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白（1/2）
第二十六章</p>
瑾阳把在周沅那儿碰的壁都发泄在了球场上。一上场就横冲直撞，把两班分数生生拉开了四个球，场外一片沸腾。</p>
程勇在外看到对方一帮人挤着瑾阳，专门往他腹部攻击简直想揍人，来回换了几趟人后，他上场。</p>
他朝瑾阳方向走，对方队伍那大壮步步紧逼。</p>
瑾阳想往后运球，那大壮突然放弃防守程勇，以身为墙，拦住瑾阳的去路。</p>
两侧前方也有人赌了上来，形成了包抄姿态。</p>
瑾阳原地等待，在大壮冲上来想抢球时，球朝大壮脚背一拍。大壮吃疼，捂着那只被砸到的脚，单脚跳立。</p>
球飞快地往场外滚，瑾阳没去追。最后碰球的是大壮，瑾阳他们发球。</p>
程勇趁这时候来到瑾阳身旁。</p>
因为奔跑和出汗，瑾阳脸已经红透，他看不出那其中的潮红是否有一分是因为腹部的伤。</p>
“瑾阳，你怎么样？”</p>
“没事，你去发球，时间不多了，咱们进不进球无所谓，要死守着别让他们拿球。”</p>
“嗯。”</p>
瑾阳往旁边站，余光里有个人影顺着场外线走来。</p>
瑾阳偏头看了一眼，刚看清来人是周沅，还没来得及和她对上眼，程勇喊他。</p>
“瑾阳，球。”</p>
瑾阳把脸转回，球朝他而来的同时，四面八方也涌来一帮人。他赶紧把球往后带。</p>
有人在他路线上伸了脚想阻挠，瑾阳带着球从一旁突破，队员散在四面八方让他转球，耳边是急促不断、紧追不舍的脚步声。</p>
瑾阳没做多过思考，在来人还有一段距离时，将球投了出去。</p>
“啊，这个球，瑾阳是放弃了吗？这个抛物线怎么样都进不了篮筐吧。”</p>
“何止，估计篮板都不到。”</p>
周沅担心的是他的腹部，就算伤口愈合，他如今应该也是不能做太激烈的运动，这么不要命的跑，肯定受不了。球都投不过去，瑾阳是肚子疼了吗？</p>
周沅顺着人群一直走，想去他身边。</p>
人好多，都在讨论瑾阳的这个球，大家和她想的一样，觉得他是身体不舒服了。</p>
“不对，我怀疑瑾阳是想盖篮。”</p>
“盖篮？”</p>
“没错，如果真的不舒服，他会把球给队员，而不是自己逞能投篮。”</p>
“谁知道，可能他不愿意把球给队员吧。”</p>
那人啧了一声摇头：“你还是不了解他这种人的想法，你觉得让他在这么多人面前丢脸和把球给队员，哪一个损失比较大？”</p>
“你这么说好像也对。”</p>
“等着看吧，反正我不信他自寻死路。”</p>
围攻瑾阳的对方球队突然散开，瑾阳趁着这时候飞奔过去。程勇意识到瑾阳要干什么，喊了一声“防守！”，两队人瞬间挤到篮板之下。</p>
球飞速落下，大壮原地跳起，伸出的手快要接住篮球。这时候瑾阳从一旁过来，伸出手掌将球对着篮板方向一推。</p>
球在大壮手里脱落，瑾阳趁着这时候再次跃起，抓着球往上一扔。</p>
砰一声大响后，篮球入筐落地。</p>
场外安静几秒，然后爆发震天的欢呼和掌声。</p>
周沅高高提起的心瞬间放下。</p>
大壮黯然看着球又看瑾阳，冲队员无奈摇了摇头。</p>
落球那一刻，瑾阳一直看周沅，见她脸上露出微笑，刚才结郁于胸的烦闷才淡了些。</p>
转身时，他低头轻笑。</p>
程勇兴奋地朝他跑来，满身臭汗地和瑾阳拥抱。</p>
“瑾阳，你太牛了！”</p>
他汗味臭得很，瑾阳皱着眉把他推开，一脸嫌弃：“离我远点儿！”</p>
程勇嘻嘻笑：“你还能撑不？要不下场吧，接下来给我们玩玩。”</p>
瑾阳睨他一眼，又笔直望向篮板不远处的周沅。“老子刚兴奋，就让我下场，下场了谁陪老子玩？”</p>
程勇自然知道他在看谁，揽了下他肩膀后，挤挤眼：“她紧张你。”</p>
瑾阳心里偷笑，但面上假装不苟同。</p>
“紧张我？你要是知道刚才她对我做了什么，你就不会这么说了。”</p>
对方球员发球了，没等程勇想问她做了什么，瑾阳就走了。</p>
接下去的比赛，对方认命了，几个主力球员没上场，瑾阳打着没意思，转了一圈也下场了。</p>
伤口是不疼，但腹部里面偶尔会抽痛，瑾阳去洗手池洗手，洗到一半，看到角落里露出一片衣角。</p>
这个学校里穿校服的人太多，根本看出那是谁。瑾阳大约能猜出那人是女生外，其他一无所知。</p>
她不出来，瑾阳也不打算作声。</p>
正准备走，程勇跑了过来。墙角的衣服收了回去，下一秒，程勇惊奇的声音响起。</p>
“周沅，你怎么在这儿？”</p>
瑾阳反应过来走过去时，她已经跑开了。</p>
程勇觉得莫名其妙，“她怎么了？”</p>
“没什么。”</p>
瑾阳抓起球服擦了脸就走，程勇在后面问他：“你肚子没事？”</p>
“好着。”</p>
回到球场时，球赛已经结束，很多人都散了，也还有很多女生在球场等瑾阳。见他回来，又叽叽喳喳地挤成一堆，偷偷看他。</p>
瑾阳看到周沅了，她还没走，一个人站在校道的树底下。让瑾阳感到欣慰的是，她在看他。</p>
大壮带着几个队员过来和瑾阳握手，瑾阳象征性地敷衍一下，继续坐那儿喝水。</p>
有女生悄悄靠过去。</p>
周沅和杜盈盈说去吃饭用的借口是程勇请客，杜盈盈当然是求之不得，球赛一结束就赶紧回教室拿书包，并和梅咏珊说今晚带周沅和同学去逛街，梅咏珊同意了。</p>
从教学楼出来，杜盈盈见周沅傻站在树底，不远处的瑾阳身边已经围满一堆莺莺燕燕，她板着脸教训起周沅来。</p>
“你就不知道替我看着瑾阳？”</p>
周沅不明白她为什么看他？</p>
杜盈盈一脸你无药可救的表情，双手抱胸，雄赳赳地走过去。</p>
瑾阳压根就一句话也没说，让她们靠近无非就是想刺激周沅，见她无动于衷，刚才欣慰她的紧张而欢喜起来的心情再次低落。</p>
他只想保护她，他不想做好人，也不想对谁好，他只想守护她。</p>
这样，难道有错吗？她为什么怕他？他不会伤害她啊……</p>
瑾阳想着想着，徒然心烦，他抓了衣服起身，一干女生也齐齐起来。</p>
杜盈盈一脸兴师问罪的模样，两手环胸，睨着这帮在她看来全是渣渣的女生。</p>
“给我滚。”</p>
杜盈盈自小娇生惯养，大小姐脾气发起来还挺吓人，女生们不敢惹她，纷纷逃开。</p>
人一走，杜盈盈换上娇女孩儿的姿态，她朝瑾阳靠近，想去接他衣服，被瑾阳躲开。</p>
“你打球累了，我替你拿。”</p>
瑾阳看都没看她一眼，越过她往前走。</p>
周沅也不知道他还要不要让她一起去，想着要是一会儿让她走，她就走。</p>
见他笔直朝自己而来，周沅下意识紧张，心砰砰快速跳几次后，她转了身想往另一边走。</p>
瑾阳拿着衣服的手一拉，将她带到自己身边。</p>
周沅低着脚尖不看他，这在瑾阳看来，是不想和他有眼神接触的表现。他忍下心中的酸涩，舍不得对她发火，轻声问她：“去吗？”</p>
周沅转了转眼，微微点头。</p>
瑾阳盯着她脑袋半会儿，手指挑起她下巴迫使她和自己对视。</p>
她眼里没了惊慌，换而然之的是双颊的绯红。</p>
看她俏丽软萌的样子，瑾阳窝在心里的那点气顿时就消了，心里只剩柔情。</p>
“等久了？”</p>
周沅又摇头。</p>
杜盈盈从后面追上来，程勇招呼几个男生围上去，将她带去一边。</p>
杜盈盈回头看着瑾阳和周沅站着的方向，急：“瑾阳还没来呢。”</p>
“他一会儿会来，咱们先走。”</p>
“可是——”</p>
杜盈盈察觉自己被拿来放□□了，但这会儿已经不容她开口，她被他们连拉带拽地带出了校门。</p>
校园里只有三三两两的人在走动，两人在原地站了好久，没人出声。</p>
周沅思考着该如何开口，她清楚记得瑾阳离去时，眼里那挥之不去的忧伤，她知道她的反应伤了他，如今她想解释。</p>
“人都走光了，我们也走吧。”</p>
瑾阳往前走，周沅拉住他的手。</p>
女孩的手跟他不同，是软凉光滑又细腻，和他的炙热有力正好相反。</p>
瑾阳回头看她，眸色深沉。</p>
“怎么了？”</p>
周沅指了指厕所方向，瑾阳明白了。</p>
他久不作声，周沅也不知道他怎么想，快速从包里拿出纸和笔。</p>
「谢谢你。」</p>
瑾阳慢慢扫过这三个字，目光再次回到她脸上，</p>
“不怕我了？”</p>
周沅摇头，然后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p>
瑾阳也不知该说什么，临走前把自己衣服给她。“帮我拿着。”</p>
周沅也真拿了，抱着他衣服，小小个的，像个小跟班。瑾阳看她良久，眼里全是笑意。</p>
“把包给我。”</p>
不知道她包里放的什么东西，鼓鼓的，像塞了石头，瑾阳都担心她人被压扁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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