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过年（1/2）
第四十四章</p>
杜盈盈这不怕死的柠檬精还想阻止程勇，可把程勇气坏了。</p>
“我告诉你，瑾阳在来的路上了——”杜盈盈听到瑾阳要来，也顾不上听后半句是什么，拉着包包就跑。</p>
程勇面无表情地把剩下的话说完：“你要是不想横着出去，就赶紧把周沅照顾好。”</p>
杜盈盈不管他嘀咕什么，跑了一半记起手机没拿，又跑回去捡手机。见程勇还傻乎乎地给周沅准备水，恨铁不成钢道：“傻逼，你还不走？！想一会儿被解决？”</p>
瑾阳打人凶的事，全城都知道，关键他并没有不打女人的规律。想想上次周沅被小美关进厕所的时候，瑾阳揪着小美的头发，下手没有一点留情。</p>
杜盈盈想想就怕。</p>
周沅这会儿不止嘴麻，连脑袋都嗡嗡嗡的。喝水不仅无法缓解，还撑胀了一肚子，浑身难受。</p>
“走？”程勇亏她想得出来，不管瑾阳来时看没看到人，他们俩的责任绝对跑不了。现在留下来收拾残局比事后被他收拾好太多了。</p>
“你要是想被他万里追杀，那就走吧。”</p>
杜盈盈听到“追杀”两个字，顿时寒毛竖起。</p>
“这么夸张？杀人灭口？”</p>
“要是杀人灭口还好。”</p>
这辈子能牵动瑾阳神经的，除了周沅也没别的了。瑾沉香在他心里都没那么深厚的感情，那是他放在心里的宝贝，捧着都怕摔了，现在被杜盈盈“使计”吃下这么多芥末，瑾阳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放过她？</p>
程勇说得不清不楚，杜盈盈也半知半解。她觉得，这点事过去了就好，估计瑾阳睡一晚就忘了，才没程勇说得那么可怕。于是跟程勇说了一声“我不管啦，反正那我先走”，就匆匆出门。</p>
可不巧的是，刚出单元楼，正好和瑾阳迎面相碰。他一脸的杀气，气势汹汹，杜盈盈还没和他说上话，光看他眼睛，顿时就怂了。但她不傻，这会儿碰都碰上了，不打个招呼直接走说过不去，她也不顾脸面这种东西了，一脸谄媚地小跑过去。</p>
“姐夫，新年好，恭喜发财，红包拿来。”</p>
杜盈盈拿出平时讨好长辈们语气，打算先和他套近乎。谁知瑾阳没领情，冷了冷瞥了她一眼，嘴角是毫不掩饰的的讥讽。</p>
“没有红包，只有芥末。”</p>
这算是提醒她惹麻烦了？杜盈盈赶紧解释：“姐夫，我们那是开玩笑的，周沅也玩得很开心。”</p>
听到“开心”两个字，瑾阳不由冷笑。“我也会让你开心的。”</p>
瑾阳走后杜盈盈一直心绪不宁。瑾阳这人锱铢必较，向来是谁惹他一分，他还九分，这会儿突然啥都没做就放过她，有点不同寻常。</p>
杜盈盈两三步一回头，实在不安。这时程勇的消息跳了进来。</p>
“你要是想安生度过未来的日子，就赶紧回来！”配图是一只被五花大绑挂在树上一脸生无可恋的小猪。杜盈盈已经预见到了未来的结局，她几乎是本能地往回跑。</p>
门是敞着的，程勇靠墙倒立，嘴里还咬着一根筷子，他脸憋得通红，看到杜盈盈，他呜呜呜地说着什么，然后一激动，贴在墙上的脚落了下来，整个人跌倒在地。</p>
他身体一松，嘴里的筷子滚落在地。也不知道他倒立了多久，大冷天的大汗淋漓。</p>
瑾阳陪周沅刷牙去了，客厅里空无一人。杜盈盈蹲在程勇身边。</p>
“你干嘛？”</p>
程勇喘了口气，继续倒立。</p>
“自我批评，自我惩罚。”</p>
“不是他让你做的？”</p>
“主动点他能消气。”程勇做好准备，两手一撑下半身悬空而起，脚跟靠在墙面。他记起来筷子没咬，让杜盈盈替他拿起来。</p>
筷子咬回嘴里后，他含糊不清说：“你最好自觉点，省得待会儿他对你动手。瑾阳可不会对你怜香惜玉。”</p>
瑾阳陪周沅去洗簌池刷牙。</p>
她满脸通红，不停地哧哈哧哈的喘气，看起来可怜又狼狈。瑾阳简直要气死，恨不得摁住外面两人，把芥末往他们嘴里灌，让他们尝尝那滋味。</p>
瑾阳给她挤好牙刷，又替她装好水。周沅含了口水，侧头看他。</p>
水的凉意缓解了嘴里的疼辣感，周沅把水吐了，和他说话。</p>
“你怎么来啦？”</p>
瑾阳继续把水放她嘴边，示意她继续。周沅抿了一小口，含了会儿。</p>
“我再不来，你可能要吃一晚上芥末。”</p>
杜盈盈的小心思他能不知道，以前就是看她没对周沅动坏脑筋，他才睁只眼闭只眼，经过这晚，捏死她的心都有了。</p>
周沅想到刚才的游戏，默默把水吐了。</p>
程勇在杜盈盈的怂恿下，偷懒了一段时间，两人坐在地板上靠着墙放空脑袋，听到脚步声，吓得赶紧回归原位。</p>
程勇逛逛茫茫地继续倒立，杜盈盈不知所措，最后像只无头苍蝇似的，跪坐在地上。她低着头上身微弯，视线里出现瑾阳球鞋时，杜盈盈赶紧说：“姐夫，我们真的只是玩游戏。”</p>
周沅想替杜盈盈说话，被瑾阳打断。</p>
“一斤芥末和一斤酱油，选哪个？”</p>
一斤？？</p>
这两样东西杜盈盈都不想选，芥末和酱油哪儿是人吃的玩意儿？刚刚她没让周沅吃多，小节指头都没到。</p>
“我和周沅姐是开玩笑的，她就吃了一丁点儿。”杜盈盈伸出手指头，比出比指甲盖还小的区域。“喏，就这个。”</p>
瑾阳小时候误食过芥末，知道那味道的“销魂”，对于接受不了的人来说，那丁点儿东西足够让人崩溃，所以当杜盈盈无所谓地比划出那一丁点儿的时候，他一点儿动容都没有。在他眼里，周沅难受了就是难受了，他不在乎难受是大还是小，他都得替她讨回来。</p>
相比之下，杜盈盈比小美幸运多了。</p>
“扎马步和倒立，选一个。”</p>
杜盈盈懵了，扎马步？倒立？</p>
杜盈盈回头看着上下颠倒，满脸通红的程勇，觉得这次惩罚可能躲不过去，毅然选择了扎马步。选了之后才后悔，这哪里是只是扎马步，明显就是故意给她挖的陷阱。她扎步站的身下三面放着三个古董陶瓷，围成的三角形正好把杜盈盈扎马步的两只脚撑到最大。</p>
杜盈盈练过舞，身体柔韧性很好，头十几分还沾沾自喜，后面额头开始冒汗。</p>
“我艹，程勇，我怎么觉得我快半身不遂了！！”</p>
程勇把重心转移到靠在墙上的后背和后腰上，撑着地的两手得单松懈，稍微舒服了点。他把筷子咬紧，说：“所以，我为什么要自己选倒立。”</p>
杜盈盈想把腿收回来，但是发现自己动不了。古董陶瓷放的位置很微妙，几乎贴着她脚。只要一不小心，陶瓷被碰到，那更是呜呼哀哉。</p>
杜盈盈额头直冒汗：“程勇，我快撑不住了！”</p>
程勇闭闭眼，无力道：“你跟他道歉，说你以后不会再犯了，再多叫几声“姐姐”和“姐夫”，他兴许能饶过你。”</p>
杜盈盈在客厅里一声声“姐夫”“周沅姐姐”地喊起来。</p>
瑾阳带周沅回了房间。一开始门敞着，呼叫声凄厉又可怜，周沅好几次想起身去看情况，都被瑾阳摁了回去。</p>
“她不是故意的。”周沅替杜盈盈解释。她自己也想玩，所以才会同意杜盈盈的游戏规则。</p>
“玩笑分有两种，一种是恶意，一种是无意。她杜盈盈不占第二点，就冲这点，我就不能忍。”</p>
周沅想说他未免霸道了，但又怕他生气，讨好般替他整了整衣襟：“她以后不敢了。让他们走吧，我们写作业呀，我今天买了练习册，连你的那份一起买了。”</p>
瑾阳听到练习册就头疼头晕，他那些练习册收拾起来还能拿出去卖，比白纸还干净。</p>
“来吧，来吧。”周沅打开台灯从抽屉里翻出笔和草稿，分别放在两人桌面。</p>
瑾阳觉得自己开始困了，撑着侧脸盯着泛着暖光的桌面，努力又艰难地睁开眼。</p>
怎么变成惩罚他了？真头疼。</p>
周沅看他，表情专注认真。</p>
“不让你考第一，不做倒数行不行？”</p>
他倒数？他什么时候倒数了？哦不对，上次他一题没写，总分零分来着，可那些没关系啊，以后他蒙，他能蒙出个几十分。</p>
看她一脸期待，瑾阳不忍心让她落空，点点头：“满足你。”</p>
周沅笑起来，翻开给他准备的习题。“我把你能写的题勾起来了，你就写勾起来的那些，知识点在课本，我给你写了提示，不会就翻书。”</p>
瑾阳觉得随便应付就好。谁知道刚按照谁粗谁长就选谁的规则来填题，周沅突然放下笔转头看他。</p>
“井阳，以后要是有人问我，你男朋友成绩怎么样……你这样会让我很没面子的哦。”</p>
瑾阳眉心一跳，觉得事情好像有点严重。她……说的好像是那么回事，她回回年级前五，他次次倒数封尾，指不定别人怎么笑话她呢。虽然他自己是不介意，但是周沅不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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