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少年44(1/2)
回去的路上容音闷闷不乐, 出神地回想刚才刘叔的话, “刘叔说的有道理, 从财路下手就能顺藤摸瓜, 这样也可以缩小我们排查的范围。”
岑鹤九却颇有些心不在焉, “有道理是有道理,但是你找谁去排查?总不能去公安调档,那是侵犯公民隐私,不能干。”
“不一定要过明面。”容音脑子转了转, “他们来脏的,我们也犯不着瞎讲究。我再想想。”
岑鹤九不置可否,似乎对她的热情颇有点不屑。
今天刘叔一说这话她倒想起来, 锁龙山那件事也是这样, 燕丘的大财主在京城养着天师, 这种狼狈为奸的模式表面上看起来,是天师靠金山吃饭, 但实际上纠葛一深就难说了。有钱人格外惜命,要问他们敢不敢直接挑战天师的权威,没几人敢明面上对刚。
所以进一步想, 会不会锁龙山里那个墓也是巴兴言受胁迫建的, 他这个人贪财好色品行不端, 若是那天师借他的名头建墓, 旁人看起来也不是什么太出乎意料的事。以此掩人耳目, 实际上这个墓从一开始就没准备巴兴言死后的那一份。
至于出钱出力修墓的巴兴言为什么这么听他的话, 八成是因为自己亏心事做太多了, 害怕宁归玉的报复,这才勤勤恳恳毫无怨言地把那位天师供着。
这桩远久旧案,会和现在的迷局有什么联系吗?宁归玉为什么要在清醒的一线留给她一只金鳞钗,她有什么话没说完?
幼时的慎鉴为什么会送给容音一只一模一样的金鳞钗,只是样式巧合,还是一切都早有预谋?
“我要回家找个东西。”容音下了车,突然说道。
岑鹤九奇怪地看了她一眼,“这不就到了么。回去再说。”
“我是说回我租的房子。”说话间一只野猫从墙头跳下,惊得容音条件反射弹开,差点都快跳得和猫一样高。
岑鹤九不免弯着眼角嘲笑她,“你在这儿住了多久了,怎么还没习惯巷子里的野猫。”
容音平定呼吸,“神出鬼没的,这也能怪我不经吓。”
“可我记得你小时候很喜欢猫。”岑鹤九带头往巷子里走去,“你回去找什么?我……”
“嗯?”
“没什么,我在忘虑阁等你,你别回来太晚。”岑鹤九不自然地说道。
他刚才想说的是这句话吗?容音拽拽他的衣角,“你今天有点奇怪。”
岑鹤九头也不回,“废话,被刘叔骂了一顿,我情绪能好么。”
“不是这种奇怪。”
“容岁弦你不是吧,这就开始查岗了?好歹领证前让我喘口气吧。”岑鹤九笑着揶揄她。
“你别满嘴跑火车。”容音狠狠掐了他一下,听到岑鹤九倒吸凉气的声音才满意。
岑鹤九忽然攥住她要抽开的手,任凭容音怎么挣也不放开。
……牵手就牵手么,这个人非要搞得这么别扭做什么。
看破不说破,深藏功与名,容音轻咳两声,冷不丁听他问道:“话说,这么久以来,我一直有个问题。”
“你说?”
“你这几年到底是怎么混的,怎么会连个式灵也没有。连章灵犀还有个小式灵,虽然灵力很不济,关键时候怎么也是个通风报信的。”
像他和容音这样的能力,怎么也能收服一两个得力助手,不光通风报信,实际上关键时刻能够保护天师。
容音这次过了很长时间才开口:“……我一直就孤家寡人一个,有了式灵不自在。”
“我看阿碧在你那的时候,你使唤他使唤得挺自在啊。”岑鹤九故意激她。
“这话可不能乱说啊,要让颜如玉听见了,我怕她来跟我拼命,我回头把你的古册子给手撕了。”
岑鹤九一下子笑喷,“谁跟你说阿玉心挂在阿碧那儿了,她一天到晚缠着小慎子,弄得小慎子有段时间看见她就烦,吓得成天往外跑。”
忽然提到这个名字,岑鹤九和容音都不约而同地沉默了。
你说慎鉴真是云深的眼线吗——容音本来想敷衍一下尴尬的氛围,但最终也没问出口。心知肚明的事,还有什么必要拎出来浪费口舌呢。
“不知道颜如玉现在是什么心情。”容音道。
“她还不一定知道这事,这件事你我就别掺和了,交给阿碧吧。”岑鹤九说道,“我刚才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我,你为什么不收式灵?”
岑鹤九忽然放慢脚步,容音猝不及防撞上去,鼻梁微微发痛。岑鹤九轻笑出声,在她鼻梁上揉了几下,而后盯着她,良久挪不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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