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蕖怨45(三合一)(1/2)
岑鹤九架着她走进电梯, 更加莫名奇妙, 还带着浓浓的的郁闷, “我什么意思, 你伤成这样, 我还能霸王硬上弓不成?我又不是禽兽,容音你到底怎么看我的???”
没看他要的是标间吗?
“谁跟你说这个了!”容音的脸红成了番茄,且一直蔓延到脖子根,连两根细细的锁骨都染上暧昧的绯色。
“那你到底说的是什么???”
“我是说……”容音瞠目结舌地看着电梯到了, 走出电梯门之前,索性破罐子破摔地问出来了,“我就想问我们现在到底是什么关系?亲……亲了几回了, 现在还, 还住, 同一个房间,我这人就是受不了不明不白的……”
岑鹤九刚迈出电梯, 发觉容音没跟上来,也目瞪口呆地转身,过了半天说道:“我……我以为亲过了, 你就是我女朋友了啊。”
容音噎住好一会儿, 才勉强找回自己的声音, “你……你什么时候定的只有自己才知道的规则, 你不说, 谁会想到……”
岑鹤九不等她说完便燃起一腔怒火, “不是, 容岁弦,合着你这段时间以来压根儿就没把我当你男朋友?我在你心里……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一番话喊出来,两相沉默,面面相觑。
他们一个在电梯里面,一个在电梯外面,电梯门夹在他们中间,委屈地开了又合合了又开。
最后岑鹤九觉得自己的忍耐达到了极限,“啪”地按住开门键走进来,容音下意识退到墙边,“你,你干嘛……”
他的禁锢猝不及防将她包围,两条手臂拦在容音身侧,让她退无可退。
温热的吻不由分说压下来,仿佛要炸出胸腔的心脏鼓动久久无法停息,容音在他的气息中愣愣地抬起头,看他皮笑肉不笑地卷走唇边她留下的痕迹,低头问道:“现在我们什么关系,懂了吗?”
*
不知道为什么,坦诚相待后的气氛反而更沉默更尴尬了。
可能是因为两个人都是第一次谈恋爱,所以这个恋爱到底应该怎么谈才算正常……实际上容音和岑鹤九都不太清楚。
可能应该和睡觉吃饭一样,平常点自然点?
岑鹤九下定决心要像个男人一样,否则容音的心理压力会更大。他在宾馆松软的床上坐了一会儿,装作无所事事地起来倒了杯水,顺便问容音:“你喝水么?”
容音好像吓了一跳,惊慌未定地看着他,好半天挤出一句:“哦……好的,谢谢。”
“噗!”岑鹤九一口水喷在地上,差点把自己呛死。
谢谢???她在走公务流程吗!
岑鹤九默默把水递给她,容音默默接过来,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马上又像擦肩而过的彗星一样彼此绕开。
容音思忖了半天,觉得不能再这么尴尬下去,她得出去透透气,因而开口:“那个要不我去看看小慎子来了没……”
岑鹤九几乎同时和她开口:“要不你歇着我先去洗个澡……”
话毕,两人大眼瞪小眼,再次陷入沉默。
这是什么狗“默契”哦!他们的思维压根就不在同一条线上好吗!
容音坐立不安地喝完了水,佯装自然地接他的话:“那你去吧,小心点伤口。”
“嗯……那你先休息。不用管小慎子,他回来会告诉我们的,这么大个人在市里丢不了。”岑鹤九有点郁闷她这个时候还想着别的男人,但是这个想法一出来,他就觉得是自己太小气了,不该这么想。
但是醋劲冒上来哪有那么容易压下去,干脆眼不见心不烦,果真进浴室洗澡去了。
容音看着浴室门关上,才彻底松了口气。
刚才她都快憋死了。
他们这哪里像情侣,简直就像……第一次约X彼此放不开还相敬如宾的那种……
容音兀自打开电视看了一会,全是广告,没什么意思。盯着一款手机广告发了几分钟的愣,她才想起自己好像很久没接触过“手机”这个东西了。
她恍惚了一下,依稀记起羽绒服已经被她扔了,口袋里的手机好像拿了出来,塞在岑鹤九那只背包里。
她单脚蹦到岑鹤九床边打开背包,很快从七七八八的零碎物件中找到自己手机,按了两下,发现早就没电了。
智能机不比早年的板砖电池,只要不动它放两个星期都还是有电的。容音自己的充电器早不知道丢到哪里了,只能去敲浴室门问岑鹤九。
浴室里的水声停了,岑鹤九没听清她刚问什么,“刚水声太吵没听清,你要找什么?”
“我问你手机充电器放哪了?”
里面又传来刷啦刷啦的洗发水泡沫声,岑鹤九以为她是无聊了想玩手机,“不在外套口袋里就在背包侧口袋里,要是找不到就先玩我的,我手机有电。”
容音撇嘴,竟觉得这种场景有点老夫老妻的温馨感,“你不怕我在你手机上发现什么猫腻?”
岑鹤九失笑,“我怕什么?我自小那点猫腻你不是全知道?”
“真没意思,从小跟你厮混到大,一点可挖掘性的八卦都没有。”
“你要说我没八卦可挖,那我就不高兴了。”他在浴室里指点江山,“你翻翻我外套右边口袋,有大八卦。”
容音果真去翻了,结果除了一包纸巾还掏出一面罗盘,上面真的有个八卦。
……真是好大一八卦。
“……”容音很气愤,“你这八卦还没我的大!”
岑鹤九敷衍着像哄小孩子,“好好好,你什么都比我大。”
她正在包里翻充电线,乍一听见这话觉得岑鹤九在跟她开黄腔,刚想劈头盖脸骂回去,结果摸到一团柔软物什。
这个触感,应该是纯棉的。
容音心惊胆战地掏出那团布料,站在原地愣住了。
岑鹤九听见外面半天没动静,又觉得不太放心了,高声喊道:“怎么没声音了?充电线找到没?”
容音过了好半天,才结结巴巴地回答:“找……找到了。岑、岑鹤九,你是不是……”
岑鹤九就觉得容音今晚极其特别的不正常,不过就是谈个恋爱而已,搞得像纯情的十六岁小姑娘被色鬼绑票了一样慌张,他有那么豺狼虎豹吗?
因此开口就刻意带了点不耐烦,“有事说事,别吞吞吐吐像个娘们儿一样。”
“……”容音很想把手里这团布料塞到他嘴里。
她默默挪到浴室门口,纠结地问道:“那我直说了啊,你是不是内裤忘记带进去了?”
“噗!”
岑鹤九正在刷牙,听见这一句再次喷了,好半天听不见他回话。
这次换容音不耐烦了,咣咣咣在外头敲门,“有话回话啊,别磨磨唧唧像个娘们儿一样!”
话音刚落,浴室门一下子被拉开了。
容音发着愣,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岑鹤九结实的胸肌,然后……然后她就没敢再往下看。
岑鹤九一身流氓气质,居高临下地凝视她,“嗯,我是忘拿内裤了,有劳容道长了。”说罢,极其缓慢地从她手中把那团可怜兮兮的黑色布料抽出来,不忘揶揄她,“容道长手松一松啊,别这么不舍得,以后多的是机会摸……”
“岑鹤九!”容音忍无可忍了,浴室中冒出来的热气把她的脸熏得绯红,她飞起一脚冲着岑鹤九的腰子就去了,结果一时得意忘形,忘记了自己一条腿是不好的。
顿时整个人前扑,正正当当被岑鹤九拥到胸前。
“……”
容音的前额抵在他泛着水汽的肌肉上,视线往下一瞟,才看见他围着浴巾的。
这蔫儿坏的大垃圾是故意的……容音咬牙切齿地腹诽,却不好意思再仔细观察了。只在仓促一顾间看到暖黄色的灯光映出流畅的身材剪影,他的腰胯不算宽,但是线条很优美,肌肉绷出蓬勃的力量感。
容音全身的血液好像都涌到脸上了,她的手扶在岑鹤九腰上,整个人血脉偾张,不知所措,想起小时候看过的武侠,觉得自己马上要经血逆流而亡。
岑鹤九在头顶发出低低的笑声,一只手在她头顶用力地揉了揉,然后将她打横抱起,“你要是好胳膊好腿的要和我打架,我也就不说什么了,现在伤成这样,鄙人建议容道长还是……悠着点。”
最后三个字的声音放轻得很轻,薄薄的气息喷在容音额前,她心惊胆战地抬眼,恰好撞在那双祸人欺世的眼睛上,顿时觉得呼吸都困难了。
她……她需要一个氧气罩。
岑鹤九把她轻轻放在床上,再次像哄小孩儿一样拍拍她的脑袋,顺便把自己的手机摸出来扔到她面前,“乖,自己玩一会,跑来跑去万一扯了伤口,小慎子得找我拼命。”
岑鹤九放下她就回了浴室,容音衣服上还沾着从他身上带下来的水汽,湿漉漉的,搅得人脑袋发晕。
容音不知道多少年没这么羞耻过了。她把脸埋在枕头里,直到快把自己憋死才翻过身来。
她摸起岑鹤九的手机解锁,密码是岑家和容家老宅子的门牌号,她一猜即中。小时候玩游戏,他老用这六个数字当谜底。
人在极度羞耻的时候就总想干点什么转移注意力,容音在床上像煎熬的咸鱼一样,翻滚了好几个来回,最后决定没事找事地给慎鉴打个电话。
她在社交账号里翻出慎鉴的名字,然后拨了一通语音电话过去。
起先很长时间没人接听,就在容音打算放弃时,富有磁性的男声低低传来,“喂,鹤九?”
容音一刹那脑中有点空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忘记是用岑鹤九的手机打的了……
电话接通了,只能硬着头皮说道:“阿鉴,我是容音,就问问你一切还顺利么?”
慎鉴倒没多想,语气平常地说:“放心吧,都很顺利,我只是见个朋友而已。”顿了顿,又说,“不过现在的确有点晚了,是我疏忽了,你告诉鹤九不用担心,我喝完这盏茶就回。”
容音心虚地往浴室里瞥了瞥,“嗯……我一会就告诉他。”
慎鉴沉默了两秒钟,“怎么,他不在你身边?你还好么?晚上留下你一个人也太危险了,那我现在就回去。”
容音赶紧澄清道:“不是,你忙你的,不用管我。我……我很好,就是岑鹤九他在洗澡。”
稀里哗啦的水声传入听筒,除非聋子才听不见。
慎鉴这才明白自己听到的水声是什么。
气氛一下又陷入尴尬,还是慎鉴最后打破沉默问:“你们……入住都办好了?”
“啊……嗯,办好了,要不要我去跟前台说一声,给你留个房间?”
“不用,我走的时候让前台帮我预留过了。”刚说完,他突然又改了口,“不然你还是再帮我确认一下吧,我怕回去太晚,房间住满了。”
“嗯,好。”
容音挂掉语音通话,这会儿有点犯困,本来懒得下楼,想直接一通电话打到前台的,结果拿起座机却发现听筒里一点声音也没有。
她没有办法,只能一边嘟哝着这宾馆设备差一边起身往外走,岑鹤九听见门锁的声音,问了一句,嘱咐她走路当心腿。
容音拄着拐杖,走得颇为艰难。走廊里的灯也不是很亮,虽然地上铺着地毯,但是每走一步她还是很小心。
她去前台确认房间的时候顺便反映了电话的故障,前台小妹很抱歉地告诉她,附近的线路好像突然断掉了,目前正在联系专人检修,恐怕一时半会儿好不了了。
反正他们也不会在这里过多停留,容音也没过多纠结,很快就上了楼。
他们的房间在六层,容音站在电梯内,看着红色的数字缓慢跳动。
“叮——”
随着电梯门打开,容音艰难地拄着拐杖往房间走去。电梯正对走廊,直走就能到。
她出来的时候刚好看见走廊尽头也有个客人,应该是刚从尽头的楼梯上来,正在和她相对而走。
容音走得很慢,对面的人也走得很慢。
突然间不知扯动了哪一块骨头,容音的小腿剧烈疼痛了一下,她顿时觉得天旋地转,赶紧停下来大喘气。
她一停,对面的人竟也跟着停了。稍后顿了顿,继续迈动缓慢的步伐向她走来。
没错,是向她走来。因为那个人走在走廊正中间,不偏向任何一间房间,目标是正对面的容音。
容音在这方面的直觉是很敏锐的,危险与否,稍一辨别就能区分,这人显然来者不善。
她抬起头,想看清对方的外貌,但是直到对方走出灯光的昏暗区,容音都没能看清那人的样子——对方一身黑衣,外面还裹着一件严严实实的黑色斗篷,帽子宽大到遮蔽全脸。
对方是谁,容音不清楚。可是她看见了斗篷衣角的一抹深红云纹。
上一个重大案情中,企图奸杀孙筱筱的那个歹徒,手腕上也有同样的云纹。
这纹样容音再熟悉不过了。
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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