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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77. 一夜白头(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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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华北战场上,两位飞行员死于陆战的消息很快席卷了整个航校。

收到消息的那夜是8月2日晚9点,白一凡因为费应龙和谢楚山没在,叫了同届的肖一忠做僚机,上机前有人带话说校长点名找他。

“去吧,我等你。”肖一忠朝他点了点头,关于费应龙和谢楚山牺牲的消息,所有人都瞒着白一凡,因为整个航校,与那两位最要好的就是白一凡。

白冠以也正要登机,见事情不妙,忙上前拦他:“哥哥,今晚吃了什么?”

白一凡被问的莫名其妙,大家不都吃的一样吗?

“哥哥,我要反应一个事情,食堂打饭的阿姨将我们和你们教官区别对待。给你们有鸡蛋,我们没有。”白冠以没话找话。

白一凡轻嗤一声,理所应当道:“我们不但要训练,还要操心你们,多吃一个鸡蛋咋了?”

白冠以皱了皱小脸,觉得他哥特别不要脸,于是反驳道:“按理说我们正在长身体,应该吃更好的。”

“我不长身体?我很老是吧?”白一凡说着甩起帽子一顿乱打,打得白冠以跳上了飞机,躲到了肖一忠身后。

他趁着白一凡不备小声在肖一忠耳边问:“肖教官,校长这是要告诉他真相吗?我哥这人他心小,我怕他扛不过去。”

肖一忠朝白冠以摇了摇头低声回了一句:“该来的总会来,现在知道总比上了天知道要好。”

白冠以只能无奈地点头。

“你给我滚下来!”白一凡一帽子砸了上去。

“我不!”白冠以继续在肖一忠身后缩着。

白一凡抬腕看了看手表,丢了一句完了收拾你便急匆匆地去了校长办公室。

当校长告诉他谢楚山和费应龙在北平战死的时候,白一凡便一个踉跄栽倒在地不省人事了。

白一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次日傍晚,收音机里播放的正是台风“安比”即将过境华东沿海的报道。下了很大的雨,雨丝不停抽打着玻璃,窗户被厚重的雨幕遮的严严实实。屋里光线有些昏暗,他床边坐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谢楚山。

白一凡以为自己在做梦,所以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摸完又揪了揪,直到那个熟悉的面孔开口:“醒了?你这小身板不行啊!”

白一凡这才反应过来,手里的触感是热乎的,也就是说这不是做梦。

“楚山哥,你没死?”白一凡喜极而泣,拉了被子将自己捂了起来,偷偷哭泣。

“呜呜——我以为你也跟墨言那样不告而别了呢!”

听说自己能与墨言齐肩,谢楚山同志有点飘。笑的嘴都裂开了,他拉开被子,用被角胡乱帮白一凡擦了擦眼角,将下巴搭在人肩头说:“原来我在慕亭兄心中有如此重要的位置?”

“我在你心中不重要吗?啊?你就是个没良心,白同窗这么多年了。”白一凡抽泣着抱怨。

“重要,当然重要,不然我也不能连夜跑来看你啊!”

“你老实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白一凡擦了擦眼角,眼泪汪汪地盯着谢楚山。谢楚山心里猛地一紧,他是活了,可就他活了啊,费应龙阵亡。

本着长痛不如短痛的原则,谢楚山选择了开门见山:“上阵之前,我老爹从云轩那儿得到了日军围堵我军的消息,将我敲晕了,自己顶了上去。老费他跟我爹一样。”

“司令和应龙都——真的——阵亡了?”白一凡眼中蹙着泪,将一句简单的话问的很艰难。“轰隆!”随着一阵雷鸣,雷声将他剩下的话全部盖在了雷声里,谢楚山没有听清——大概是“我都没来及叫他一声岳父”之类。他大概明白了白一凡的意思,于是咬着牙,点了点头,到嘴边的话全部卡在喉头没能表达,将所有的言语,都汇集在了那个表情里。

本以为是个好消息,可到头来依旧是个悲剧。白一凡直觉一口血堵在喉头上不来,然后又将自己给憋晕过去了。

谢楚山着急忙慌的喊来了医生,医生给白一凡放了指尖血之后安顿谢楚山别再刺激病人才离去。

已经是晚上十点钟的光景,谢楚山盯着床里那张惨白的脸看了好久。最后不觉自言自语一句:“岳父吗?所以,颂宁真的是你的儿子?”

外面的雨依旧没有要停的意思,谢楚山帮床里的人拉了拉被角之后出去打了一通电话。

“楚山,这么晚还没睡啊?”电话那头是个娇柔又不失妖媚的声音。

“还没。”

“孩子,你要保重身体呀!”电话那头说着已经呜咽了起来,“只有你们都好好的,才能对得起你爸爸和月月的牺牲。”

“姨娘,你也要保重,别太难过了。”

“我没事,你们好,我就好。”

“初音呢?还在医院陪颂宁吗?”

“嗯,这回儿应该都已经睡了。”一说起两个孩子,电话那头人的情绪立马转好了很多。

“姨娘,我好像找到颂宁的爸爸了!”

“真的假的?”

“真的,所以姨娘再不要怪阿景了,其实她将楚月保护的很好。同为女子,挺不容易的。”

“我那就是气话,对了,到底是谁,能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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