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4. 分道扬镳（1/2）
墨瑾作为一个被云轩舍命救下地人，他心里除了歉疚还有痛苦。他问蒋言说：“哥，为什么死地不是我？”
蒋言看着满地地酒瓶，整整半个月了，墨瑾从未提起过云轩，圣至连一滴眼泪渣子都没掉。他曾听白一凡曾说过，墨家人很内敛，反射弧有点长，长到让人怀疑人生。蒋言怕那么下去，会将人给憋坏了，所以才请墨瑾喝酒。果然，醉了之后才会吐露心声，才会向蒋言提起心里地痛苦。
“你要是死了，谁来护我？我已经失去了柏寒。”蒋言？瞄一眼仰躺在地上地人，低头继续看图纸，声音难得的温煦。
“怪我，我要是反应快一点，嫂子她就不会出事了。”墨瑾又灌一口酒，低声嗫嚅一句。
“她救你也是为了我。云轩那个人，表面大大咧咧，实则心细如发，连同个人恩怨都算的明明白白。她清楚的知道你对我的重要性，我帮她捞了盖亚侬出来，她替我救下你，从此前尘恩怨，一笔勾销，然后跟我将界限画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哥，你和嫂子这么多年算计来算计去，不累吗？”
“累！”蒋言叹息一声，看一眼窗外，月色姣姣，很适合煽情，“但乐在其中！”
“咳咳，变态！”墨瑾被酒呛的咳嗽了一声说。
“我本以为我们两个会那样相爱相杀，走一辈子。可我似乎高估了她对我的感情，也高估了我对她的耐心。”蒋言说着放下手里的图纸，走过去坐在墨瑾身边，抿一口酒，补充道，“曾经一度，我们两个视对方为仇敌，恨不得对方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可如今她真的死了，我却后悔了！”
“哥不惜毁了仕途，不顾一切的冲到热河去，我还以为哥没有恨过她呢？”墨瑾醉眼迷蒙道。
“恨过，杀了她的心都有。不听话，将长辈们纷纷若得在我跟前告状！母亲说她几句，她直接让母亲滚出去！我很生气，就跟她动了手。她居然真走了，一走就是半年，不管我，不管再林。那个时候，再林只有四岁。也是从那个时候，我才意识到，我娶她，可能是娶错了，她本来是天上的鹰，而我却非要她变成家里的金丝雀。后来我们的关系越来越远，越来越疏离，圣至除了孩子，根本没了共同话题。那几年，我一直在外打仗，觉得有她没她没什么区别。她来广东找过我一次，说想参军，我没同意，我们两个又动手了。她打人打脸，还搞了很大的动静出来。刚好，我带的那批女兵比较多，女人嘴碎，所以我变成了所有人口中的渣男。那个时候好面子，觉得她特别不可理喻。再后来，西北饥荒，家里人出事了，她在申报上发了离婚申明。看到申明的那一刻，我好难过，好后悔，想将他拴在身边。淞沪抗战的时候，好不容易联系到她了，她却告诉我，她要结婚了。那个时候真想以生命做赌注，换她回国。再后来你都知道了，我舍不下她，即便是她已经跟了别人，我还是舍不下。”蒋言嗦嗦叨叨说了一大堆，最后将自己说了个泪流满面。可等他转头的时候才发现，他所倾诉的对象早已睡着了。
“蒋言，你怎么那么贱？”他仰头灌一口酒，自言自语着摇头。
“是挺贱，人都死了，你提那些陈谷子烂芝麻的事情还有意思吗？”一直靠在窗外偷听的靳平生这才迈进门来。其实他本没想着偷听，但难得蒋言吐露心声，所以便没好意思打扰。
“平生，我好难过！真的。”蒋言指了指自己的心口，也有些醉了。
“你喝醉了！”靳平生将人从地上拉起来，扛到了床上放下，准备转身去扛地上早已睡死的人，怎料胳膊被蒋言拉住。
他有些无奈地转头问：“又咋了？”
“别走！”蒋言说，委屈巴巴地眼神像个孩子。
“不走，去扛你的好副官，难道你要让他在地上睡一夜？”
听靳平生这么说，蒋言才放了手。
靳平生将两个人都弄到床上躺好了，他看蒋言已经睡着，于是径自收拾了地上的狼藉，这才离开。
蒋言在没有任何命令的情况下擅自离开，还动用了军机，这让上边很恼火。他本来就不是直系，热河一行败光了苏雨轩为他苦心经营的所有好感。他彻头彻尾地成了一个目无法纪的桂系兵痞子。虽然职位没变，但彻底被排挤在了所有重要战场之外。
靳平生知道他心里难受，所以从前线跑下来准备安慰他，结果看到的是他与自己的副官酩酊大醉的场面。
“平生，阿言就听你的，你劝劝他吧！”这是雨轩托人带给靳平生的话。
在雨轩的眼里，蒋言那么好胜一个人，被排挤在外，还不声不响，那基本就是废了。云轩是他妹妹，说没就没了，他也难过。可是他是一军参谋，只能将责任扛在肩上，将痛苦藏在心里。但不管怎样，他不能让蒋言就那么废了。
靳平生想着雨轩的话，心里也难受。可是面对有些事情，他确实什么都做不了，什么也不能做。就像他明明已经失去妍妍，却每天只能装作不知道，装作若无其事一样。
蒋言和墨瑾两个人宿醉的结果是第二天睡起来已经快中午时节，靳平生亲自下厨做了一桌子菜。闻到菜香的两个人直奔厨房，然后冲到饭桌前徒手抓菜往嘴里喂。
“去洗手！”靳平生回头瞪一眼两个人。
蒋言正抓了两颗冰糖湘莲往嘴里喂，被靳平生一声吼得掉了一颗。
墨瑾歪头看一眼他哥，径自捡起一颗喂到嘴里，吧唧一下嘴说：“好吃！”
“还吃！去刷牙。”靳平生说着一根茄子就飞了过去。
“哥！”墨瑾叫一声，躲到了蒋言身后，于是那根茄子正中蒋言的脑门。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