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伤（1/2）

后来，类似金发女孩那样的幻象又出现了不少次。有时，李昂会突然把上课的教室看成一个陌生的会客室；有时，走在城堡外的小路上回头望去，霍格沃茨城堡的模样会被另一座造型迥异的堡垒取代。一来二去，李昂也就渐渐习惯了这些幻象的出现，它们带来的精神冲击也一次次减弱。如果要打个比方，李昂现在的状态就好像一个处于测试阶段的游戏，开发人员正在不断地往里添加各种剧情设定和人物场景模组，使它更加完善，直到可以正式发布。这个过程伴随着很多卡机、闪退一类的bug，要到开发完成的时候才能修复。

自己的身体，正在经历一场更新——这是李昂针对自己的反常状态提出的一种假说。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搞清楚这一现象背后的原因。

这么想着，李昂停下脚步，在一面平淡无奇的石墙前站定，等待有求必应室大门的出现。有求必应室能生成的房间数量，无限接近于无穷，李昂经过测试弄清了这一点。例如，当你提出“我想要一个藏东西的房间”的要求，有求必应室会变化出原作里那个藏着冠冕的房间。但是，如果你增加一些“筛选”条件，比如把要求精确到“我想要一个藏东西的房间，并且房间墙壁是红色的”，有求必应室就会变化出一个完全不同的房间。这样的筛选条件不可过于复杂，也不可提出两个以上，否则都会失败。

“如果我使用置信度为μ的卡方分布来筛选房间的话，概率函数将无限趋近于……总之，这样一来，被无关之人发现的可能性会降到最小。”

李昂静静地看着悄无声息地浮现在墙壁上的雕花木门，无言地推开，走了进去。木门合上，再度隐没于墙壁。走廊恢复了寂静，仿佛从来没有人来此造访过。

推开寝室大门，里德尔呼唤了一声室友的名字，然而宿舍里静悄悄的，回应他的唯有湖水拍打玻璃的声音。昏暗的魔法灯映照着空荡荡的房间，在黑发男孩的脸上投下一片漆黑的阴影。

“咣——”身后传来大门关合上的声音，里德尔却依旧静静的站在原地，不为所动。他是因为未能见到想见之人而感到失落吗？一个十二岁孩子的心理或许很好猜，但如果这个孩子是里德尔，一切就变得捉摸不定了起来。

他在原地站了一会，闭上眼睛，思绪飘回了已经许久没有忆起过的，那段孤儿院时期的记忆。

那是某个人曾对他说过的话语，以及通过身体力行告诉他的道理——“暴力要讲究方法，才能收获更完美的效果”“未被发现的罪行就不是犯罪”。

男孩似乎想到了什么，睁开了双眼，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当李昂终于回到寝室，已经是午夜两点了，早已过了宵禁时间。但是这对李昂来说不是什么问题，一个隐形术（Invisibility）（2级）可以让他完美躲过教授的巡视。

“李昂，今天也很晚呢。”里德尔也没有睡，正捧着一本书坐在书桌前翻阅，似乎一直在等李昂回来。他背对着李昂的方向，语气平静，不知道脸上是何种表情。

“嗯……今天正好有点事抽不开身。里德尔你先睡吧，我去洗个澡。”李昂一边说着，一边解下衣袍，脑海里还在盘算着令他心烦意乱的实验数据。

“等一下。”里德尔忽然放下手中的书，站起身几步上前，一把攥住李昂的手腕。李昂被他弄得一个措手不及，下意识挣扎了两下，但里德尔的力气格外地大，貌似还动用了身体里的魔力压制他。李昂不解地望着里德尔，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他被那双幽深的褐瞳盯的有些发毛。

“李昂，”里德尔轻轻摩挲着李昂裸露在外的皮肤上一道血迹斑驳的伤口，对李昂的痛呼置若罔闻，自顾自地在他的耳边低语，“这道伤口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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