，阴沉道：“我看这江家倒是心思大了，再养着, 说不定就养虎为患。”

“那您想如何？”

“红颜祸水并不需要娘家。”

傅鸿钧打趣他：“好。还以为您这两年是对江小姐动心了。”

沈誉不假思索：“怎么会。”

傅鸿钧把涂好的药水收进柜子里：“要么怎么这一年，想您给提个媒, 您都不愿意呢？”

“大事未成, 我哪有心思考虑儿女情长。”

傅鸿钧满意了, 又有点心疼：“偶尔放松舒缓一下，也是使得的。”

没说几句话, 便有人通报，江小姐来访。

江姒鸾脸上的巴掌印很明显。

一见到沈誉, 便哭着抱过来, 沈誉不着痕迹躲开, 问：“姒鸾, 你这脸，谁欺负你了？”

江姒鸾脱口而出：“还不是舒王！”说完自知失言, 弥补道：“都是因为舒王总纠缠于我，被爹发现了, 说我不知廉耻。”

沈誉温柔安慰, 江姒鸾哭了一阵, 才问他脸上的伤。沈誉说是遇见匪徒，江姒鸾担心地问上问下，确认沈誉并无大碍，继续抱怨道：“我那便宜兄长也失踪了，不知道是否也是遇见了匪徒。”

沈誉像是没有听见她话里的愤懑：“什么时候的事，派人找了么？”

“昨夜的事，我爹派人找去了。”

“那就好。令兄长武功高强，一定不会有事的。”

午后传来消息，在京郊，一处勾栏院床上找到了江凌云。

人多口杂，事情掩不住。

边关不能久待啊！就饥渴到这种地步了么？

江家二公子口味太重，夜御十七女，其中最老已年过半百。

……

一夜之间，江凌云声名狼藉。

他并没解释，留封书信，返回边关，顺带打包带走自己哭到失声的老娘。

赵妙仪觉得奇幻。

叫小十一重点去查这两件事。

一件是江凌云这件。

另一件便是沈誉被丢到她床上那件。

江凌云的很快就有了结果。

所有姑娘口径一致，去是江凌云自己去的，钱是他自己付的，人也是他自己上的。

欢场人都是墙头草，只要有钱有权，没有挖不出的消息。

这么来看，就真的是江凌云自己作妖。

另一件原本以为怎么也得十天半个月才能有头绪，没想到短短三天，就发现了府中车夫，与舒王勾连的蛛丝马迹。

那车夫不是别人，正是那侍卫孙阳的老父亲孙铁山。

捉起来，没问几句，孙铁山激动下便都交代了：舒王承诺他们，要扶阳公主得到应有的惩罚。

谁有权利惩罚公主？太后，皇帝，皇后。这是要篡位啊！但要控诉一个王爷，即使是个失势的废王，光凭一个老头的证词还不够。

赵妙仪将证词保存好，没过两天，盯紧舒王的小十一又顺利地发现了舒王，与武威侯的异常关系。并截到封来往书信。

如果江姒鸾也参与过，那一切就都说得通了。这一着，怕不是为了促成她和江凌云。出嫁从夫，然后利用她背后的太后，帮舒王荣登大宝。只是，被出其不意的江凌云搅黄了？

赵妙仪猜到“真相”的表情一言难尽。

整个过程如探囊取物，令人有种被推着往前走的错觉。赵妙仪对小十一说：“本宫总觉得，这京城多出股势力，还非常强大，在操纵着局势。”

“臣也有感，不过查又查不出来。”

“会否是皇奶奶？”

小十一斩钉截铁：“不是。”

赵妙仪思索道：“那你今后多留意这股凭空而降的势力。”

“舒王这边？”

“不必再跟，证据就这么多够，再多，就不是咱们该查到的了。”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她不过是个公主，可不想这么早，惹得帝王猜忌。

赵妙仪亲自入宫，将信与孙铁山的证词交给文德帝。

文德帝气得一口气喘不过来，赵妙仪赶紧给他端茶。

当日，舒王被召见、抄家，貶为庶民。

倒是武威侯，因为孙铁山对整个计划一知半解，根本不能指证他。剩下一封信，还是舒王主动去的，所以是否要被牵连其中还待定，只将个人收入狱。

全看皇帝的心思。

皇帝犹豫不决。

当夜，江姒鸾便由皇后带着，去了金华殿。

金华殿内，文德帝避而不见。

江姒鸾便在外面长跪不起。

一个，两个，三个……京城里心疼她的世家子都自己，亦或央求父亲帮忙求情。

这一行为如火上浇油，文德帝怒上加怒。

本先还未如何怀疑武威侯，如今他却不得不信了！

他倒要看看，小小一个武威侯，要有多大的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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