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小星星,小星星,一颗四角小芒星(1/2)
第三十九章
他虽然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但也不想当着刘永和的面把明信片给张大伟。---因为有好些画面,他还想和张大伟俩人聊聊,回忆一下,便打算先收起来,改天再说。
等他站在自己办公室门口一开灯,便明白了张大伟刚刚那些个飘飘忽忽躲躲闪闪是什么意思。
那把钥匙正安安稳稳地躺在桌子上。
连个纸条都没有,但意思非常明白。
郑秋没再往进走,关了灯转身出来,把明信片给了张大伟,婉拒了刘永和的邀请,离开了办公室。
报社食堂虽然是外包的,但价格还是内部价格,份量给的足,请的大师傅也地道,一到饭点门庭若市。
有些人认识,客气地打个招呼。有些人一望而知是家属,拖老带小,就避过不看,省得羡慕人家。
郑秋在外卖窗口买了袋馒头,扭头撞见个熟悉的陌生人——董蓓蓓。
俩人礼貌而疏离地打了个招呼,却尴尬地发现走的是同一条路。
郑秋温和地沉默着,一言不发,仿佛身边走着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棵树。
董蓓蓓到底性急又直爽,忍不住发问:“我是不是得罪你了?”
“没有的事。”郑秋想起躺在办公桌上的钥匙,竟似一把伪装过的凶器,直搅得他胸口生疼。只怕这件事当中,董蓓蓓起了好大作用。
“算了吧,我知道自己多管闲事。我就是见不得他任人呼来喝去,让走就走让回去就回去,那成什么了?”董蓓蓓说完,还加重语气,不屑地“哼”了一声。
郑秋胸口血花四溅,他停下脚步,望着董蓓蓓。
“怎么了?”董蓓蓓下意识地跟着站住,推了推眼镜,睁大眼睛回瞪郑秋。
郑秋看看四下无人,放慢语速,尽可能平和地说:“他自己要走的,我叫过了,叫不回来。”
“啊?”董蓓蓓的叫声短促,表情夸张,“他和我可不是这么说的——”
“我不想知道他和你怎么说,是他自己先不要了。”郑秋说完,大步流星迈开长腿往前走了。
电视自从张大伟走后,还没换过台。
有时候觉得过于冷清,就开着,听听动静当个背景音乐。
暖黄的灯光,噼里啪啦的枪战,屋里还是冷。
郑秋推开空房间的门,里面那一床深蓝色似乎被惊醒似的,和他遥遥对望,彼此心照不宣:用不上了。
床上扔的几个小抱枕,看似随意其实错落有致,枕面上各印着一个字母,合起来正好是一个单词:baby。
都用不上了。
隔着玻璃能听到外面有声音,还挺嘈杂。
郑秋过去推开窗户,夏夜微热的凉风迎面扑来,夹杂着楼下的人声,感觉似乎不那么冷了。
张大伟搬进来后,榻榻米靠窗放着,郑秋本就不怎么进这房间,更不用说开窗户。
现在才想起当时看房时,房东和他说过:“楼下店里的伙计们晚上就在这儿住,安全。---就是闹腾,你要嫌吵了,就吼他们一嗓子。”
郑秋探头往下看,四五个小伙子蹲坐在地上,围着一张桌子吃晚饭。
有一个胖壮的小矮子和另一个人抢鸡腿,小马扎没坐稳,俩人都摔了下去。
第三个人趁火打劫,一把夺过鸡腿一边嚼一边笑摔倒的俩人。
那俩爬起来一看,连骂带笑合伙按着第三个人要去抢回来。
这样的快活,郑秋从未有过,也十分羡慕。
但热闹是别人的,他什么都没有。
开着窗开着门,关了电视,摸黑坐在沙发上,外面的热闹和着夜风活泼泼地穿堂而过,又寻着另一扇临街的窗户飘散而去。
所谓闹中取静,大概就是这样了。
郑秋定一定神,打开笔记本开始工作。
关于束水镇,他有一些想法,不是特别成熟,需要梳理。在办公室总有人找他,静不下来。今天晚上倒正适合做这样的事情。
睡意渐浓时,已经十二点过半,四周都静了下来。
关了机回到现实,缠绵了一晚上的心灰意懒又堂而皇之冒出头来。
贪恋窗外那一点儿人声的热闹,竟有些期待着第二天也在那世俗的热闹当中醒来,他舍不得关窗户。
反正也懒得起身,便就着沙发躺倒,睡了过去。
吹了一晚上穿堂风,身上也没盖东西,第二天睡醒,只觉得头重脚轻。
感冒了。
眼睛发胀、嗓子疼、四肢酸痛,郑秋给自己放了个小假。
茶几下的小抽屉里,印象中还有感冒药。拉开抽屉,意外发现只剩下两片了。
张大伟感冒过?郑秋完全没印象。
又一次想起于刚说的那句“那他说不追了,你都没问一句为什么?”
岂止这件事没问为什么,他没问过的事情多下了,因为根本不知道,或者不在意。
郑秋哂笑一声,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勇气递出去那把钥匙,又是有什么资本敢期待张大伟肯接受。
想想都替张大伟不值。
吃了那两片药,眼光扫到一盒藿香正气液,是张大伟上次喝剩下的。这个他倒是知道。
高招会接近尾声,张大伟病了一场。
本来只是中暑,又一直不乐意休息,只买了藿香正气液喝着。
郑秋训他,他笑嘻嘻地说,好久没有这种可着劲儿扑腾一件事的感觉了,痛快,不舍得请假。
结果高招会都结束了,中暑还没好转,又发起了低烧。
郑秋心疼,放了一天假,要他别到处乱跑,就在家里呆着。
晚上下班,郑秋心血来潮,打算买些菜蔬露一手,让张大伟也见识一下自己深藏不露的厨艺。未料临时被老鞠一个电话叫走,陪了个酒局,挺晚才散。
等他到家,张大伟已经睡着了。
厨房冷锅冷灶,垃圾篓里也没有快餐盒子,大概是饿了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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