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帮你寻母（1/2）

安吉镇的居民已从半山腰搬了回来，小镇又恢复往日热闹景象，几日下来，苏沐与这些热情的居民熟识不少，很多户人家看她是除魔修真者，便邀至家中，热情款待，是以，她白吃白住懒散了几日，差点忘了大事。

这日天气晴好，她御剑朝着方寸山西北角的普宁寺而去，刚到寺庙，又遇到白怜白言师兄弟。遇见熟人，她心中一喜，笑着迎上前问候：“二位，又见面啦，白小师弟，你的伤养好啦？”

白言也眉飞色舞地回道：“早养好了，那点小伤算不得什么，苏姑娘是来查探许愿树死因么？”

提到正事，苏沐正色道：“是呀，不知你们查到些什么了？”

白言坏笑道：“不用再查啦，许愿树是自杀而死，死因么，天机不可泄露。”最后一句还模仿着老道摇头晃脑，捋着自己下巴上不存在的胡子。

这鬼灵精怪的动作并未引得二人发笑，苏沐不明白他的话，就要再去细问，白怜抬手在他头上敲了一下，责备道：“乱说什么？”明明不疼，他也如遭重创，哎哟一声跳到一旁，换来苏沐一记白眼。

白怜不再管他，对苏沐解释道：“无相尊上刚离开，说许愿树之死与魔族不相干，只是天道预警，就和一百年前的大泽水干一样，天下要乱了，近日魔族大量涌入人界或与此有关。”

苏沐一怔，一百年前武皇建立大夏，那次大战她虽没有亲历，却是听了众多传说，皆是战况如何激烈，死亡如何惨重。她虽是玩家，但这个游戏已经做到令人发指的真实，她若是死了，也不会重生，只会变成虚无状态，如幽灵野鬼般飘荡，再参与不了游戏了，一想到届时有生命危险，她也进了角色剧情，叹息道：“原来如此，不知又要出现什么乱象。”

白怜也叹息道：“现在还看不出是天灾还是人祸，大难将至，我们所能做的也只是尽自己绵薄之力多救助一些无辜之人了。”

天下大难，受苦受难的总是无自保之力的平民，而他们又是最无辜的。二人半晌沉默不语，若有所思，白言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插嘴道：“大难将至，要记住先保住自己的命，才有余力保住他人的命。”白怜笑着又敲了一下他的头，惹来白言一阵不满“师兄，你最近怎么老爱敲我的头了，我都要被敲傻了。”少年人心性，原也没经历过苦难，一阵笑闹便冲淡了方才的忧愁。

又叙一会闲话，白言邀苏沐去方寸山避难云云，苏沐婉拒，约好以后有空再聚。与二人分别后，她想着已经到了普宁寺，以后这里不定变成什么样子了，还是进去看一眼才不枉此行。

跨入寺门，便见中央一座巨大的高台，高台上种着一棵全身焦黑的干瘪大树，正是昔日繁茂的许愿树，今昔对比，让人不胜唏嘘。树上细瘦的枝干无力承重，许多写着愿望的白玉手板便掉落在地上，沾了泥土，白玉蒙尘。

这些白玉手板原是无法实现愿望的普通人家写了挂上，再由好心的修真者取走帮助其完成心愿，这棵大榕树便是中间的纽带。众人见它光华流转，挂上白玉手板后，细碎的光点在其间飘洒，如梦如幻，好似有神灵，便称它为“许愿树”。

苏沐弯腰捡起一块白玉手板，拂去泥土，只见上面写着“求子”，她换了一个，上面写着“登科”，又换一个，上面写着“姻缘”，如此换了数个，差不多尽是这些。突然焦黑的树根下一个不起眼的小木牌引起了她的注意，她好奇地捡起来，上面歪歪扭扭的写着“寻母”，只是这木牌并非可以录入更详细信息的白玉板，探查不到许愿者何人，要找的又是何人。

不知怎么，她望着这个粗糙的木牌上乱七八糟的字体，想到了自己的母亲，心酸不已。她是想寻无处可寻，只能帮帮别人聊以安慰了。她对这个小木牌留了心，便把它挂在腰间，决心为这个许愿之人完成心愿，只是要先找到许愿之人。正沉眉想着解决之法，忽听寺外一阵吵闹声。

“嘿，丑八怪，谁让你来这的，大家快把他轰走啊。”

“拉住他，拉住他，别让他进去。”

“打他，打他。”

……

苏沐出来，便见十来个十岁的孩子围成一圈，拳打脚踢着什么，走近再看，原来是一蓬头垢面的小乞丐。她忙上前劝架，询问缘由。

其中一个年龄稍大些，长得壮实的小孩气喘吁吁道：“他才不配到这里来，我们要把他赶走。”

想着这些小孩应是对乞丐有些抵触，苏沐劝道：“他也是和你们一样的普通小孩，不能这么……”

谁知那些小孩子不等她话说完，立刻大声反驳：“他才不是人，他是奴隶！”

苏沐仍温声劝导：“奴隶也是人呀，他有愿望怎么就不能来这呢？”

那些小孩争辩：“奴隶不是人，我阿爹说奴隶是最低贱的，他们只配给别人做事，做的不好就得受到惩罚才听话。”

苏沐心中一冷，一时忘了这个游戏的设定了，见再劝也无果，她推开众小孩，蹲在小乞丐身边查看，那小乞丐仍抱着头，蜷着身子，瑟瑟发抖。她随手使个净身诀帮他除去污垢，才发现他耳后鲜红的奴隶印，她怔愣一下，不及防对上他抬起的眼睛，那双大眼睛一只是紫眸，一只是蓝眸，妖异可怕。她浑身一震，想起了空荡荡的镇子里那个躲在柴房中的奴隶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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